柳氏病了,躺在榻上,身邊圍著兒女;梁謹嫣落著臉沿著旁邊坐下,拿著絹帕時不時的擦著淚:“娘,大哥說要打斷我的腿,娘,女兒怎么辦才好?”
柳氏本就急怒攻心,這下可好,被氣的喘不上氣?! ?/p>
“你別哭,他不敢,嫣兒你怎么能干那種傻事呢,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傻孩子!”都怪她平日一顆心都擱在王爺身上,對女兒過度的溺愛,造成今天這個局面,柳氏心里頭不甘心啊!
聽到這話,梁謹嫣的眼淚啪嗒啪嗒:“女兒心里憋屈?!薄 ?/p>
柳氏半躺著,明明自個身體不適,還得照顧著女兒的情緒。
梁二公子有些煩躁,哭哭啼啼的什么事也成不了:“娘,父親當真要趕我們離開?”
柳氏瞧著兒子,她身下掉下來的肉:“你父親已經全部知曉了,恒兒,娘護不住你。”當初的嫉妒,讓她自個失去了理智,只想讓他的眼里只有自己,偏偏任憑她如何努力的去討他歡心,還是不愛搭理她,這氣沒地方撒,只能找那個礙她眼的孩子,一步錯,滿盤皆輸!
梁謹嫣趕忙接話,讓她離開王府,萬萬不可能:“娘,您不能答應,咱們這是被掃地出門,娘又沒犯七出之罪,不能受著委屈?!薄 ?/p>
七出之罪,柳氏臉色蒼白,抓著被褥的手緊了幾分,在一雙兒女面前得隱忍著:“不說了,都不說了,總之娘還病著,他也不會趕娘走,娘就耗到你們父親回來?!薄 ?/p>
可梁二公子等不了,顧不得其他,心急如焚問道:“娘我給你的東西,你可用了?”心里琢磨著,都多長時間了,怎么還沒起效果,不應該呀;現在父親知曉了,他更要除去梁沐彥,這樣一來父親只有他一個兒子,皇上總不能讓父親絕后吧。
“用了一些。”
“怎么才一些!”
這些見不得人的勾搭,柳氏不想讓女兒知曉,沉下臉:“好啦,你妹妹在呢?”
“娘,如今你還顧忌什么呢?她既然能花錢唆使流氓去欺負侯爺的未婚妻,母親還有什么顧忌的!”
梁謹嫣被說的面紅耳赤,畢竟是姑娘家,這事總是不體面的?!岸?,覺得我是個笑話。”
“讓人抓住了把柄,不是笑話是什么?”有一個這么蠢的妹妹,真是丟人!
柳氏捂著胸口,頭隱隱作痛:“你們兄妹倆是想氣死我?!薄 ?/p>
梁二公子轉過身,不安的來回踱步:“娘,這下是他不給我們活路,若娘和我們被掃地出門,外頭人如何瞧咱們,以后娘不可能見到父親,更別提我娶親,誰家的姑娘愿意嫁個一個無名無分之人,妹妹嫁人也是,從王府嫁娶,和別院嫁娶,兩者之間…娘,咱們這輩子算是毀了?!薄 ?/p>
柳氏心里都清楚,可在這王府,她沒實權,說不上話,也只能沉默?! ?/p>
梁沐恒對母親還是少許了解,母親沉默表示她是真的沒辦法,既然如此他也只能鋌而走險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不想的;誰不想活命,況且父親本就虧欠他,這些年,他除了能點銀子自己,何曾管過他,替他著想過,既然如此,他還猶猶豫豫什么?! ?/p>
從柳氏的屋里出來,梁沐恒便出了府,只不過現在世子是盯上他了,甚至懷疑父親遭人行刺,與他有直接關系?! ?/p>
這些年在外頭,梁沐恒能隱藏的好,不是一朝一夕,所以回到京都,他每個人都防著,尤其是他異母兄長。去了酒樓,故意喝的醉醺醺的,抱著酒壇子離開,又東倒西歪的在大街上晃蕩片刻,習武之人都很敏銳,梁沐恒感受到后方的威脅,東倒西歪的進了風月場所?!皝砗染?,喝酒。”搭著姑娘的脖頸,不忘掏出銀子:“陪本大爺喝酒?!薄 ?/p>
里面形形色色的人,真是要去跟追,闖進去不妥,只能當梁上君子。可惜啊,梁沐恒狡猾,進去之后接著出恭為由,跑到后院,快速的從后門悄悄的離開,正好后面是條河,河面上還載著一艘船,梁沐恒是坐著船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