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召喚府里所有下人,梁郡主便知曉,自己事情敗露了,心里責怪世子沒用,若是水到渠成,這事自然不會拿出來聲張;焦急不安的在屋里來回踱步……
侯爺聽聞,火急火燎的趕過來,蕓衣也清醒了,卻緊緊的抱著母親不肯松手,玥娘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后背,明白這孩子被嚇到了:“蕓兒都過去了,侯爺在外頭你想見嗎?”
蕓衣搖搖頭,埋在母親懷里就是不肯說話!
屋外三個大男人,都不敢進去,侯爺聽完事情的全部過程,蕓衣竟然為了自保不惜自殘,他真想將此人千刀萬剮:“王爺,我想帶蕓兒離開!”
眼下這樣的情況,安慶王自然不會說不:“讓她受委屈了,此事,王府一定嚴查!”
“該去問問蕓姑娘,昨天見過誰?在哪里停留過?或者碰過什么東西?”想到王府竟然發生如此齷齪之事,世子覺得可恥。
門從里打開了,玥娘面色嚴肅朝著王爺走過去,話卻是對兒子說的:“去將郡主喚過來,昨夜蕓兒在花園遇見拐了腳的郡主,送她回去時,在郡主那里喝了一杯茶,之后的事情,你們都清楚!”
安慶王聽了一肚子火:“這事,你確定?”
質問的態度讓玥娘發怒:“王爺還要怎么確定呢?”
怕妻子不高興,安慶王不再開口,示意兒子聽母親的。其實他心里也猜想到了,師妹剛提過,結果就發生了蕓衣事件,種種跡象,可教他如何相信,他的女兒會這般不折手段。
氛很尷尬,侯爺更心急如焚,他要確定蕓衣五十:“王妃,我能進去嗎?”
“都去主廳,一會兒我帶蕓兒過去!”
當梁謹嫣瞧見異母兄長帶著侍衛過來時,整個人都慌了,腿軟的坐在椅子上動不得。世子瞧著妹妹這副模樣,明白了:“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毀了蕓衣。”
“大哥再說什么呢?我不明白!”梁謹嫣抵死不認,不管他們的言辭對自己如何不利,她都不會承認的。
世子沉下臉,知道多說無益,讓人押著妹妹去了主廳。
“放開我,我是郡主,誰給你們膽子的,我是皇上冊封的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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蕓衣梳洗了一番,喝了一碗王妃讓人熬的安神藥,跟著王妃去了主廳。
“蕓兒!”侯爺顧不得禮節,緊緊的摟著蕓衣:“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等下就離開。”
蕓衣頭枕在侯爺的肩膀上,小聲的在侯爺耳畔說著:“我還是你的蕓兒!”
那一瞬間,侯爺的心都碎了:“不要說了,我明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屋子里的人,看著眼眶紅紅的,若是發生了不該發生的,真是毀了三個年輕的孩子。
梁謹嫣走進門的那刻,侯爺穩妥妥的上前給了一巴掌:“看在王爺的份上,我給過你機會,可你卻不懂得珍惜和感恩。”
“你憑什么打我,爹,你都不幫我嗎?”梁謹嫣捂著自己的臉頰,求救的目光投向父親。
王爺冷著臉:“是你做的?”
“你們在說什么,我不明白,我無緣無故的承受這一巴掌,我該問你們呀!”
梁沐彥聽著都覺得這個妹妹太無恥了,狠狠的拽著梁郡主的手腕生氣的說道:“梁謹嫣,你還在狡辯,你的婢女都招了,蕓衣昨晚去了你那里喝了茶離開后,你讓派她來告訴我,蕓衣身子不舒服!”
來這的路上,梁郡主做好了一切抵賴的準備:“蕓姑娘是在我那喝了茶,可這茶是底下的人沏的,蕓姑娘離開我那,我瞧著她臉色不對,想著是不是照顧大哥受累病了,我完全出于好意,才派人通知大哥的,你們說來說去,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呀!”
“爹,大哥,我現在不明不白的被人打了,你們不該為我做主嗎?”
蕓衣冷冷的走上前,抓著梁謹嫣的手臂,方才世子抓的時候,她瞧見了這個手鐲,是昨晚上的那個,如果茶水沒問題,那么藥肯定在她身上,這樣的人能傷害她,以后也會傷害母親的,她不能放任,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她的母親:“這個銀手鐲真漂亮,側面竟然還有一個鎖扣。”蕓衣指腹輕輕的摩挲著,有一處并不光滑,像是粉末的東西。
梁郡主心慌的抽回自己的手:“你想說什么?”
“我在想,你這面能藏的藥粉一定不多,不過昨夜你用過了,應該還沒來得及清洗,不如將這銀鐲子泡上一泡,讓大夫檢查檢查,那水有沒有問題!”
蕓衣的話一出口,似乎這場精心策劃的大戲正式落幕。
一直沒開口的王爺瞪著女兒:“這么荒唐的事,你竟然做的出來,你還有什么勾當是不敢做的?”
“我是您的女兒,爹爹怎么能這么說我呢?我做錯了什么,我不過是在幫大哥,大哥明明喜歡人家,卻虛偽的不敢承認,還有你啊……”梁謹嫣指著蕓衣大聲的怒罵:“不知檢點,你不是侯爺的未婚妻嗎?卻和世子在王府花園甜甜蜜蜜的,你儂我儂的,既然這樣,我成全你們,我做錯了嗎?我是在成全你們,既然你不是真心對侯爺的,霸占著他做什么呢?當世子妃也不錯啊,反正我爹喜歡你勝過我這個親生女兒,你就留著王府好啦!”
這些話,王爺都聽不下去,狠狠的甩了女兒一巴掌:“你還不知悔改!”更多是自責,放任女兒那么多年,疏忽了對她的管教。
“悔改?什么是悔改?我爹沒教我,從小到大,我和二哥在爹心里算什么呢?真可悲,想見父親想和父親吃一頓飯,還得等著初一十五,可是她呢?她算什么,就因為救過您,您給了她所有的特權,爹您知道嗎?我也想挽著爹爹的手在花園里散步,也想和爹爹有說有笑,可這么多年,您給我我笑臉嗎?唯一一次,我以為您想起我了,還是為了她,讓我向她道歉,憑什么呢?憑什么她一個什么都不是的外人,可以得到我的一切呢?”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縱使錯了,王爺不忍心。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郡主做錯了事情,王爺您說怎么辦呢?”蕓衣將問題拋了出來,不過是想看看安慶王能否做到大公無私。
安慶王低了頭,他明白若是嫣兒出事,柳氏肯定不會坐視不管,他最怕玥娘受到傷害:“是本王女無方,讓你受苦了,可…嫣兒還小,我會懲罰她的,這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本王欠你教的!”
蕓衣垂著臉,將眼眶的淚收了回去:“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一回她讓地痞流氓欺辱我,王爺,她做錯了事情,您讓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給過她機會了,看在您的面上,我給過了!您別忘了,我是皇上親自賜婚,伯安侯府的夫人,她公然謀害朝堂一品侯爵的夫人,這個罪名,足夠問罪于她了!”
“本王是皇上的親皇叔,蕓衣姑娘多少也得看在侯爺的面上,日后才不會難相處!”
“爹,你再說什么呢?”世子完全不敢相信父親脫口而出的話。
自然侯爺也詫異的很,王爺一向大公無私,如今是怎么啦!“王爺,蕓衣說的沒錯,天子犯法尚于庶民同罪,更何況是郡主呢?自然做錯了事情,就該承擔責任!”
“你們統統給本王閉嘴,你們將王府的顏面置于何地,本王決定不允許有人詆毀王府的顏面。”
蕓衣失望透徹:“如果今天位置互換,王爺若是您的女兒被人欺負了去,你一定會大動干戈吧;也許我認錯了王爺,您并非大公無私,你自私透頂,一個用謊言來掩蓋一切的人,壓根不值得我去尊敬!”蕓衣傷心透徹的離去。
王爺今日的所作所為,真不像他風格,連一直都沒吭聲的王妃都生氣了:“你讓我太失望了!”搖搖頭,跟著蕓衣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