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這一下就明白了,這小姑娘是想要寵著寧王啊。
她的心一下就軟了,“你這孩子,倒是用心。哀家準了。”
太后可不打算只給這一道圣旨,“哀家在京城也有不少私產,你來看看,挑選一些,就當做哀家給你嫁妝的添頭?!?/p>
宴安歌的臉更紅了,她低著頭謝恩。
等她藏著圣旨,抱著一大匣子地契、房契、鋪子還有銀票回來的時候,宴父都無語了。
“阿妤怕不是掉進錢眼了。”
宴母:“這些也挺好,總不會太過出頭惹眼。女孩家,手里多些銀錢,也有底氣?!?/p>
宴父點頭,家里最有錢的是宴老夫人,其次是宴母,然后就是宴安歌了。
家里的男性都窮。
宴南晞的婚事將近,府中上下都十分忙碌,唯有宴安歌是那個最清閑的閑人。
她也不亂跑,整日不是在書房寫寫畫畫,就是做女工,掰著手指頭計算這已經是寧王離京的第幾天。
她這幾天一直沒精神,直到竺冬遞給了她一封信。
這是寧王的信。
他百忙之中,還記著給京城里思念他的小姑娘寫一封書信。
即便是沒看里面的內容,宴安歌也要開心的轉圈了。
她視線放在最后一句,‘歸期將近’。
依然是看了好幾遍,然后寶貝的收好。
她衣柜里的箱子,鎖著她最珍貴的心上人的禮物,和那道圣旨。
想到漸漸被填滿的箱子,她的心臟就要被幸福感填滿了。
宴安歌掰著手指,數著日子,宴南晞也掰著手指數著婚期。
在府上掛滿紅綢的時候,寧王回來了。
他甚至來不及回府梳洗一番,風塵仆仆的翻過鎮國公府的墻頭,來找他的小姑娘。
她坐在矮榻上繡著紅寶石腰帶時,看見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一時間都以為自己眼前出了幻象。
待被他抱在懷里,感受到他的溫度,她才回過神,伸手回抱住他。
“您回來了,我很思念您?!?/p>
她仔細打量他,見他臉上帶著倦意,就知道他沒有守約,還是夜以繼日的趕回來。
寧王發現了她的打量,先聲奪人,“我的心上人在這,你要我如何不心急?”
她的臉紅了,然后拉著他坐下,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您用午膳了嗎?”
才剛過午膳時間沒多久,他連梳洗都沒有,想必是也沒有吃過吧?
“吃了干糧?!?/p>
她有些不贊同他的做法,“竺冬,你讓小廚房準備點吃的,”她轉頭詢問他的意見,“雞絲粥可以嗎?”
他點點頭,宴安歌趕緊催竺冬去。
“您大白天就翻進國公府,也不怕被人逮到嗎?”她的視線放在他的身上,一點也不愿意挪開分毫。
她這樣大膽又直白的注視,寧王十分受用。
他把玩著她的手指,“不用擔心,他們抓不到我?!?/p>
她甜甜的笑了,伸手把兩人交握的手舉起來,“您看,我這不就抓住了您的手嗎?”
“宴小姐,你抓住的不是本王的手?!?/p>
是本王的心。
她有些疑惑的眨眨眼睛,然后又被他抱進懷里。
頸側被他蹭了蹭,“你哥哥是在后天成親?”
“是的,您要來觀禮嗎?”
“嗯,”他的鼻息撒在她的肌膚上,有些癢,“提前看看娶妻是什么流程?!?/p>
宴安歌有些驚訝還有些喜悅,“您是說、您的意思是,您要您要——”
“我想,到時鎮國公人逢喜事,大概會好說話一些,說不定就答應把他的女兒嫁給我了?!?/p>
她的心跳有些快,“您若是要去找父親,一定要提前告訴我,我和您一起?!?/p>
不能讓他一個人面對父親!
“若是鎮國公不同意呢?”他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有些悲傷的味道。
她一下就捕捉到了,“我會告訴父親,我會終身不嫁,只等您。”
認真的承諾安撫了他的情緒。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了敲,竺冬的聲音響起,“小姐?!?/p>
她從寧王的懷里出來,把竺冬拎著的食盒接過來,把里面的雞絲粥和幾道爽口小菜擺在桌子上。
“您用一些吧,我陪著您。”
寧王當然不會拒絕,這是他的宴小姐的心意。
宴安歌托腮,看著他慢條斯理的用膳,眼睛亮晶晶的,“您可真好看?!?/p>
寧王被她直白的好顏色的話逗得不行,“那若是我老了,皮膚上長滿皺紋和老人斑,像是腐爛的果子,你是不是就不愛慕我了?”
她噗嗤笑出聲,“您自己之前還說情人眼里出西施呢,怎么我就不會了?”
“因為愛慕您,所以您就是世間最英俊偉岸的男子,不管您是年輕還是蒼老,我都會愛您,即便您的相貌不再,您仍然是世上最英俊的人。”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我愛慕您,愛慕您的全部。即便是您的肌膚蒼老,容顏枯朽,我也會愛慕,因為是您?!?/p>
寧王捏著筷子的手指力道漸重,他在克制。
“宴小姐的嘴可真甜。”
他在歡喜。
她察覺到他的喜悅,有些緊張的吞咽,站起身,彎下腰,隔著小桌與他對視,“那,您要嘗嘗嗎?”
他很干脆,直接吻了上去,撬開她的唇齒,拉她共沉淪。
她覺得有些太刺激了,這是宴府,在她的閨房,與心上人偷偷相見,然后——親吻。
“大公子!您怎么來了?”
與夏的音量很高,似乎是在提醒屋里的人。
宴安歌直接驚慌的推開他,“我哥來了,你快藏起來。”
其實現在寧王也有找宴父提親的打算了,她是很想讓別人知道他的存在的。
但是,現在時機不對啊。
他翻墻進府,潛入閨房,這不符合禮法啊。
若是被人知道了,那他提親成功的可能性不就更小了?!
宴安歌拉著他,“要委屈一下您了,若是您翻墻的事被發現了,父親同意我們的可能就更小了。”
她推著他,讓他藏在了屏風后面。
這屏風隔開的空間,是換衣服用的,宴南晞是她兄長,男女大防之下,是不可能靠近這里的。
雖然讓寧王藏在這,她有些羞,但是也沒別的辦法了。
正打算說自己可以翻窗離開的寧王,被推到屏風后面,一時間頓住。
他也是第一次靠近這樣的地方。
宴安歌沒注意到寧王變得有些不自然,她坐在寧王之前坐的地方,假裝是自己在用膳。
宴南晞被同意進來的時候,也沒發現什么異常。
“不是才用過午膳不久嗎?你這是?”他看了一眼小桌,“唉,你即便沒有心上人,也得注意些保持形象啊?!?/p>
“大公子,小姐這段時間胃口一直不好,奴婢們勸著,這才用了一些。”與夏十分鎮定的幫宴安歌打圓場。
自從中秋之后,宴安歌就把寧王的事給與夏和菱秋通了氣,她們都是她的心腹,有她們在,也能幫著打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