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錦有些不解,問道“夫人此話何意?”
譚歆婷嘆了口氣說道“如今他在我肚子里,受的苦算的了什么。待他出生后,身為漆雕國的天子,他受的苦比現在多得多,這點苦都受不了,如何能指望他讓漆雕國國泰民安!”
邵陽有些不忍“他也只是個孩子。”
“孩子?出生在帝王家,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既然做了選擇,就要承擔后果!”譚歆婷義正言辭,慷慨激昂的說道。
杜錦也說道“要怪就怪他生不逢時吧。”
譚歆婷沒有說話,上了馬才開口道“趕路吧。”
三人便再次奔向了前往南楚的路上。
另一邊,靈兒來到了湛王府,剛好漆雕景凌也在,靈兒開口說道“二位王爺,今日璃妃前來幽蘭庭找小姐,被我擋了回去,但是靈兒覺得,她明日一定會一大早上就趕來的,到時候又該怎么辦呢,她必定會起疑心的。”
漆雕景湛嘆了口氣,說道“當初歆婷走的時候,我和景凌就說過這個問題,璃妃來訪擋她兩次后,她必然會起疑,如今歆婷才走三日,最多再過五日,莫威一定會知道歆婷不在宮中的消息,到那時,莫威集結兵馬,我和景凌死命抵抗,也抵不了多久。”
靈兒不懂這些事情,有些著急,“那怎么辦?”
漆雕景凌看著靈兒,開口道“你別擔心,你家小姐也知道這些事情,我和二哥從她走后就已經開始部署兵力了,雖然不能與莫威相抗,但和他對峙幾日還是可以的,剩下的就看歆婷的了。”
“是啊,靈兒你先別想太多,盡量擋著璃妃,能拖一日是一日,如果實在拖不住了,記得早點來通知我們,我們好有防備。”漆雕景湛也開口說道。
幾日后,南楚朝堂上
南楚皇帝楚旬坐在寶座上,十分不屑的看向堂下的三人,傲慢的開口道“你就是漆雕國的皇后?”
譚歆婷沒有絲毫的恐慌,也沒有絲毫的傲慢,擲地有聲十分自信的說道“正是。”
楚旬身邊的一個人看了一眼譚歆婷,隨后說道“大膽女子,見到我南楚國皇帝竟然不行禮。”
譚歆婷淡淡的倪了一眼他,隨后開口道“南楚與我漆雕都是國家,二者平起平坐,如今我代政于漆雕國,自是與南楚國皇帝同等,為何要行禮?”
那人被堵的說不出話,隨后才開口道“那又如何,你只是代政,我皇乃是執政。”
譚歆婷沒有看他,而是看向了南楚的皇帝楚旬,笑了笑后說道“何為代政?何為執政?據我所知,不久的將來您就要將皇位傳于太子楚離淵,于他而言,您又何嘗不是代政!”
譚歆婷霸氣回答,卻又句句在理,引得在場的文武百官都對這個十幾歲的女子刮目相看,連皇帝也有些意外,本以為不過是個黃毛丫頭,沒料到竟是如此的牙尖嘴利。
楚旬身邊的那位公公自知說不過她,便開口道“既然娘娘您不行禮,那么娘娘您帶來的兩個人總要行禮吧。”
譚歆婷依舊不看她,冷冷的開口道“如此說來,你們南楚滿朝的文武百官除了皇帝外豈不是都要向本宮行禮?”
“你,,”那位公公被堵得無話可說。
譚歆婷卻沒有打算饒過他,繼續開口嗤笑道“真不知南楚是不懂禮儀,還是宦官當道。”
“哦?不知娘娘此話何意?”楚旬開口問道。
譚歆婷沒有回答,用眼神示意身邊的杜錦,杜錦開口道“我們娘娘的意思是,南楚無論實力如何,但也算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卻讓一位公公一直與我們漆雕國的皇后娘娘對話,這究竟是你們南楚特有的待客之道,不懂禮儀呢?還是說你們南楚其實是這位公公當權呢?”
“大膽!即便你是漆雕國的皇后娘娘,你也不過是死了丈夫的寡婦而已,何須如此猖狂!”楚旬實在看不下去,開口說道。
看著已經年過半百的老皇帝口中吐出“寡婦”兩個字,譚歆婷怒極反笑,“寡婦如何?死了丈夫又如何?我的丈夫為國捐軀,死得光榮,他以一己之身換我漆雕國之太平,是當之無愧的明君,有這樣的丈夫是我譚歆婷的榮幸,我又怎會怕別人提起我是個寡婦!用我一個寡婦之名換取我漆雕國千千萬萬婦女避免此稱呼,我譚歆婷樂意之至!”
所有的人都震驚了,似乎沒有料到譚歆婷小小年紀竟能有如此見地,譚歆婷又怎會這般任人宰割,直接開口道“倒是南楚皇帝您,早已年過半百,更是身為帝王,卻將寡婦這樣的字眼掛在嘴邊,當真是讓我見識了南楚的修養!”
楚旬并沒有因為譚歆婷的話就怎樣,依然說道“那又如何,你一個女子,能奈我何?沒了易辰,你只是一個婦女而已,即便能說會道,也避免不了漆雕國的悲劇,不然此番怎會千里迢迢到我南楚來!”
楚旬本以為這樣就可以威脅住譚歆婷,卻沒有想到譚歆婷絲毫沒有畏懼與退縮,直視著楚旬,開口道“您說的對,我不過是一個女子,但作為易辰的妻子,天涯海角,我必然將殺他之人千刀萬剮,讓他生不如死,以泄我心頭之恨!作為一國之后,即便拋頭顱,灑熱血,我也必然要護我漆雕子民一世周全!”
“話誰都會說,娘娘莫不是過于自信了些,你可知漆雕國已在水深火熱之中,內憂外患了。”楚旬不屑的說道。
譚歆婷笑了,說道“內憂外患?呵呵,您莫不是高估了莫威的本領。”
“你早知道他要造反?即便你早知道,又能怎樣?莫將軍的實力也是不容忽視的。”楚旬先是有些驚訝,隨后又說道。
譚歆婷繼續說道“莫威的確有實力,但野心也不小,此人野心過于龐大,即便他再怎么小心謹慎,也總避免不了暴漏自己。更何況,我雖然身在祁陽城外,城內卻有兩位王爺守著,還怕他不成!”
“只怕是以莫將軍的實力,兩位王爺也擋不了多久的。”
“莫不是您忘記了莫威之女還在宮中,虎毒尚且不食子,難道他莫威就會枉顧自己親生的女兒的性命?倒是您的局勢才堪憂。”
楚旬不屑,“休要胡言亂語!”
譚歆婷笑了“我胡言亂語?敢問您是否打算在莫威攻城之際,趁亂聯合各國舉兵直逼漆雕國?莫威的野心,您比我還清楚的多,倘若他攻下祁陽城,篡位成功,以他的兵力及野心,您有幾分把握他會放過你們,而不是趁機將你們一網打盡,統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