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一個多月的時間平靜地過去了,冬去春來,只是在天虛宗地內(nèi)四季如春,加上修仙者體魄強大,對于一般的寒暑天氣早已可以無視。
安劍自己一個人在院子里煉體,眼睛緊閉,面容痛苦,全身的肌肉不時顫動,流下的汗水已經(jīng)將地面都浸濕了一大片。
天空忽地暗淡下來,太陽隔著厚薄不一的云朵只看得見一個淡淡的影子!
風從平地卷來,還含著清爽的涼意,一朵厚點的云突然閃出一道雷光,仿佛信號一樣,所有云朵迅速加厚變黑,不一會就聚成了一片滾滾的烏云,雷光閃閃。
終于是落下了一道雷!
雷電自半空消散,雷聲卻傳遍了天虛城。
清涼在一瞬間籠罩天虛城,春雨像花瓣一樣飄飄灑灑地被風吹下來。
雨下的安劍一個深呼吸,全身猛地一震,各個關(guān)節(jié)發(fā)出“辟啪”的聲音,身體像是開了鎖,放開了限制,他的神識一瞬間就探出去將近一里遠!
同時他的身體鯨吸一樣,一里內(nèi)的所有靈氣紛紛向著他涌過來,被他的身體笑納。
他這是突破煉氣期了!
安劍心知,這是初次突破煉氣期之后的“鯨吸”,突破煉氣之后的身體就像是湖底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洞一樣,靈氣會自動涌入,直到把經(jīng)脈填滿為止。
從煉體期突破到煉氣期,安劍只用了四個多月時間,可謂是絕世天才了,縱然是當年的劍離可能也沒這個速度。
身體在瘋狂地吸收靈氣,安劍的臉色卻不見得比剛剛煉體的時候輕松。
人體五行自成平衡,其中稍微拔尖,超過了正常水平的屬性就是靈根。
借助靈根來修煉雖然可以強大自身,延長壽命,但事實上卻是破壞了人體的五行平衡,所以修仙者每次突破前都要補全體內(nèi)的五行靈氣,讓它們達成平衡。
吸收靈氣會破壞體內(nèi)的五行平衡,加之經(jīng)脈常年封閉,一下子涌入了與以前相比堪稱海量的靈氣,安劍怎么好受得了?
正在房內(nèi)打坐煉氣的南玉馬上就發(fā)現(xiàn)了靈氣的異常動向,周圍的靈氣全部向著院子流動,好像那里有什么在吸引著它們一樣。
神識一探,南玉立馬起身向院子走來,在房廊輕笑看著安劍。
良久,安劍才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南玉,撣撣衣服上的水,連忙跑到南玉的身前,招呼道:“師姐!”
南玉笑著點點頭,“你突破煉氣期了!”
雖是問著安劍,南玉心中卻已經(jīng)肯定了,剛剛那種異象明明就是突破煉氣之后的鯨吸。
“嗯!突破了!”安劍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對于南玉沒什么好隱瞞的,兩人心中已有默契。
“那就好,這樣你也有自保之力了,成了正式弟子就不用再擔心其他什么人了,不過還是要小心一點!”
“而且我最近也將近突破,要補全五行,最近一兩年可能都要閉關(guān),也沒什么時間再看著你了!”
南玉的離意在話中說得很明顯,安劍也不作小女兒態(tài),大方說道:“多謝師姐提醒了,師姐的恩情我沒齒難忘!”
“師姐,你說我現(xiàn)在突破了煉氣期,要不要現(xiàn)在就回化龍林參加考核?”
安劍之意不是怕通過不了考核,他擔心的是他這么快突破煉氣期,本身靈根卻不好,會不會引來別人的覬覦。
南玉明白他的意思,分析道:“你可是劍離師姐的弟弟,有什么好奇怪的!”
安劍應(yīng)一聲,沒有說什么,他從劍離那里回來之后,更加感覺事有蹊蹺,他卷得太深恐怕沒有什么好下場。
不過也不得不承認,劍離現(xiàn)在確實是他的護身符,有了她,很多麻煩都可以省掉。
“那塊玉你打算怎么處理?交給劍離師姐處理?”
南玉說的是半月秘匙,為防止隔墻有耳,他們和沙黑河三人從不直提秘匙,只用玉來代替。
安劍說:“我是打算這樣的,反正拿了也沒有什么用。”
半月秘境這張地圖的等級太高了,就算有筑基期的修為,在里面也只是最普通的一個,也只有申候自大到相信自己一個煉氣修為的蝦米能從里面安然歸來,并且得到機緣。
見安劍已經(jīng)決定了,南玉也不再多說,況且她也覺得這樣的處理頗為合理。
五天之后,南玉就離開了沙家院子,回到宗門閉關(guān)準備突破筑基。
安劍也在沙關(guān)羅三個羨慕的眼光下,搭上飛舟回到化龍林去找陳晨去了。
“什么?”
在聽清安劍來意之后,陳晨驚訝得差點把茶杯都摔到地上,茶水都倒到地上了。
“你這就突破煉氣期了?”
安劍點點頭,手指輕敲桌子,茶壺里的茶水自己從壺嘴涌出,形成一條水流,為陳晨續(xù)了一杯茶。
這正是神識的應(yīng)用!
陳晨總算信了,還是忍不住驚訝地看幾眼安劍,“我這就幫你聯(lián)系考核的負責人,你等一下吧!”
陳晨掏出自己的子母玉牌貼在額頭上,一道綠光立馬從玉牌中飛出去。
不一會兒,又是一道綠光飛回,陳晨才說道:“你的考核明天開始,只要你以特定的路徑穿過化龍林,到達目的地就算通過,會有人在那里等你的!”說著,還給了安劍一張地圖,上面一條標著紅線的路格外顯眼。
又跟陳晨聊了一會,安劍才拜別了陳晨,在臨走之前,安劍印證了他之前的一個猜測——陳晨確實是穿著一雙鐵制的鞋子!
回到久未回到的屋子,里面已經(jīng)積了厚厚一層灰塵。
手一揮,刮起一陣風,把灰塵全部刮走,安劍就隨便往床上一躺,開始研究《不死書》。
“安哥?”
覃吉的聲音突然響起。
“真的是你!你怎么回來了?”
自從申候事后,覃家兄弟也跟他有過幾次來往,雙方關(guān)系已經(jīng)和好。
安劍坐起來,見覃吉滿身大汗,還喘著氣,應(yīng)該是剛剛煉完體。
“嗯,回來參加考核!”
“什么?”不出安劍所料,覃吉也是一副驚訝的樣子。
“我已經(jīng)突破煉氣期了!”
安劍盤坐在床上,一股世外高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