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宴安歌醒過來,寧王與她的事被滿府上下默認。
寧王現在也是名正言順的未來姑爺了。
每日都來寧國公府報到。
用過早膳沒多久就到了,晚膳前離開。
這勤勉的樣子,讓鎮國公吹胡子瞪眼的,到底是沒有再阻止。
宴安歌最近可是愜意的很。
她靠坐在床頭,寧王正在給她剝桔子。
“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您這雙斬了無數敵軍的手,正在給我剝桔子,怕是要被驚掉了下巴。”
她托腮,笑瞇瞇的看著寧王。
見對方將橘子皮完整的剝了下來,趕緊遞上帕子,讓他擦拭指尖粘上的汁水。
“若是再被他們知道宴小姐這般天仙般的貴女,居然嚴重挑食,恐怕也是要驚掉下巴。”
聞言,宴安歌神情訕訕。
她不喜歡吃瓜類的蔬菜嘛。
沒想到早上起得遲了,用早膳時,正被他撞見。
因為她最近在病中,宴母擔心她嘴饞耽誤病情,所以膳食都是由府里的廚房準備的,不許她動小廚房。
結果,那涼拌的絲瓜就上了她的餐桌。
她嘴挑的毛病,宴母太清楚了。
就吩咐廚子將絲瓜切成細絲,再與其他食材涼拌在一起。
宴安歌可是太討厭這菜了,她也不嫌麻煩,一點一點把絲瓜都挑了出來。
然后就被寧王撞見了。
寧王雖然寵愛她,但是挑食太過對腸胃不好,涉及到她的身體,他硬著心腸,叫小姑娘苦巴巴的吃了她好不容易挑出來的絲瓜、胡蘿卜這些蔬菜。
“我感覺不到快樂了。”她委屈巴巴的吃了一瓣橘子。
寧王不為所動,“本王替你快樂。”
宴安歌控訴,“您不寵我了。”
“嗯,以后就看宴小姐寵本王了。”
她說不過他,耷拉著腦袋,像是只斗敗的小公雞。
“好了,”他見她低落,伸手將她抱在懷里,“等你病好了,便是年關了,到時候年宴上好吃的可不少。”
聽見他說年宴,她撇撇嘴,“年宴是皇室家宴,我又吃不到,您就會饞我。”
聽她控訴自己,寧王故意道,“哦,既然我這么壞,那就不請皇兄給你賜菜了。”
她一下來了精神,“沒沒沒,王爺您最好了。”
她趕緊討好,“您是世間最好的男兒。”
寧王本來也不是想要故意叫她著急,享受了一會兒小姑娘的討好,便順了她的意。
“哎,我說錯了,您還是很寵我的。”她心里美美的,手指擺弄他腰間的玉佩,“我給您編一個玉佩吊穗吧。”
“好。”寧王很喜歡她親手給他做的東西。
宴安歌的手藝很精湛,很快就編好了,寧王坐在她床邊看書。
就任由她擺弄腰間的玉佩。
小姑娘把玉佩掛號,欣賞一番。
她覺得寧王可真是英俊。
一時間,心里想法活絡起來。
她伸手抱了抱他的腰,量量他的腰圍。
寧王無奈的放下手里的書,“宴小姐病還沒好,就要來招惹本王了?”
她想到這兩天總是借著生病的借口,占了他不少便宜,一時心虛,“我沒有,我不是,我就是想要知道您的衣衫尺寸嘛。”
寧王聞言,嘆了口氣,展開雙臂。
宴安歌眼睛一亮,伸手抱住他。
“您生的太高了。”她只能仰著頭看他。
他低下頭,嘴唇輕柔的貼了貼她的額頭。
前幾日寧王站在鎮國公府門口的事情已經傳遍整個京城。
有心人發現連續幾日,寧王天天都來鎮國公府。
一時間各種猜測眾說紛紜。
宴母挑了午膳后的時間過來時,宴安歌正在聽著寧王給她念書。
見兩人相處模式,她心里對這門親事也有些贊同了。
“寧王殿下,”宴母這次來就是為了他們兩個的事情,“現在市井都在猜測,您與阿妤的事情不如就定下來吧。”
寧王也是這個意思,他看了看說起自己婚事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姑娘,“已有圣旨,直接昭告世人便可。”
宴母點點頭,“那臣婦這幾日便尋時間進宮與太后娘娘商議。”
說定這事,她便離開了。
宴安歌扯扯寧王的衣袖,“市井都在猜測什么?您之前做了什么呀?”
寧王把小姑娘按回到床上,給她掖好被子,“這些天,日日都來鎮國公府,一待便是一整日,這事也沒遮掩,外邊的人不都猜測紛紛嗎。”
他沒告訴他,自己在鎮國公府門口站了許久的事情,怕小姑娘心疼他。
宴安歌想到什么,掩嘴偷笑,“以您的不喜女色的形象,恐怕他們即便是猜測您是拉攏鎮國公,心有不臣,也不會猜到您是上門討媳婦的吧?”
寧王發現,她格外喜歡拿‘他不喜女色’的事情來打趣他。
“這等謠言,等你我婚事定下,便不攻自破了。”他故作憂愁的嘆氣道,“只怕到時眾人該說本王極其喜好顏色,若是沒有宴小姐這般容貌,寧愿不娶。”
聽見他夸自己生的美,她臉上有些發燙,但還是厚著臉皮道,“我的茶館又有新的話本子可講了,比如——一代戰神亦為美人折腰?”
寧王也想起中秋節那日,在茶樓聽大堂聽說書。
“讓本王看看,”他伸手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確是難得的美人。”
他正兒八經的樣子,讓她徹底是臉紅了。
悄悄把被子拉高,遮住半張臉,只留一雙水亮亮的眼睛在外面,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宴小姐可要好好服藥,過幾天一起去聽聽新話本。”
兩天后,太后召宴母入宮,當天下午賜婚的圣旨便傳遍了京城。
京中眾人皆是詫異。
這時候宴安歌身體好了大半,已經可以起身,在院子走走了。
但是年關將近,朝中事情繁多,加上皇上也要為年節的封筆做準備,寧王每日都很忙。
他不來,她雖然思念,但是也有些小竊喜。
終于有時間給他縫制衣衫了。
她選了上好的錦緞。
在淡藍色的錦緞繡上白色玉蘭。
她在病中,也不好去巡鋪子,便由那些掌柜分批進府來給她匯報情況。
風銀樓的掌柜來的時候,她便立刻叫他進來。
賬本的事情倒是不急,她之前給掌柜遞了話,讓他來時帶上質量上乘的男子玉冠。
她左挑右挑,挑了一頂玉蘭花紋的玉冠。
這玉冠搭配上她新做的衣衫,穿在他的身上,一定十分俊美。
寧王這幾日雖忙,但總會在晚上再次干起翻墻頭的事情,來看一看她。
年節前第三日,皇上封筆,寧王也終于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