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師兄都這樣了,你竟然擺出一副看笑話的模樣,未免太幸災樂禍了吧。”
楚云煙俏臉生寒,盯著王三,嬌聲開口。
“我幸災樂禍?你柳師兄還沒開口呢,你瞎參合什么?你說,是不是啊,柳師兄?”
王三呵呵一笑,陰陽怪氣的說道,緊接著轉頭看向一旁的柳元。
“你!”楚云煙美眸瞬間睜大,氣的跺了跺腳
“你們別吵了!都是同門,吵下去有什么用,是我自己不小心,走路時分神了。”
柳元察覺到王三把矛頭指向自己,面色一變,目中光芒瞬間消失,連忙抬頭沉聲說道。
接著擺了擺手,拿出一顆療傷丹藥,吞下后,看二人神色各異,他表面上假裝一副頭疼的模樣,搖了搖頭,竟不再理會二人,轉身自行離去。
楚云煙俏臉一變,深深的看了王三一眼,冷哼一聲,同樣離去。
只剩王三一人留在原地,王三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二人,摸了摸下巴,似不經意間撇了一眼一旁地上的煞靈蝠,瞇起了眼睛,他有一種感覺,這柳元…好像是故意讓自己和楚云煙起沖突?
“我倒要看看,你柳元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淡笑一聲,王三朝著二人離去的方向,緊追上去。
這般趕路,足足過去了兩個時辰,這兩個時辰內,那柳元二人也的確是收斂了許多,一路上雖然還是并肩前行,卻再也不似先前那般,嬉戲笑罵。
就算有煞獸出現,或者是有陰風襲來,甚至于陰靈蟲都不再少數,可在三人的謹慎下,卻再也沒有出現過任何意外。
就這樣,憑著心中那一絲略微的感應,柳元帶領著二人,終于來到一處山澗。
此地山澗有一條黑色的溪流嘩啦啦流過,蕩起無盡回音,放眼望去碎石密布,在這黑色河水的沖刷下,已完全變成了深黑色。
就連這溪流兩旁的植被,同樣是黑褐色,張牙舞爪間,隨著這黑色的河水,蔓延到極遠。
那遠處,是一面崖壁,這山崖陡峭,從最上方有黑色的河水磅礴落下,竟于此崖形成了一條黑色的瀑布,而這溪流,正是從那瀑布分流而來,這一切結合起來,于此地形成了一股陰森之感,彌漫在山澗各地。
柳元幾人站在這山澗入口之地,看著此地的陰森景象,神色不同。
王三始終瞇著眼,看似毫不在意的雙眼,目光卻在悄悄的查探著四周的環境。
楚云煙黛眉皺起,隱隱覺得有陰森之感彌漫心頭,她心中恐懼,身子不由得向著柳元靠近。
柳元神色如常,沒有絲毫變化,察覺到楚云煙的變化,目光微不可查的一閃,嘴角勾勒出一絲笑容,但這笑容在王三別過頭來,看向他之前,消失不見。
“此地的確如柳師兄所說,陰氣很重,有很大的可能誕生玉骨花這種奇物,就是不知,具體在何處?”王三淡笑一聲,輕聲開口。
“師兄言重了,我既然說了此地有,那玉骨花就一定是真的,只是典籍中記載,這玉骨花需旭日東升,第一縷陽光落在大地后的一炷香時間內,才可安然摘取,否則若時間不對,就算摘了,也會瞬間枯萎,沒有絲毫效應。
這劍煞淵雖說沒有太陽和月亮,也無法分辨白天和黑夜,可我從來時就惦記著玉骨花,自然是計算著天色,如今在外界,已是深夜。
我們不妨找個地方歇息一下,這幾天精神緊繃之下,神情疲憊,還是好好休息一下,靜待天明,否則若是采摘的時候,出了什么變故,也好安然應對。”
柳元神情自若,皺著眉頭略微思索了一下,對王三說道。
“哦?變故?師兄指的哪方面,還有,師兄怎么就這么肯定,一定會出現變故。”王三心中冷笑,可表面不顯,大有深意的看了柳元一眼。
“柳師兄只是打個比方而已,你怎么總是疑神疑鬼的。”楚云煙見王三窮追不舍的開口問道,不由得心中煩躁,此刻沒有絲毫顧忌,皺眉開口。
王三冷笑,楚云煙的話他聽在耳中,此刻撇了一眼楚云煙,見她俏臉生寒,已隱隱有了怒意,王三心中浮現出來時路上的一幕幕,詭異之感彌漫心中,瞇了一下眼,沒有回答楚云煙,反倒是對著柳元點了點頭。
“變故之事,還希望是師兄隨口一說。”接著就轉身找了一處石塊,盤膝坐了下來,雙眼合上,半睜半瞇,不再開口。
“你!”楚云煙臉色徹底變了,俏臉微紅,她從小到大,還沒有人對她這般不理不睬,這王三雖說對她有救命之恩,可這一路來,卻自視甚高,總是以一副高位者俯視下位者的姿態,這讓她內心實在不喜,對王三的態度已差到極點。
如今更是被王三這般無視,此刻內心怒火彌漫,正要上前找王三麻煩,可就在這時,盤坐中的王三雙眼猛地開闔,露出一抹精芒的同時,沉聲低喝!
“柳道友最好管住自己身邊的人,否則就別怪王某少年傲氣,忍不住中傷,出手傷了人…屆時王某可不會付任何責任!還有……要時刻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有的時候,一個人,離生死只有一條線,這條線,若是不小心跨過了…就誰也救不了你!”
聲音如雷,此刻傳出時,更有一股堪比煉體六層的修為波動散出,于此地擴散時,如形成了一股無形的風暴,呼嘯間直奔來臨中的楚云煙,另有靈壓凝聚,落在柳元身上。
二人面色齊齊一變!楚云煙腦海轟鳴,嘴角一絲鮮血溢出,身子向后退去,柳元悶哼一聲,臉色蒼白,目中驚慌閃過,更有駭然,急聲開口:
“多謝師兄教導,是我沒有好好約束楚師妹,請師兄好生歇息,等明日清晨,我會告知師兄,師妹,快回來!”
楚云煙嘴角鮮血順著光潔的下巴,落在她胸前的衣衫,此刻看向王三時,目中竟有了些許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