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討論之后,譚越穎開始彈奏曲子,纖細的手指在琴弦上不斷擺弄。
動作如行云流水般流暢自然,身軀隨著俯仰交替,卻絲毫不見狼狽,反而更增了幾分美意。
纖細的手指下,琴弦被撥弄奏出的樂曲輕松愉悅,似是讓眾人到了山清水秀,鳥語花香之地。
一曲終了,場上響起了雷鳴般熱烈的掌聲,各個都對譚越穎贊不絕口。
太子漆雕景熙說:“果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譚姑娘琴藝高超,整個祁陽城怕是無人能比了吧。”
一旁從壽宴開始便默不作聲的男子,此刻卻是忍不住開口。
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聽了太子的話后,他說道。
“誰說沒有啊,春風樓的姑娘們不也是彈琴的一把好手嗎?太子殿下應該比景凌更清楚才對吧。”
說話的男子是三皇子漆雕景凌,與太子漆雕景熙和二皇子漆雕景湛不同,他從小都未能受到皇帝的正眼相待。
聽了三皇子的話,場上的人都笑了。
畢竟春風樓乃是有名的妓院,里面的女子定是彈琴好手。
而鮮為人知的是,春風樓的幕后之人便是太子。
如此一來,太子既不能當面拂了譚越穎的面子,也不能自砸招牌,更不能承認自己常去青樓,顯然是騎虎難下。
三皇子的話一方面駁回了太子所夸贊的無人能比。
另一方面也將太子和春風樓扯上了關系,雖說男子去春風樓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當眾說出來卻又不一樣了。
除此之外,拿春風樓的人和譚越穎相比較,可見三皇子漆雕景凌對譚越穎的看法,讓譚越穎也在眾人面前下不來臺。
真可謂是一箭三雕啊,不得不說,三皇子也是不容小覷的。
明白了這點,易辰深深的看了兩眼三皇子漆雕景凌。
而聽到春風樓這個字眼,正座之上的皇帝想到了那夜的奏折,不禁看太子的眼神也多了一份思考。
太子又怎會被三皇子漆雕景凌牽著鼻子走,遂回答道:“三弟此言差矣,春風樓的姑娘怎能與譚姑娘相提并論。”
太子自認為找到了最合適的回答,幫了譚越穎。
不料卻被立馬反駁:“哦?大哥這是承認了經常去春風樓?這可不是件好事啊,景凌奉勸大哥,凡事要有度。”
場上更是哄笑一片,漆雕景凌繼續說道。
“依照大哥的意思,春風樓的姑娘不如譚姑娘,那大哥以后是不再去春風樓,而是要去譚府找譚姑娘咯?”
漆雕景凌繼續發揮著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本領,直弄得場上的人笑聲不斷,也叫太子和譚越穎雙雙下不來臺。
太子不知該如何是好,手足無措,只得求助于自己的母后。
皇后不忍見自己的兒子如此丟人現眼,雖心里暗自嘆太子有些蠢笨,但還是連忙打著圓場。
“不知譚姑娘哪里惹了景凌,太子只是夸了兩句,你便糾纏著不放。”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一句話便將關系從太子和譚越穎之間轉到了漆雕景凌和譚越穎之間。
為了挽回兒子的聲譽,皇后自然是舍棄了譚越穎,但話語中也暗示了譚越穎脫身的方法,就看她能不能領悟了。
譚越穎雖不明白他們的針鋒相對,但清楚自己如今正在炮矢之地。
只好一臉無辜的看向易辰,欲向他求救,但誰料易辰根本不看她。
由于這是皇后娘娘的話,其他公子縱然有心護著譚越穎,卻也沒有勇氣,
譚越穎只好梨花帶雨的哭著:“小女子不知哪里招惹了三皇子,還望三皇子明言告知。”
聽了譚越穎的話,皇后娘娘覺得面前的女子也不是那么笨。
場上的好多人也都開始對漆雕景凌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