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磊一行人走在街巷之上,行人皆是紛紛讓道,猶如帝皇出宮,氣勢好生恢弘。
一路上,那被稱為薛三少爺的紫袍男子也跟在隊中,紅衣侍衛們對其也是大加敬重,不知是何來頭。
轉眼間,眾人便來到一間大院,院前方是一座宏偉的圓頂建筑,似是廟堂。
韓小磊緊隨眾人腳步,踏進大門,便是另一番景象,這分明是一個議事大廳,廳子中央擺著一條長長的玉石大桌,大桌正上,是一塊巨大玉雕,雕刻像是猿猴模樣,面貌卻更為猙獰可怖。
最令人矚目的還是大桌前端坐著的那名中年男子,男子天庭飽滿,地角方圓,兩根劍眉沖天而上,兩腮滿滿的毛須,不怒自威,此人正是猿部族長肖曠。
堂下右側坐有一名女子,正是苻香,她身后跟著兩名侍女模樣女子,一名便是紫貂,另一名……韓小磊陡然一驚,那化著妖冶濃妝的女妖仆,居然是溫纖纖假扮的。
“小磊哥哥,你醒了?怎么身上還有這么多傷……”見著眾人,苻香第一時間起身相迎,激動萬分。
“沒事,出門撞到了幾個瘋子?!表n小磊蠻不在意,畢竟已經將帶頭的小子教訓了一頓。
肖曠卻是雷聲大作,質問道:“雷捕頭,韓公子教幾個瘋子給弄傷了,你這個治安頭頭是怎么當的!”
“屬下該死,愿意領罰!”雷捕頭嚇得連忙跪地。
“肖叔!”卻見此時,紫袍男子打斷眾人,拱手向族長招呼道,
緊接著幾步登上了臺,輕輕做了耳語,肖曠聽后,氣色略有緩和,想必是知道又是那雷捕頭兒子惹事,已經見怪不怪了。
“今日府上有客,你們先都下去吧,日后再罰?!毙绱笫忠粨],那群紅衣侍衛便退了下去,那薛三卻是依然留在那里。苻香招呼韓小磊邊上坐下。
這時,只聽肖曠對著苻香微微笑道:“引薦一下吧,這是我部二長老之子,薛三?!庇謱χθΦ?,“這位便是狼部苻族長之女苻香。”
那薛三行了個禮,一臉猥瑣道:“這不就是前些日子比武招親的狼部大小姐嘛,怎么成婚沒幾天,就往我猿部跑了?莫非還惦記著我們肖永哥哥?”
這場子全犯了尷尬,薛三頓時不招人待見,連肖曠都恨不得把他攆出去,終是彼此默契,忽略了這人的存在。
“肖伯伯,請問借兵一事……”苻香略微顯得有些羞于啟齒,吞吞吐吐道。
“哎,侄女兒,你一個女孩子家是不容易啊,不是肖伯伯不肯幫你,你也知道我們猿部近些年頭是人才凋零,實在抽不出人手啊……”肖曠反倒是一臉委屈狀,極力的體現一種力不從心的心緒,“不過你放心,肖伯伯這兒吃的喝的倒是不缺,客房也給你們安排了,有什么需求盡管再跟伯伯提,也讓伯伯了表一下地主之誼?!?/p>
苻香隱隱有些抽噎,嘆氣道:“肖伯伯,我不是來您府上騙吃騙喝的,請你借點人給我,救救我爹吧……”
卻聽薛三蔑笑一聲:“呵,你又不是我們猿部的媳婦兒,要借兵跟你夫家借去啊!”
韓小磊怒道:“這里輪得到你來說話?”
薛三那額上青筋一跳,厲聲回道:“這里是我猿部,我不能說,難道輪得到你這個廢物說?”
“薛三,不得無禮,人家是客!”肖曠大手一掌拍桌,厲聲喝止道。
肖曠嚇得不敢多嘴,立馬安靜了下來。
“哎……我是真的無能為力??!”肖曠言歸正傳,一聲長嘆,搖了搖頭,又對著仆人說道,“去,先帶四位貴客到房中歇息,好生伺候,不得怠慢!”
“不必了,香兒謝過肖伯伯美意,既不能借兵,恕侄女不能久留……”苻香無奈嘆道。
“哎,何必這么著急呢……不過如果你真不愿意,那伯伯也不能強留你們,”肖曠連聲嘆息,轉向身后妖仆道,“你去銀庫里拿十兩黃晶玉給他們當盤纏。”
如果是站在外人的眼里,這猿部族長雖然顯得有些不誠心,但表面功夫也算做的周道,禮數皆以盡到,還送人家盤纏??稍谘θ劾铮@一切反倒多有困惑。
這猿部雖然近年人才凋零,排名十二部族之末,可族長肖曠可以說是為猿部獨數一面大旗,何曾畏懼過其他部族?
當年狼部苻安不聽眾部勸阻,一意孤行將部分族人帶至人界,如今自討苦吃又怨得了誰?
以他對肖曠的了解,哪怕是苻安本人過來,未必也有這般好臉,更何況那苻安多半是兇多吉少,剩下的妖界狼部不過少數,副族長苻康向來就是肖曠口中的膿包,如今狼部還有何實力與猿部抗衡,那苻安的女兒也不過是走投無路的落魄戶,若是以往,哪怕是將一眾人轟之門外都不為過。
他就不信這小妞除了漂亮還能有什么其他通天的本領,身邊那男的也是膿包一個,兩個妖精女仆又能掀起怎么樣的風浪?
只見苻香再度謝過肖曠好意,拒收對方盤纏,只要了一副地圖,便帶著其余三人離去了。
眾人看了地圖,與之相鄰的是羬部和雀部,這雀部又與狼部相鄰,如今統領狼部的是苻香從未蒙面的二叔,她期盼著二叔能看在父親的面子上與自己相認,便選擇了先過雀部。
眾人行路之中,經由一片竹林,卻見前方群妖集結,攔住了去路,那中間領頭的男子穿著一身紫袍,相貌也是俊美,韓小磊定睛一看,正是那薛三少爺,隱隱預感來者不善,心中不禁捏了一把汗。
此路艱難可想而知,方才路上苻香便已告之,韓小磊和溫纖纖二人均被妖氣隱匿,才不被群妖發現身份,如此一來,溫纖纖便也用不得仙術,韓小磊則是功力盡失,僅憑苻香與紫貂二人,如何抵得住那幾十妖人的惡意?
只見那薛三猥瑣笑道:“苻大小姐,何必走的這么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