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害之人乃城西孫氏醫館的大夫孫易,入夜,醫館的學徒照例去書房給他送茶,結果卻發現他橫死在書房里。
那孫易正是一年前為林府大老爺林宇看過病的大夫,林宇病重后便一直按他給的藥方抓藥。后來,林宇還是因病身亡。
而今,這位孫大夫又橫死于自己的醫館,不知,是否與林府命案有什么牽連。
公孫策和包拯二人去了命案發生的醫館,公孫策精通醫理先去驗尸和檢查現場,包拯則同時去找發現尸體的學徒問話。
孫易趴倒在靠近門口三步左右的地方,全身上下只有脖頸處一處傷痕,死因是一劍封喉。他眼睛瞪大,被殺前應該因為某件事而感到極度恐懼。
有一點吸引了公孫策的注意力,孫易的死亡現場也留下了一個用血寫成的“宀”字,與林母死亡不同是,這個“宀”字是在孫易的左手掌心里。
寶字頭的出現便更加說明這孫易之死與林母遇害一案之間有著某種聯系,至于什么聯系嗎,公孫策一時間還是想不出來。
檢驗完尸體后,公孫策便又開始檢查整個書房。
整個房間布置的很簡單,東面靠墻放置一棕色木質書柜,南邊是南邊是一張書案陪一把椅子,書案上置一套筆墨紙硯,外加一個熏爐。
西面墻上兩張山水畫,下邊是兩把待客的椅子,椅子之間置一茶幾。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物件。
公孫策先去看來書案,鎮紙下面有一張為完成的藥方,公孫策拿起來看過后,發現只是普通調理身子的藥方,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而后,便去檢查書柜,架子上擺放的全是醫學相關的典籍,打開書柜上面的兩個抽屜后,公孫策發現其中一個里面有兩個藥罐。
打開來看,發現是兩個藥罐里裝的是一味相同的草藥,名叫川穹,具有祛風止痛的功效。
醫館里有藥房,為什么還要放這樣一味普通的草藥在這書房里呢,這一點有些奇怪。
這時,包拯問過學徒發現尸體時的情況后,便也到了案發現場。
“公孫策,有什么發現嗎?”
公孫策指了指地上的尸體,說:“據我檢驗,孫易的死亡時間應該是昨日戌時之亥時之間,還有他的左手掌心里也有一個寶字頭。”
聽公孫策這么說,包拯便也俯身去看孫易的左手。
公孫策將其中一個藥罐拿出來,說:“還有就是這書柜里放著兩個裝有祛風止痛草藥的藥罐,感覺有些奇怪。”
“祛風止痛的藥物。”包拯站起身來,說“哦,學徒說孫易一直患有頭疼之癥,雖然他是一代名醫,卻醫人不能醫己,需要每日服用止痛的藥物。”
“原來是這樣。”公孫策苦笑一下,“算了,現場也沒有什么其他發現,我們邊走邊說吧。”
而后,公孫策便叫差役將尸體運回義莊,而后將現場貼上封條,不許任何人進去。
在回林府的路上,包拯、公孫策二人一邊不急不緩地走著,一邊小聲討論這幾日來發生的事情。
公孫策說:“孫易死于一劍封喉,從傷口上看殺他的人一定是個用劍高手。”
“高手,”包拯往公孫策那便看了看,“你是說兇手會武功,那林府中人誰的武功最好。”
公孫策搖了搖頭,回答說:“據我所知,林府中人沒有人會武功。”
“沒有人會武功,”這個時候包拯想到了一件事,“我查過了,那位年輕的二叔出神戲班,是戲班里的當家花旦,二老爺去江寧時認識的,科班出身她應該多少懂些功夫的。”
公孫策琢磨了一下,又是搖了搖頭。
“戲班里的武生倒是會些拳腳把式,不過那都是些花架子,真打起來毫無用處,而殺死孫易的定是武藝精湛的高手。”
聽公孫策這么一說,包拯一時也沒了頭緒,搖了搖頭。
“如果是這樣那會是誰呢,莫非兇手并非林府中人,林家跟江湖勢力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湖勢力。”
公孫策突然停下了,包拯的話讓他想起了陳曦兒父親的死。
“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了?”見公孫策停下,包拯也停下了腳步,轉頭望向他問道。
公孫策沉默了一會兒人,回答說。
“三年前,曦兒的父親前往江寧途中被謀財害命的劫匪殺了,我在想如果那次遇見劫匪不是偶發事件,那真相會是什么……”
聽公孫策這么說,包拯便也試著將林家近幾年來林家發生的事聯系起來。
“如果三年前陳季遭遇盜匪、一年前林大老爺因病而死、林二老爺精神失常都是有人處心積慮所為,那這時間跨度是不是太大了。而且陳季所為一個外姓人應該沒有同林家其他人爭奪家產的實力,為什么第一個死的人偏偏是他呢。”
“不知道,”公孫策搖了搖頭,“現在還有很多問題說不通,或許是我們忽略了什么。”
包拯同樣無奈地搖搖頭,說:“算了,想不通就先不要想了,我們先回去吧。”
于是,他們便不再分析案情,只是單純的往林府的方向走去。
經驗告訴他們,當你被困在一個圈子里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的時候,不妨先停一停,等到靈光乍現的一刻,所有的謎團便會迎刃而解。
后來,公孫策回了林府,包拯則繼續往前去了澄明別苑。
如果林宇的死,林府的瘋都是被人所害,那昨夜被殺的孫易一定與此事脫不了干系。
于是,公孫策便想去找林青言問一下相關情況,可是,他回房間的時候林青言卻不在府中。丫鬟小玉說小姐出去了,說是去了澄明別苑。
這可真是不巧,公孫策便決定等林青言回來再說,可是他一個人在房間里總覺得坐立難耐,于是,又決定去澄明別苑找她。
結果,剛走出門口便碰見林青言從別苑回來了。原來是從包拯口中聽說公孫策有話跟自己說,而公孫策又回了林府,于是她便也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