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耶律隆慶將她送回偏院,她有些慶幸,因為她的身份沒有人愿意與她同住,所以也不會打擾到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人會發現她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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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后。
李清惜看著不遠處被倉皇押走的人,阿娜?押著她的人~那古,那古是王后的近侍,而那個方向——昭德宮。
等她趕到時,阿娜已經被用刑,皮膚正被鞭子抽的皮開肉綻,哪怕是厚厚的冬衣都擋不住鮮血淋淋,但顯然天氣太冷,血都凝結在破爛的衣服上,狼狽不堪。
“還嘴硬?”挑眉,“說,東西藏哪了?”質問。
見對方咬牙不語,“不說是吧,繼續給我打,打到這賤奴說為止。”下狠命。
奴仆遵命更是下死手的重重鞭策,每一鞭都剮至入骨般,讓一直咬牙忍耐的阿娜終于忍不住痛悶出聲,下一秒更是一口血涌吐而出,染紅白雪,刺目,但即使是這樣,對方仍舊沒有絲毫的憐惜,繼續一鞭一鞭狠抽而下。
正當李清惜心急要不要沖出去阻止時,孩童銀鈴般的歡笑聲傳來,順聲而望去,她知道她——耶律燕哥,皇長女,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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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清惜將阿娜安頓好,傷口處理好后走出門,見正站在外等候的耶律燕哥,對方見她出來,連忙奔了過來。
“你答應我的,只要我將她救出來,你就教我彈琴的。”討要報酬。
“當然。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你怎么那么多條件?”有些小不依,一個又一個。
見對方噘嘴,李清惜開顏失笑,“那你答不答應了。”吃定對方。
“你怎么都不怕我?”居然還跟她談條件,宮里所有人都讓著她,怕她,為何眼前的人偏偏相反了。
靈動的晶眸,古靈精怪,真可愛的女孩。“因為~你不希望別人怕你啊。”
“你怎么知道?”驚訝,被猜中。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什么心事與喜怒都寫在臉上,不像大人,表面的與內心的完全南轅北轍。
“你自己告訴我的。”
“有嗎?”偏著頭,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讓人忍俊不禁,“呵。”
“那你的條件是什么?”心靈想通的猜中,讓耶律燕哥對李清惜很是喜歡還有信任。
“我教你彈琴的事你不能告訴任何人。”保險起見,要求著,免得她又落一個別有居心的罪名。
“連父汗也不能說嗎?”
搖頭。
“那太后祖母了?”
也搖頭。
“好吧。”最后勉為其難的答應。“那我們什么時候開始學?”
“如果你有琴,馬上。”小孩子的天真,讓她也少有的輕快。
“哦,好耶,終于有人教我彈琴了,哦哦~”歡呼雀躍。
見狀,李清惜唇角的弧度直線上升,有著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快樂,好像很久沒有如此開懷展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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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正準備走進李清惜所居住的偏院,但眼前離開的人——燕哥公主?她那天救了自己,難道是因為~看向旁邊的屋子,一絲猜測。
李清惜正收好琴具出來,見到對方,“你傷都好了?”關心的問著。
點頭,“好的差不多了。剛才——出去的是燕哥公主?”雖是問,卻是肯定。
對方既然知了,她也不必隱瞞,默認。
“她來這做什?”詢問。
“學琴。”簡明扼要的回答。
“學琴?所以——那天是你讓她來救我的?”追問。
“公主天性純真善良,她救你是本性。”她只是順水推舟罷了。
話雖如此,但阿娜已經明白,對方才是真的本性善良,救人一命都可以如此心平謙和,云淡風輕,不得不說有些人骨子里的高貴是與生俱來的,并不會因為環境的逆苦而消亡半分,反而更熠熠升輝。
“謝謝。我那天那么說話,對不起。”羞愧。
“你今天來找我就是為了跟我說對不起?”
搖頭又點頭,見對方一絲疑惑,阿娜憨笑一絲,“我今天來是想請你幫忙。”
“——”等待著對方說完。
“我知道我有些強人所難,但在這個宮里我真的不知道還能找誰,還能相信誰。”
“只要我能幫的上,你盡管說。”對方不像壞人,她也并不是想拒人于三千里之外。
“我~”頓了一下,“我妹妹生了重病,我想出宮去看看她,照顧她,但——年關將至,宮中要忙活的事情也越來越多,我~”
“這種事情你應該去找管事的說明情況,將心比心應該能夠通融的。”
“我已經試過好幾次了,木圖總管總是各種理由拒絕,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焦急,憂心。“昨兒個妹妹又托人捎來話,說她身體越來越差,我如果不回去,恐怕~恐怕就見不上她最后一面了。那古對我嚴刑逼供就是因為她不知從哪聽說我的情況,知我缺錢心急如焚,加上上次我騙了她,她一直懷恨在心,所以借此故意栽贓陷害對我報復。”側身,低泣聲。
擰眉,“那我要如何才能幫你?”她在宮中的身份特殊,地位甚至連對方都不如,她能做什么?
見對方轉身盯著她,乞求的目光讓李清惜一絲猜測。
“只要恒親王愿意屈尊招呼一聲,別說木圖總管,就算是那古,她也不敢造次從中作梗。”緊張,焦急。
垂眸,“好吧,我試一下。”事情多少有些是因自己而起,她真的做不到坐視不理,更何況人命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