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墨塵依然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燕雨萱見他那悠閑自得的模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的事我不感興趣,但是這些人既然想要我的命,那就不單單是你一個人的事了!”
“嗯,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不過,你確定要我在這里說?”上官墨塵掃了眼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倏地笑了。
燕雨萱搞不懂這男人又在想什么,蹙了蹙眉,下意識地道:“不在這兒說,你想在哪兒說?”
“自然是……”
話音未落,只見一道殘影閃過,她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抱在了懷中。
緊接著騰空而起,如鬼魅般朝著一個方向掠去。
因?yàn)樗俣忍欤緛聿患胺磻?yīng)。
等她緩過神來,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一處酒樓附近的小巷里。
“混蛋,放開我!你這個流氓,趕緊給你姑奶奶我放開!”
燕雨萱一邊掙扎一邊怒罵,臉色已經(jīng)和鍋底有的一拼。
她怎么也沒想到,這男人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占她便宜。
羞憤惱怒之下,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直咬得口腔中滿是血腥味,依然沒有松口的意思。
“嘶!”
上官墨塵也沒想到這只小狐貍真的敢下口,由不得倒抽了口冷氣。
但手上不但沒有放松,反而使出青玄勁封住了她的周身大穴,讓她不得不松了口。
忽略了她那想要?dú)⑷说哪抗猓苯幼叱隽讼镒印?/p>
看著自己被抱進(jìn)酒樓大堂,燕雨萱干脆裝死地閉上了雙眼。
所謂眼不見心不煩,打不過,罵不贏,她也只能用這種辦法消極抵抗。
須臾,一陣陣馥郁的飯香撲鼻而來,讓她那不爭氣的肚子響起了“咕嚕嚕”的聲音。
羞惱地咬了咬唇,覺得自己這張臉?biāo)闶莵G盡了。
“呵呵……”
一道清悅的笑聲響起,她惱羞成怒地瞪過去道:“笑什么笑,還不趕緊放開我?”
“放開你可以,但不許咬人。”
上官墨塵說著瞥了眼衣服上綻開的血花,似乎在控訴著某些人的心狠。
燕雨萱冷哼一聲,嫌惡地道:“你當(dāng)姑奶奶愿意咬你呢?弄得我一嘴血腥味!快點(diǎn)兒放開,我要漱口!”
上官墨塵這回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放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燕雨萱感覺自己能動了,立刻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咕嚕咕嚕”地漱起口來。
直到嘴里沒了血腥味,只剩淡淡的茶香,才算罷休。
這時,小二笑容滿面地看了過來。
拿起抹布抹了抹桌子,問道:“兩位客官,不知想吃點(diǎn)兒什么?”
“把你們這兒最好最貴的菜都給我來一份!”還沒等上官墨塵說話,燕雨萱便搶先開了口。
她想的很簡單,占了她的便宜不能白占。
就算暫時殺不了這該死的男人,也要狠宰他一頓,吃破產(chǎn)了更好!
小二聞言愣了愣,好心提醒道:“客官,你們就兩人,那么多的菜恐怕吃不完啊!”
“沒事,你盡管上就行了!”
燕雨萱笑瞇瞇地擺擺手,小二見人家根本不在意,只得搔了搔后腦,轉(zhuǎn)身去后廚報菜了。
沒過多久,一道道珍饈美味便擺上了桌面。
燕雨萱也不搭理上官墨塵,拿起筷子風(fēng)卷殘云般地將上面的菜每樣都夾了一口,然后就開始埋著頭大快朵頤起來。
而一旁的上官墨塵,在見識到她那彪悍的吃相后,眼角抖了抖,無奈地?fù)u了搖頭。
他知道,這小丫頭根本就是故意的。
每道菜都被她的筷子搗了個面目全非,無非就是要自己吃不下去。
不過,她恐怕要失望了。
想到這兒,伸出筷子夾了一口菜,優(yōu)雅地吃了起來。
果然,燕雨萱見他毫無芥蒂地吃著自己扒拉過的菜,登時心里一塞,好像碗中的美食也沒有剛剛那么好吃了。
正覺郁悶,就見一道身影突然沖到了她的面前,同時迎面撲來的還有一股刺鼻的酒味。
“清兒,是你嗎?我終于找到你了,清兒!”
“噗!咳咳咳……”
燕雨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狠狠地嗆了一口,臉色憋得通紅,不住地咳嗽起來。
直咳得眼中有了淚光,也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最后還是上官墨塵倒了杯茶水遞過來,她“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拍了拍胸口才算好受一點(diǎn)兒。
等到她緩過勁兒來,就見一個看上去大約四十多歲,滿臉絡(luò)腮胡的邋遢大叔正站在她的面前,一臉驚喜交加地看著她。
那眼神中不加掩飾的思念和深情,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肩膀一顫,有些接受不良。
下意識地往后錯了錯,佯裝鎮(zhèn)定地道:“這位大叔,你認(rèn)錯人了!”
“不,不會的,我不會認(rèn)錯!清兒,你還是不肯原諒師兄是不是?師兄錯了,嗚嗚,你不要不理師兄好不好?”
說著,男人竟然掩面痛哭起來。
一時間,那哭聲讓周圍的食客都紛紛扭頭,朝他們所在的方向望了過來。
有的驚詫,有的鄙夷,還有人一臉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見狀,燕雨萱滿頭黑線,實(shí)在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一個痛哭流涕的大男人。
無奈之下,只得看向了旁邊的上官墨塵。
上官墨塵輕咳一聲,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這男人一看就是喝醉了,而且醉的不輕。但聽到他那篤定的語氣,又似乎不全是醉話。
默了默,道:“他說自己沒有認(rèn)錯人,難道你就一點(diǎn)兒都不好奇嗎?”
燕雨萱翻個白眼,心說她就知道這男人不靠譜。
咬咬牙,上前扶起那個大叔,讓他坐在自己對面,耐著性子道:“你先別哭了行嗎?有什么話慢慢說。”
話落,想要退開,誰知還沒松手,就被一雙大手扣住了雙臂。
只見哭得淚流滿面的男人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滿眼期盼地道:“清兒,你終于肯認(rèn)師兄了是不是?”
“呃,你先放開好不好?”
“不好。萬一我放開,你又離我而去怎么辦?”
“我保證,我絕對不走。你先放開,我有話問你。”
“好,好吧。”
男人聞言不舍地放了手,燕雨萱好不容易重獲自由,心中松了口氣,走到對面坐了下來。
看著對方,問道:“你剛才說的那人是……”
誰知話還沒說完,就聽“砰”的一聲,對面那人倒在桌上睡了過去。
整個過程快得人來不及反應(yīng),燕雨萱就那么保持著開口的姿勢,風(fēng)中凌亂了。
與此同時,之前被上官墨塵打發(fā)著去找人的柳逸楓氣喘吁吁地跑進(jìn)了門。
臉色看上去有些難看,一雙眼睛東張西望地似乎在尋找什么。
等到他看見這邊同桌的三人,先是訝異地愣了愣。不過只是一瞬,就恢復(fù)了一貫的冷峻。
平靜地走過來,上前稟報道:“主子,屬下已經(jīng)找到岳大師了,就是……”
說著,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男人。
聽了他的話,上官墨塵多少有些意外。
他實(shí)在很難將情報上描述的岳海峰,和眼前這個失意落魄的男人想到一塊兒。
頓了頓,緩緩起身道:“知道了,先離開這里再說。”
“是。”
柳逸楓應(yīng)了一聲,就要上前去扶岳海峰。
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自家主子肩膀處的血跡,眼底閃過一片肅殺。
“主子,您受傷了?”
“沒事,一只小狐貍咬的。”
話落,上官墨塵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身旁的燕雨萱。
燕雨萱見他望過來,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這男人根本沒打算放過她。
心下一沉,開始琢磨怎么離開這里。
至于之前那些死士的身份,雖然自己去查可能有些費(fèi)事,但也不是查不出來。
可如果繼續(xù)和這男人呆在一起,她恐怕會先抑郁而死。
恰好這時小二朝這邊走了過來,她趕緊站起身,迎上去問道:“小二哥,茅廁在哪兒?我要方便一下!”
“在后院。”
小二愣愣地看著她,心說這姑娘長得挺漂亮,怎么說話這么粗魯?
不過還是伸手指了個方向,熱心地道:“用不用小的給您帶路?”
“不用了,謝謝。”
說完,一溜煙朝后院跑去。
上官墨塵看著那道身影越走越快,瞳眸微瞇,給柳逸楓使了個眼色。
柳逸楓雖然心中不愿,但一向?qū)χ髯友月犛嫃牡乃€是會意地跟了上去。
可是沒過多久,他就黑著臉走了回來。
見狀,上官墨塵心中了然,問道:“跟丟了?”
“是。屬下辦事不利,請主子責(zé)罰!”柳逸楓低著頭,臉色非常不好。
他想不通,明明眼睜睜地看著人走進(jìn)去,里面怎么可能沒有人呢?
這人去哪兒了?
難道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
這時,好不容易脫身的燕雨萱已經(jīng)離開酒樓后院,拐到了另一條街上。
她拍了拍胸口,慶幸地松了口氣。
可輕松過后又有些暗惱,覺得自己還是太弱了,不然也不會被那死男人逼得這么狼狽。
不過這些情緒只是一閃而逝,馬上她的注意力就被分散了。
只見眼前的這條街商鋪南宮立,行人川流不息。到處可見停靠在街道一旁的豪華馬車,一看就比之前去過的那些地方繁華。
想著還有正事沒有辦完,她便一路沿途打聽,找到了掛著南宮標(biāo)記的百草堂。
走到門口,燕雨萱先是打量了一眼面前高達(dá)四層的古樸建筑,然后才邁步走了進(jìn)去。
誰知就在這時,一道藍(lán)色身影忽然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眼看著兩人就要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