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進刺骨的冰寒之后,她立刻就引動玄力將那團紫色的火種吞了下去。
那瞬息之間被置于火中灼燒的疼痛,讓她禁受不住嘶喊了出來。
趁著還有一絲神志,趕緊將冰蓮嚼碎吞了下去。
霎時間,一股冰寒包裹住了體內被焚燒損毀的經脈,肉身散發出了焦糊的味道。
那種痛苦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夠忍耐的,她現在終于知道為什么阿耀會說成功率很低了。
“啊!”
又是一聲嘶喊,燕雨萱終于經受不住昏死了過去。
冰泉池外,阿耀聽著燕雨萱的嘶喊聲,心緒一直起伏不定。
尤其是剛剛的那一聲,聽得他心尖一顫,一顆心猛地提了起來。
他知道,憑那丫頭的心志,若不是疼得實在承受不住,她是不會喊叫出來的。
現下這樣的情況,只能說明吞噬的過程并不順利。
不,豈止是不順利,簡直可以用糟糕來形容。
不行,他得想個辦法。
不然一旦吞噬失敗,那……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和她之間早已是亦師亦友的關系。縱然一開始的接觸存著一份私心,現在也漸漸被他忽略了。
這也是為什么聽到她想要吞噬火種時,他毅然選擇支持的原因。
但,若是他的支持間接害了她的性命,這結果絕對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所以一定要想個辦法,幫幫她才行。
正想著,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阿耀的一顆心猛地沉了下去,直接沉到了谷底。
怎么回事?為什么沒有動靜了?
難道……
失敗了?
想到這兒,他轉身快步上前,想要一探究竟。
可是剛剛走了兩步,就被火鳳伸手攔住道:“你要干什么去?”
“難道你沒有聽到?”
阿耀眉心一擰,狹長的雙眸中氤氳著怒氣。
面對眼前的上古神獸,他沒有絲毫的畏怯。有的,只是見他漠不關心時的憤慨。
火鳳忽然被人這么盯著,心底也竄起了一絲怒火。
但他并沒有當即爆發,而是冷下臉道:“人類就是人類,總是被那些無畏的情緒干擾。那女人和我已經締結了契約,你認為若是真的吞噬失敗,我還會安然無恙地站在這里嗎?”
不錯,他是上古神獸。可一旦和人類締結了契約,他的血脈之力就會受到壓制。
若是主人身亡,他也會受到重創。
聞言,阿耀總算找到了一絲理智。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轉身朝著丹室走去。
他覺得不能再這么等下去了,必須做點兒什么。
有火鳳在,他留在這里也是多余。
不如去煉制丹藥,這樣等那丫頭出來就可以迅速恢復,不至于耽誤正事。
見阿耀走了,火鳳轉身朝著冰泉池的方向望了一眼。
繼而干脆盤膝坐下,很快就進入了修煉的狀態。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不知過了多久,浮在水面上的青玉指終于有了動靜。
先是動了兩下,然后握成了拳頭。
“嘩……”
隨著一道水聲蕩開,仰躺在冰泉水中的燕雨萱睜開雙眼站了起來。
那雙眼底閃動著瑩紫色的流光,顯得異常妖嬈。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將手掌攤開抬起,一朵剔透純凈的紫色蓮花飛旋在了她的掌心之中。
這時的火焰再不是之前的獸火火種,經過冰泉和冰蓮的淬煉,變得愈發純粹,威力也提升了十倍不止。
見此,燕雨萱欣然地勾了勾唇,劃水走到岸邊穿好了衣服。
與此同時,心有所感的火鳳也睜開了雙眼。
他緩緩起身,撣了撣袍擺上的浮塵,邁步上前,迎著燕雨萱走過去。
另一邊,一向冷清的萱雅閣外,此時已經聚集了一眾的嫡系旁系子弟以及來自內院外門的弟子。
他們之中有一大部分都中了燕雨萱下的毒,另一部分則是燕清的擁護者。
在他們眾人的簇擁下,燕清聘聘裊裊地走了過來。
燕非寒一看見她,由不得想起了妹妹被太子退婚的事,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
冷著臉,伸手阻攔道:“你來這里做什么?這里不歡迎你們,出去!”
“你這廢物,別給臉不要臉!我姐姐能來看你們,是你們的福氣!要不是姐姐向父親求情,你以為憑你們兄妹倆能留在這里嗎?”
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了一個身著錦緞華服的少年,容貌與燕清有五分相似,正是她的弟弟燕墨軒。
燕墨軒差不多和燕雨萱小兩歲。
但因為父親是繼任家主,姐姐是燕家的第一天才,使得他從小就有一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性格暴躁易怒,做事沖動。凡是看不順眼的人,幾乎都被他狠狠修理過。
本來前些日子父親有意送他前往玉真門派學習,他得到消息高興了好幾日。誰知半路出了岔子,他的愿望眼看著就要泡湯了。
這幾日他整個人變得越發陰沉,稍有不順就要拿人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