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夢昨夜徹夜未歸,今早才回到袁家,頭發凌亂,衣服還是昨天的那一件滿身酒味跌跌撞撞的進門,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客廳的袁父,“爸,我回來了。”
袁父面目嚴肅,看著袁夢,這個女兒從小到大一直都是乖巧懂事,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一晚上不回家,“站住,一晚上不回來你到底去哪了,你知不知道爸爸也會擔心你。”
袁夢停住上樓的腳步,強忍著疲累的身體站在袁父面前,“爸,我沒事,您別擔心。”
“今天的新聞是出自你之手吧。”袁父從身后拿出一疊報紙,在艾米收購之前袁父就提前得到了一份,而送報紙的人就是艾米。
袁夢的笑容很凄美,聲音不大聽在心里讓人感到莫名的心酸,桌上的報紙就像一根根扎進胸口撕裂般的疼痛,“新聞,發行了幾個小時的新聞還算新聞嗎。”
袁父猜想的沒錯這件事真的跟袁夢脫不了干系,苦口婆心希望袁夢能過得好,“你知道送報紙的是誰嗎,是艾米,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江阮在警告我們袁家。”
袁夢找了個舒適的地方坐下,吩咐傭人端來了一杯水,最近幾天袁夢習慣于在白水中放一顆糖,自從江阮退婚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發自內心的笑過,這樣做是為了安慰苦中一點甜吧,“江阮,不會拿我們怎么樣,這是他欠我的,該還。”
說完這句話袁夢覺得加了糖的水也變得苦澀,江阮你以為我會感激你嗎,你的不追究只會把我推入更加卑微的河畔,你的縱容只會讓我更恨夏爾嵐。
這座房子個袁夢在一起的三年來江阮雖然來的不多,但似乎到處都有江阮的身影,花壇旁,樹蔭下,草叢邊……
袁父知道袁夢一直是強忍著淚水,堅強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悲的傷心,一些話到了嘴邊袁父也選擇了閉口不言,不管是為了公司還是為了袁夢他都不想再去管了。
在這世上有人快了就有人悲傷,有人相聚就有人分離,如今袁夢的快樂建立于夏爾嵐的痛苦之上,歸根結底是袁夢愛錯了江阮還是夏爾嵐愛錯了江阮。
袁父走后袁夢一個人坐在客廳里,一掃當前的疲憊,現在這樣你還能往前走沒有回頭路可言。
夏爾嵐一個人開著車穿梭在繁華的街道,車來車往,路邊的小情侶手拉著手談情說笑幸福的美煞旁人,紅燈停綠燈行走走停停。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在A市最不能有交集的人卻在這寬敞的大道相聚,走累了的夏爾嵐把車停在一座大橋上,看著一望無際的江面默默地吐露心聲。
袁夢與夏爾嵐還真是很有默契,愛著的是同一個人,一個人出來走走居然也可以相遇,“夏爾嵐,還真是巧,在這里居然也可以看到你。”
袁夢走近,夏爾嵐開的是一輛紅色的跑車,想來真是可笑在江阮身邊三年居然沒有任何東西寄托思戀,唯一可以的竟然是那枚已經丟棄了的訂婚戒指,“江阮還真是大手筆,限量款跑車,夏爾嵐你覺得你配擁有這些嗎。”
夏爾嵐無力理會袁夢的譏諷,長發隨風飄起,雙手插在風衣口袋里,臉上盡顯滄桑,“袁夢,說真的在這段感情中你不累嗎?說真的其實我累了,回來了這么久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對還是錯。”夏爾嵐一定是把袁夢當成了別人,忘記了他們兩個所有的恩怨。
此時的袁夢當然不會相信夏爾嵐會感慨自己回來的是對是錯,從哪里開始就從哪里結束既然回來是錯就一定要為這錯誤買單,“錯了嗎,錯了就來給你醒醒神,還記得那張新聞剪切嗎。”袁夢的笑容很刺眼,令人心底發寒忍不住想要逃離。
“是你,竟然是你,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你以為逼走了我就在江阮身邊的就會是你嗎,我告訴你不會沒有一個人愿意把一個充滿心機的女人就在身邊。”每個人都不會愿意把自己的悲傷暴露在外就像洪水決堤無法阻擋,尤其是夏爾嵐自從三年前那件事以后她的心防比任何人都重如今被袁夢放到臺面上,任誰都不會冷靜自持。
“你…你說我心機重,你想過你自己嗎,你就跟你的父親一樣,都應該生活在最底層卑賤的活著。”人憤怒到了極點什么傷人的話都能說出來。
夏爾嵐快速走到袁夢身邊,步步逼近直到退無可退雙眼通紅強忍著淚水就像一頭暴怒的獅子可怖,“我的父親是卑賤但是你能體會到一個生活在社會最底層卻要撫養女兒的無助,每天累的直不起腰卻要在女兒面前強裝沒事,寒冷的冬天雙手凍得通紅也要為了生存也要在工地里干活因為年幼的女兒要吃飯,你的父親高高在上每天可以日進百萬,你生來就是富貴人家的嬌嬌公主所以你現在的一切只是坐享其成,沒有你父親你和我一樣只能卑賤的活著。”
袁夢從來沒見過這樣發狠的夏爾嵐,就算后背被車咯的生疼也不敢動一下,被夏爾嵐盯得內心發怵也要佯裝無所畏懼,“夏爾嵐,我們走著瞧,就算我袁夢傾盡所有一定會讓江阮回到我身邊。”
袁夢說著這話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很心虛,江阮不是不是一個任人擺弄的玩具,他的心已經走向了夏爾嵐,袁夢的感情將何去何從……
世上有太多的癡男怨女分分合合,無論是誰傷害了誰我們都說不出緣由,在你的眼里愛誰就應該和他在一起,多年后當你再重新審視這段感情時你會發現你愛的人恰好也愛著你這才能稱之為愛情。
袁夢的愛情太過偏執,夏爾嵐的愛情太過退縮,在愛情的世界里只有愛與不愛沒有應該與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