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中,帶著綿長的情意,宴安歌開始瘋狂心動。
為什么未婚夫這么有魅力!
她深呼吸兩下,試圖穩定心神。
但是花燈浮影落在他的發間,映在她的眸子中,她只覺得心跳的更快了。
寧王拿出一張與她戴的一樣的面具,遞給她,微微彎腰,“是否有幸,能麻煩宴小姐為本王戴上?”
宴安歌的左手被他拉著,但是她也不想放開,便用一只手笨拙的幫他帶好。
他的目光一直鎖在她的臉上,這讓她慢慢有些羞赧。
她的聲音有些抖,“我們先去哪?”
寧王牢牢牽著他的手,帶著她走進長街。
長街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不僅多了不少小吃,還有不少雜耍的人。
路人的手里都拎著一盞花燈,這讓宴安歌有些羨慕。
寧王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便帶她湊到一個攤販前。
宴安歌一靠近,就看到了一盞玉蘭花燈。
她看了看都有花燈的路人,心里充滿干勁。
花燈,她的未婚夫也要有。
小販見到兩個穿著不凡的人,便笑著迎上來,“姑娘若是能夠猜中燈謎,就可以帶走這里的花燈了。”
宴安歌直接把目光放在那玉蘭花燈的燈謎上。
——偶爾多一人。
她笑道,“你。”
小販把花燈拿下給她,宴安歌接過便遞給了寧王,“殿下,送給您。”
寧王唇角含笑,低聲在她的耳邊道,“多謝王妃。”
宴安歌覺得這人有時候真是不正經,于是指著一盞繪著戲蝶圖的燈,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殿下,我想要這個。”
寧王很喜歡看她羞怯的模樣,此時心情愉悅,看了一眼謎面,“牧。”
“公子厲害。”小販趕緊把這燈摘下來。
宴安歌覺得心情好極了,拿著花燈,去看其他攤位的字謎。
說巧不巧,在一個人很多的攤子前,宴南晞看著一個謎面冥思苦想。
蕭氏站在他身側,眉目含笑。
宴安歌想起來年節那日,對方在自己面前好一通秀恩愛,現在心里暗笑。
風水輪流啊。
她偷偷和寧王咬耳朵。
“我敢打賭,我父親肯定也帶著母親不知在何處猜燈謎呢。”
寧王心里更加確定了,宴氏家風果然不一般。
穿過長街,前面是京中主道,一會兒的舞龍舞獅,就要從這里路過。
寧王領著她來到了一間酒樓。
小二趕緊迎上來,把他們領到二樓一處靠窗的位置。
“這里的視野真好,一會兒就可以在這里看舞龍了,還能看見祈天花燈。。”宴安歌有些欣喜,“這樣好的位置,您是一早就訂好了嗎?”
寧王給她倒了一杯熱茶,“先喝一些,暖一暖,一會兒還有元宵。”
宴安歌捧著杯子,她可算知道了,這面具為什么只遮住半張臉。
“這家店倒是特別,竟然是用簾子隔開座位,并沒有設包廂。”
她話音剛落,身后的簾子就被坐在隔壁的客人撩開。
宴安歌看見自家親爹的臉,一時間默默無語。
宴父:……
真是不省心,好不容易和夫人出來逛一逛,竟然還能碰見家里的小崽子。
他飛快的將簾子放下,然后宴安歌聽見了宴母的聲音,“怎么了?”
宴父語氣鎮定,“沒什么,以為隔壁是朝中友人,一看發現聽錯了。”
宴安歌默默回過頭,看著寧王含笑不語的樣子,有些羞恥。
“你父母感情很好。”
宴安歌點點頭。
剛準備說什么,就聽見了宴南晞的聲音,“什么?二樓沒位置了?”
他的聲音很大,隔壁的宴母聽見了,準備撩開簾子,結果被宴父制止了。
然后宴安歌就聽見宴父壓低了聲音道,“別理他別理他,咱們兩個難得有時間出來逛逛,別讓那臭小子來礙眼。”
宴母笑出了聲,準備撩簾子的手放下。
小二很快把寧王點的元宵送上來。
熱騰騰白園園的元宵讓宴安歌食欲大動,她小口咬開了一點,里面天天的餡兒便流了出來,“是芝麻的。”
她有些驚喜,也有些感動。
宴安歌不喜歡青紅絲,所以不大愛吃元宵。
這事連宴母都不知道,寧王竟然不動聲色的把她的元宵換成了芝麻餡。
時下元宵只有一種餡,這家店怎么如此別出心裁?
“這店家怎么會做芝麻餡的元宵呢?”宴安歌把眼神放在了寧王身上。
“豌豆黃的回禮。”寧王側過頭,沒有和她對視,倒是把微紅的耳尖叫她看了個一清二楚。
豌豆黃是她親手做的,那這元宵豈不是——
她心里被甜蜜充滿,小口小口把元宵都吃光了,“好好吃啊,我很喜歡。”
估計著不在包廂,宴安歌還是很克制的,她靠近寧王,壓低聲音在寧王耳邊說了一句什么,然后就見向來穩重的寧王耳尖更紅了。
她說——夫君,您真可愛。
小二陸陸續續把菜上齊,宴安歌一邊偷笑,一邊用餐,看著灌了好幾杯冷水的寧王,到底還是有些心疼他。
“您少喝些涼水,容易著涼。”
事實證明,寧王的身體還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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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安歌找了竺冬,讓她幫自己隱瞞了一些消息,不讓寧王知道。
然后連續好幾日,花錢如流水。
宴安歌瞞的好,但是奈何工程太大,只瞞了一時,便被寧王知曉。
不僅寧王知曉了,滿京城都知道了。
現在茶樓酒肆議論的最多的就是這件事。
“你們知不知道,京城這幾日栽種了多少花樹?”
“我可是聽說,宴小姐為博寧王一笑,豪擲千金,在京城種滿了花樹。”
“聽那些花農說,海棠、白玉蘭、木芙蓉、紅梅,直接栽滿了京城。”
“嘶——春日海棠、夏日玉蘭、秋日木芙蓉、冬日寒梅,宴小姐是要寧王每日都被繁花包圍啊。”
不僅市井百姓議論紛紛,不少大臣家的小姐也經常談論。
“宴小姐這也太寵寧王了吧!”
“我都想嫁給宴小姐了。”
“果然是國公府的嫡小姐,看看這氣魄。”
現在若是問問京中最羨慕誰,那果斷是寧王啊。
被眾人羨慕的寧王雖然一副‘宴小姐一直很喜歡我,種花只是很普通的一件事’的樣子,但是臉上的笑意不斷,連續幾日,吃飯都多吃了半碗。
“聽聞,花已經都栽下了?”寧王今日又狀似不經意的詢問王府侍衛。
侍衛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虛汗,再次回答了這個問題,“回王爺,宴小姐先命人種下的海棠,最后種的紅梅,前段時間已經都種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