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德宮
“東西都毀干凈了?”
“回王后,都干凈了,保準一點破綻都找不出。”
聽著,明顯松了一口氣,“是這樣就好,讓蕭漱別再生事,可汗那不好糊弄。”擔憂,顯然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
“是,娘娘擔心的是。”
“真是可氣,那樣都傷不到她。”一想到他如此護她,連自身安危都不顧,她就恨不得咬牙切齒,將對方生吞活剝了。
“娘娘可千萬別動怒,有些戲還是要做的。”小心的提醒著。
卻惹來對方怒目一瞪,顯然責備對方哪壺不開提拿壺,但就算再不情況,有些表面功夫她卻還是得做,更是心火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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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放晴,風和日麗,慵懶的暖陽讓人有些昏昏欲睡,蟲鳥低鳴,更添秋意。
偏殿也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笑臉盈盈,自是美以。
李清惜上前一步,“奴見過王后娘娘。”
蕭婉連忙裝勢扶起,“冰清公主不必如此多禮。”說著,“若讓可汗看到,我可不好解釋,還以為我在欺負你了。”打趣。
“奴惶恐。”
“呵,別緊張,隨我坐下。”說著,人已經過去。
亭中。
見她有些靜默自居,蕭婉率先打破了沉默,“聽說冰清公主獵場差點受傷,幸得可汗舍身相救,真是幸運。”
“~”
“敢問宮中女子眾多,誰有如此福氣好,能得可汗如此垂青,當真是三生有幸,死而無憾。”一絲羨慕,但內心的恨妒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冰清尚且幸運,能活下的確該感恩。”
“所以~你是愿意受封?”試探一問,掩飾著一絲急迫。
“受不受封冰清都是宮中的女子,一直如此。”四兩撥千斤。
但這樣的答案并非對方想要,眼神一絲不悅,但很快消失,“是嗎?那我以后就要改口喚你一聲妹妹了。”說著,溫柔的將手搭上對方,表現友善。
但觸手的暖意只讓對方感覺到一絲冰冷,李清惜有些不自在的抽回手,“冰清豈敢承受娘娘一句妹妹,真是折煞奴了。”
蕭婉眼中閃過一絲鄙夷,顯然得意對方的自知之明,但她來的目的可不是這些表面的,繼續微笑的說著。
“好妹妹,你怎會沒資格,連可汗都對你愛護有加,甘愿只身犯險,可見妹妹在可汗心目中的份量不可估量,以后你我姐妹相稱,共同服侍可汗,為可汗排憂解難,無后顧之憂,可汗一定樂意見之。”
對方太過溫然的靠近讓她滿身不自在,下意識的往后退開一步,保持著尊卑的距離。
“奴不敢與娘娘相提并論。”
蕭婉目光一沉,但顯然悅然對方的自卑,一絲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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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
宮中女子地位再高,不受寵,一宮主位也是冷清,昭德宮就是最好的寫照。
“都撤了吧,我吃不下。”
那古示意一眼,侍女趕緊上前收拾,不敢半絲怠慢。
蕭婉正準備站起,屆時。
“可汗駕到。”
“娘娘,娘娘,可汗來了。”那古連忙驚喜嚷著,顯然破天荒的欣喜。
“是嗎?我怎么樣?有沒有哪里看起來不好?”連忙緊張的問著,下意識的整理頭飾妝容。
那古連忙搖頭,“娘娘什么時候都是最美的。”不忘奉承。
對方嬌然一笑,顯然受用,連忙往外迎去,耶律隆緒已走進屋內,驚喜上前。
“不知可汗前來,妾身有失遠迎還請可汗恕罪。”頷首,滿身嬌柔。
耶律隆緒直接繞過往主座上一坐,目光并無一絲停留,見對方仍舊低首,“聽說你去找過她。”雖問且肯。
蕭婉心中漏了一拍,還是點頭,“是。”
“后宮之主看一個奴是不是有些失身份。”聽著不像責備。
但蕭婉亦不敢輕意,微笑上前,“冰清妹妹溫柔可人善解人意,千里迢迢來到大遼,宮中無親無故,正因我是后宮之主,才更應該有寬容善待之心,好待這位遠方而來的妹妹。可汗是一國之君,日理萬機,妾身身為王后,卻只能為可汗分擔些零碎事真是自覺有愧,但至少讓可汗不用為后宮之事煩憂。”討巧的回答著。
耶律隆緒唇角微揚,看不出溫度,盯著對方一眼。
“是嗎?王后如此體恤本汗,真讓本汗欣慰。希望你真如你所說那樣,善待她,而不是佛口蛇心,如果讓本汗發現你口蜜腹劍,表里不一,陽奉陰違,本汗會新帳舊賬一并與你算透。”加重她字,別有深意,警告提醒。
蕭婉臉色閃過一絲僵硬,但很快恢復,“妾身當然。”
睇著,顯然滿意對方的表現,起身就準備離開。
“可汗今晚不留下?”一絲懇求甚至奢求,聲音嬌弱讓人不忍拒絕。
耶律隆緒步履微停,但仍頭也不回的離開,沒半分留戀,打碎蕭婉最后的奢望,心傷,他來只為警告自己別傷害她嗎?憑什么,憑什么。
“可汗這么久才來一次,怎么就這樣走了。”那古一絲可惜。
不說還好,蕭婉恨毒對方一眼,如果眼神是利箭恐怕對方早就放倒在地,不死也半條命了,但好像對方也好不到哪里去,渾身發抖,顯然害怕至極。
她跟在可汗身邊這么久,哪個女子讓他如此上心過,用心過,那么寵溺,她絕對不允許,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目光一沉,一絲陰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