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杜淳在廂房里踱步,扇子在手里一起一落,而后娓娓道來。
“雪暗窮海云,灑空紛似露。朔風吹故里,宛轉玉階樹。孤妾調玉瑟,早寒生錦衿。況君張羅幕,愁坐北庭陰。”
話音剛落,廂房里就響起了掌聲,眾人皆是贊不絕口。
“杜公子寫雪景,又巧妙的用了杜錦姑娘的閨名,當真是厲害。”楚瀟也連連稱贊。
“在下獻丑了,不知公子有何高見。”杜淳謙虛的說道。
“鄙人丑作難登大雅之堂,還望各位勿怪。”
楚瀟也謙遜的說著,而后只是輕聲吟誦:“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愿。”
吟誦結束后,萬籟俱寂,而后個個拍手稱贊。
“杜公子謬贊了。”楚瀟說道,頗有謙謙君子之風。
“今日四位公子果然都是人中龍鳳,個個皆為作詩好手,倒教我們杜錦姑娘好生為難。”老鴇說道。
“其實在下還有一首詩贈與杜錦姑娘。”
“今日是慕名前來,只為一觀杜錦姑娘容顏,也算是有幸,初次來到春風樓便得見。”
“既然三位公子也在場那就幫忙做個見證吧,可否借紙筆一用?”楚瀟說道。
“公子請自便。”杜錦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楚瀟便在眾人的目光中提筆,開始勾勒描繪。
此時此刻駙馬府里
一位穿著華麗的女子站在中央,房間里被她搞得一團糟。
所有的瓷瓶茶盞都被摔的粉身碎骨,女子的面前還跪著幾個婢女。
“駙馬爺到底哪里去了?”女子辭聲厲色的說道。
“公主,奴婢們真的不知道。”
那些婢女中的其中一個回答,語氣中帶著極濃的畏懼。
這女子便是長公主,當今皇帝的大女兒,名叫漆雕景彤。
所謂的駙馬,就是此時正在春風樓,準備一親春風樓頭牌杜錦姑娘芳澤的杜淳。
“不知道?不是讓你們看好駙馬爺嗎?你們就是這樣給本公主交代的?”
“沒能力做事就都給本公主滾回家去,本公主把你們留在府中不是伺候你們的,是讓你們辦事的!”
漆雕景彤顯然是怒了,發揮出了河東獅吼的水平,嚇得面前的婢女們一個個連大氣也不敢喘。
就在她準備繼續教訓婢女們的時候,管家忽然走了進來。
恭恭敬敬的行了禮,然后說:“公主,我們派人到處去找駙馬,然后碰到一個小孩子,那個小孩子……”
管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漆雕景彤不耐煩的打斷。
“說重點,你只需要告訴我結果,現在,此時此刻,駙馬身在何處!”
管家無奈,只好有些膽怯的回答:“春風樓。”
“什么?!”
漆雕景彤聽了管家的回答后,火冒三丈,帶著身后的兩個丫鬟就出了門:“管家,備轎。”
管家立馬小跑跟著漆雕景彤出了門。
室內的婢女們都長舒了一口氣,拍拍胸口,儼然是被嚇到了。
其實管家是想讓公主不要激動,這孩子說出來的話且不論是否可信,萬一不小心誤入了別人的圈套更是糟糕。
奈何這公主雖然聰明,但遇到駙馬的事情,總是別的不鎮靜。
那管家只好無奈搖頭輕嘆。
而事實上,管家的想法并無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