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哄著王妃喝藥:“今兒最后一次,聽話。”
王妃半信半疑:“我到底是怎么啦?”
“身子弱,御醫說得養段時間。”王爺盡量讓自己表情松弛,端著藥碗的手在離近妻子時,微微的顫抖一下。
玥娘不想讓他瞧著擔心,這幾日看著他魂不守舍,是真的嚇到了,配合的將藥一口一口的喝下去。眼見到碗底了,王爺送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手上的東西剛遞給一旁的侍女,便瞧見玥娘捂著腹部,頭上冒著虛汗:“好疼。”整個臉龐扭曲,大口大口的喘氣:“好疼!”冰冷的手抓著安慶王,無助的看著他。
“御醫,御醫……”王爺嚇壞了,慌忙的喊道;身子繞到玥娘身后:“玥娘,玥娘,別嚇我!”玥娘摸著自己的腹部,察覺到身下熾熱的疼痛,伸手摸了摸,是沾滿鮮血的手,即便是失憶,也該懂意味著什么:“孩子!”
待命的御醫聽到王爺著急的呼喚,慌忙的小跑進了內室,紛紛跪地請安。
“快,快瞧瞧!”王爺抓著玥娘的手,那刺眼的紅色,令他腿腳發麻。“玥娘,對不起,對不起!”低著頭一個勁的道歉,不是說最溫和的藥,為何疼成這樣呢。
一個兩個上前診斷,驚恐的瞧著彼此,隨后拿著銀針擱在剩余藥渣的藥碗中:“王爺,藥里有毒。”鎮定的將銀針遞到安慶王的跟前,小心翼翼的說道:“脈象診斷,王妃中毒,而銀針是發黑;王妃此刻有小產了……”
宛如晴天霹靂:“將她給本王帶過來!”
那個‘她’大伙都清楚,這段時間藥膳都是蕓衣姑娘負責的,如今出了事,怕是難辭其咎啊!
說是請,倒不如是押著,蕓衣沒進內室,瞧著氣氛不對,還沒張開問,被王爺鎖喉了:“是不是你?”眼中閃著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安慶王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于是乎手中的勁道重了幾分,掐的蕓衣快喘不過氣來。
“爹,快住手,蕓衣姑娘喘不過氣來了,您理智一些!”梁沐彥嚇壞了,事情還沒問,怎么就定罪了,如果不是去,豈不是讓蕓姑娘蒙不白之冤。
王爺瞧著蕓衣是滿腔的恨意,他詢問過府里的御醫,一致口徑,藥都是她處理的,旁人不會經手,教他如何理智。
蕓衣痛苦的掙扎著,咽喉處像是被堵住了,呼吸不上了;事情的原委不清不楚,難過的眼角滑下了淚。極力的想張嘴,最終只感覺暈乎乎的。
安慶王的心莫名的抽疼,狠狠的將蕓衣甩在地上,指著她言辭冷情:“是不是你下的毒!”
蕓衣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玉頸痛苦的咳著,不停的搖頭,干嘔。
“楚蕓衣,本王問你,王妃的藥是你親自煎的是嗎?”
蕓衣稍稍的喘著氣,調整呼吸,抬頭斜視著像是被激怒的獅子般的王爺,小心用詞:“是。”
“中途可有人觸碰過王妃的藥。”
“沒有!”蕓衣不明白話里的意思:“怎么了?王妃怎么了?”頓時,心懸了起來,顧不得不適,臉上流露著擔心:“王妃怎么啦?”
王爺扣著蕓衣的手腕,憤怒的臉扭曲著,質問的說道:“你為什么要下毒?”
蕓衣始終不明白:“下毒?我沒有!”轉而琢磨王爺的怒氣:“王妃被下毒了?她被下毒了?”蕓衣驚慌害怕的問道;
一旁的梁沐彥解釋著:“你煎熬的那碗藥有毒!”
“不可能!”蕓衣大聲的否認:“怎么可能呢,我一直守著的,要不是我端進去的,會不會……”
蕓衣的會不會還沒說出口,御醫拿著藥罐子走進來稟告:“啟稟王爺,臣等幾個查了,這藥罐子確實也有毒。”捧著東西遞到王爺面前,當場用銀針測試,果然發黑。
看到這一幕,蕓衣嚇傻了,緊繃著身子不斷的搖頭:“不會的,我一直都看著的……”是什么時候的事情,蕓衣想不明白,她時刻都盯著,藥材里怎么會有毒,娘中毒了,她中毒了,蕓衣不知所措!
安慶王一步步的逼近,冷冽的眼眸直射著蕓衣:“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我要見她,我要見她!”
王爺拳頭緊握,真恨不得立刻殺了眼前之人:“本王怎么可能讓你見她,你竟然敢在王府下毒,枉費玥娘待你一片真心!”
“來人,將她給本王關起來!”
“我怎么可能下毒,她是我的……”蕓衣的雙手被牽制著,想說的話吞了回去:“讓我去看看她,求您了,看看她好不好,我真的沒有下毒!”如今的辯解都顯得那么的無力,蕓衣不知道該怎么辦。
門外的擎天走過來:“王爺,有個丫鬟說看見蕓衣姑娘在藥罐子里放了一包東西。”
安慶王打量著楚蕓衣,怒不可恕:“帶她進來!”
蕓衣知道她,是一直在她身邊照顧飲食的丫鬟。
“奴婢秋衣拜見王爺。”小丫頭手不安的攪動著,她本來想忘記的,有些事說多錯多,她也不敢是跟公子隨口一說,卻被公子要挾,如果不是她就的死,這事必須得找替死鬼。
“將你看到的都說出來,一字一句的說出來!”
“回王爺,奴婢今兒給蕓衣姑娘送午膳,看見她往藥罐子了灑了東西,當時奴婢嚇壞了,不慎打翻了廚房為蕓衣姑娘的人參雞湯。”伸著手將燙傷的地方撩出來:“當時蕓衣姑娘說給我找藥,奴婢嚇壞了,便跑了!”
梁沐彥始終不相信:“蕓衣,她說的是不是真的?”語氣格外的冰涼:“是你下的毒。”
“我……”蕓衣咬著下唇,支支吾吾。
種種的表情,在外人看來恰恰是最有利的證據:“將她給本王關起來,不準送水送吃的,本王要親自審。”
里頭的御醫大汗淋漓的走出來:“王爺這毒,下官沒法解,只能暫時控制,緩解王妃的痛苦。”
“我可以,我可以的……”
如今蕓衣說的話,怕是大家伙都不相信,誰能想到平日里溫柔可人的女子,會如此心狠手辣:“你自然可以,是你下的毒,不是嗎!”
面對王爺的咄咄逼人,蕓衣只能一遍遍的否認:“我沒有下毒,我只是想讓她恢復記憶,不想讓她生活在你的欺騙里。”蕓衣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世子:“連你也不相信我嗎?我真的沒有要傷害她,我只想讓她恢復記憶,想起一切,一切…”
恢復記憶這幾個字,觸動了王爺的底線:“不用再說了,來人,將她關起來!”安慶王疾言厲色,手下的人將蕓衣綁了起來。
蕓衣急的躲進,嘴里念著要去見王妃,可王爺拂袖離去,世子愛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