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陰沉沉的,現在又是寒冬比外頭還冷些!獨孤沉的手腳都被鏈條拷著,整個人被綁在木樁上,完全是為了單獨與他見面的,王爺安危著想!
暖椅備好,暖茶也端在那,安慶王落坐,揮手示意侍衛退下:“你要見我?”
除了那日夜里,打斗時留下的傷,在大牢里的獨孤沉并未被用刑,畢竟是北國的駙馬。可如今落的階下囚地步,讓往日意氣風發的獨孤沉心有不甘,眼神帶著恨意,瞧著眼前慵懶隨意的王爺。
“上元節,是你放的暗箭?為何要置我于死地?”
即便是階下囚也有他的傲氣,冷冷的笑著:“自然是有人希望你死!”他竟然被一個女人陷害,柴房雖未重兵把手,可隱藏在暗處的弓箭手,早已準備好了,就等著請君入甕。柴房的人不過是個幌子,可她的身份應該是真的,所以那個女人才利用自己,她要的是玉石俱焚,想想若是那個姑娘真的死了,往后真相被解開,女兒是被自己害死的,怕是王爺與王妃之間的一根刺。
王爺端起暖暖的茶,掀開茶碗蓋,吹了吹抿了一口,不以為然道:“想讓我死的人,多的去!本王沒空和你打啞謎,北國那邊應該快收到消息了,聽聞你們獨孤家世代為商,可到了你這成了武將又是駙馬,是獨孤家的殊榮,可一份殊榮,也是到了你這,毀于一旦!你想和本王談條件,或是想威脅本王,得掂量你身后有沒有這個實力,本王喜歡旗鼓相當的對手,可如今真叫人遺憾,你成了階下囚!”
涼涼的一番諷刺,獨孤沉只能接著,可他不能賠上獨孤家;若此刻背棄他身后的人,一樣會讓年邁的長輩死于非命,不如借機做個順水人情:“是北國五王爺和七王爺,只求你放過獨孤家。”
“片面之詞,本王豈會信之!”
“當然是要里應外合的!”嘴里狹著一抹算計,“這,就得從淮上的事情說起,怕王爺聽著急怒攻心!”
安慶王皺眉,淮上除了那逆子做的事情,別無他,若是真的結黨營私,叛國,他定不饒過。“本王有什么好怒的!”
“果然是不一樣呀,若是換了世子就不同了,可惜了!”
“若沒有旁的話可說,本王就不奉陪了!”
獨孤有幾分略勝一籌的得意:“莫急,總是要了解透徹府里生的蛀蟲。”
然而安慶王多少猜到了一些,更不想讓人言明,終究是有私心的。
獨孤瞧著他要走的樣子,有些急了:“淮上的遇刺,你妻兒中毒,你都不想知道是誰與我里應外合?”
安慶王默不作聲離去!
——侯府——
今兒是巧了,生母義母都碰上了。自打蕓兒出事,將軍夫人沒少操心。可關于蕓衣和王妃的事情,還是不宜讓外人知道。只是將軍夫人自打進屋,便沒給好臉色:“豈能勞駕王妃親自過來。”可不敢忘記,蕓衣這身傷都是敗這王妃所賜。
世子聽著話不舒服:“我娘是特地來謝謝蕓兒的。”
“你們只要不來打擾她,我就謝謝你們了!”
王妃牽著兒子的手,不讓他頂嘴:“這次的事情,讓蕓兒受委屈了,真抱歉!”畢竟是真心疼蕓兒的,這段時候蕓兒又是被她照顧著,于情于理,她都得說句謝謝。
將軍夫人也不是咄咄逼人,只是她看著蕓衣心疼:“王妃,你也是做母親的,瞧見自家的孩子遭這罪,哪能不心疼;你就行行好,日后你們王府的事情別在扯上蕓兒了,這前前后后因為你們王府,她受了多少委屈;她馬上就要和侯爺成親了,就讓他們倆兒以后好好過日子。”
屋子里靜了下來,蕓衣不知所措的望著娘親,忍不住替母親辯解:“義母,王妃是真心真意來看我的。”
“你呀!”路夫人戳戳蕓衣的腦門,恨鐵不成鋼:“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瞧瞧你這副模樣,你也不想想我們這些擔心你的人。”
蕓衣耷拉著腦袋,不敢吭聲了,她不想惹義母不高興。
玥娘出聲打圓場:“是該讓蕓兒好好休養。”眼眶里泛著母愛,看著女兒的眼神特別的溫柔:“安心的當新娘子,旁的事情可別在操心了。”外人在也不好多說,轉頭看看一直在那沒出聲的沈煜軒,含笑的眸子朝著他輕輕的頷首:“郎才女貌,蕓兒眼光不錯。”
變相的告訴他們,這門婚事她是贊同的;哪知侯爺比蕓衣好激動:“王妃謬贊,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蕓兒的。”岳母大人可不能得罪的。
梁世子口氣不佳:“白白便宜了他。”這語氣讓人聽著有些吃味呀,不知內情的,或以為世子也喜歡蕓衣呢。
玥娘尷尬的笑笑:“我們就先回去了!”方才已經和女兒說好了,她先留在這里養傷,等刺客的事情處理好,她們在做下一步協商。
依依不舍的追隨著母親離去的背影,蕓衣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路夫人鬧著義女:“這是瞧見義母嘆氣啊!”
“哪能呢?開心還來不及;冰天雪地的害您來回跑,受累了!”受傷的手腕不能亂折騰,只好將腦袋枕在義母肩膀上蹭蹭,撒撒嬌。
路夫人撥動著蕓衣的青絲,臉色溢滿欣喜:“等把你交給侯爺,我啊,就不會在操心了,身子好點就搬回將軍府去,待字閨中的姑娘家住在這人,外人知曉了,還不得流言蜚語;剩余的一個多月,就在府里好好陪陪我。”
話語間,送走王妃和世子的侯爺又折了回來,聽到這番話半喜半憂啊。說話的從將軍府出嫁,如今啊……真是世事難以預料啊!
上了暖轎,玥娘便吩咐兒子,讓他去打聽打聽天牢里關的是哪位駙馬,與北國的哪位王爺有牽涉;梁世子不解:“為什么?這事不屬于兒子管。”
“權當幫娘的忙,娘想見見那個駙馬!”
梁沐彥一臉緊張:“娘,且不論說我沒有權利,即便有,也不可能,父親那兒我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玥娘可不管這些,攏攏脖子上的狐貍毛,合上眼,身子有些乏了:“蕓兒的事情你不準多嘴,她要是不高興了,娘也幫不了你!”
世子楞生生的將話咽了下去:“是,兒子知道了!”心里頭想著的是父親,哎,算了還是想想娘親交代的事情吧,否則不高興的該變成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