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錦揮手就是一拳,“姓吳的,你要找死?”
吳知禮也不白給,縱身一躍,就跳到了大門口,嘴里念念有詞的叨咕著,“二哥,你這是要動手嘛?這是在你府里,你們人多勢眾,是要欺負我?”
榮錦臉色煞白,一個飛腿將吳知禮踹到了院中,一聲冷哼,“打你還要人多?你個窩囊廢,有什么本事兒?盡管使出來給我瞧瞧!”
吳知禮低頭一看,胸口是一個大大的鞋印,他也是從小被嬌縱慣了的,挨了一記悶腿,明知不敵,還是心下不甘,嘴里不著四六的胡唚,“姓榮的,你敢打我?就為了護著個丫頭,你一而再的與我作對,是仗著皇寵嘛?難道我們吳家就怕了你?”
院子里一亂,早有人跑去回了榮瑟……只見她半披著長發,風風火火的趕出了角門,一見吳知禮吃了虧,眼里竟然沒了家人,直奔吳知禮撲了過去,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聲音也有些微顫,“你……你還好吧?可有傷到哪兒?”
吳知禮見了美人,大概是“英雄氣長”,愈發的跳著腳撒起了歡,“榮二,你等著……如今楚秀兒是你的心頭寶?竟是誰也說不得了?哼哼,你被我抓住了這個把柄,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你還能護著她一輩子?”
青青聽他話里的意思,竟是語帶威脅,挺了挺肩膀,剛要站出來……榮錦已經迅猛的越過了她,也沒手軟,照著吳知禮的面門直擊一拳,出手快如閃電,青青還沒來得及眨眼,吳知禮的嘴角就流出了鮮血……趔趄著后退了三五步,榮錦大步跟了上去,反手一揮,又是一個耳光,嘴里恨恨的罵著,“讓你嘴賤!”
吳家也是官宦士族,少年男丁,都是從小受過督練的,文通武略自然不可小窺,不過……榮錦是武狀元及第,即便吳知禮手上有些功夫,卻還不是對手。
吳知禮揮臂抵擋,動作還是慢了半拍……榮錦的大掌,捎打上了他的耳廓,但聽得“啪”的一聲,擊得他耳鳴目眩,身子歪了歪,差一點兒就要摔倒……榮瑟連忙奔了過去,雙手扶住了他,順勢擋在了二人的中間,嘶著嗓子哀求,“哥,手下留情啊!爹,您倒是管管啊!”
榮錦恍如未聞,依舊挺身而上,竟像是一頭發怒的雄獅,誰也攔不住……
事以至此,榮王爺站在門外,出聲阻攔,“錦兒,住手!有什么話,就不能好好說?”
他這才收住了身子,不屑的一撇嘴,“說什么?與他講話?沒得辱沒了自個!一個七尺的男兒,卻幾次三番當著我的面,和楚秀兒動手,叫我如何忍得?”
榮瑟回頭向著青青,語氣怨毒,“怎么又是因為你?從你進了府,就沒有一天的消停,迷得二哥五迷三道的不說,又偷偷摸摸的跑到外面去和男人私會,你才多大,以后可還了得?爹,依我看……”
她的話還沒說完,榮錦就立起了眼睛,一聲斷喝……聲音大得滿院子都聽得清,“都給我記住了,以后,任何關乎楚秀兒的事兒,只有我說了算,誰敢說她個‘不’字?事無巨細,得先問過了我!誰敢私下議論排擠她,無論是誰,都絕不容情!”
榮瑟氣得臉色鐵青……吳知禮連連冷笑,“荒唐……這是要將她寵上天了?”
青青知道榮錦是護她心切,心下暗自感動,偷眼見他額頭青筋暴突,想是真的動了氣,本想上前安慰幾句……奈何院子里人多,卻不愿落人口實,說她侍寵僭越,唯有俯首站到了一邊。
榮錦再不瞧旁人一眼,忽地轉向了她,“你!跟我來!我有話要問!”
語畢,也沒和誰打招呼,率先奔了后院……擦肩而過之際,直接拽住了她的腕子,也不顧什么授受不親的禮儀和旁人詫異的目光,邁開長腿,大步而行。
青青比他矮了許多,只有小跑著才能跟上……二人一進了翠蕉園,丫鬟們聽到響動,忙出來相迎,榮錦瞪著眼睛,“都給我滾!”
大家嚇得一縮頭,四下退去……青青也不知道他這是發的哪門子的邪火,默默的跟著他,也不說話。
兩個人一進了房,榮錦一搡,將她摁到了椅子里,雙手握著她的肩,眼底都是急切,“當著外人,無論你做了什么,我對你必是百般維護!可是前兒個晚上,你確是一夜未歸!說!你可是去了吳府?果真還伙著個男人?哼哼,男人?你道我忍得了這個?”
青青一聽,愣愣的抬起了頭……一瞬間,忽然覺著房子里“酸氣沖天”。
難道……某人是在吃醋?
她這才恍然大悟,坐直了身子,趕忙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