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四處人煙稀少,蟲鳴鴉叫,讓夜色一絲詭異,但李清惜卻并不畏懼,她的心只為找到他,那個大夫明明說他往這個方向走了,她走了這么久,為何偏偏再沒有他一分消息。
突然,“啊~”
“姐姐怎么了?”
“好像扭到腳了。”
“定是夜色太重,那邊不遠處好像有塊大石,我們去那坐一下順便休息一下,也許今晚我們要在這荒野露宿一宿了。”邊說著邊小心的扶著對方往不遠處走去。
待扶她坐定,對方熟練的在身旁不遠處弄柴生火,拿出隨身的干糧放在石頭上烤熱,見她盯著自己,也不以為然一笑。
“姐姐,饅頭熱了,你先吃。”說著確定好溫度不燙才遞給了她。
接過,手中的溫度還有些燙手,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微笑,“謝謝。”
“從小家里就窮,什么都要自己來照顧自己,所以這些生火什么都難不到我。”說著。
一會。
“姐姐,你睡吧,我看著火,你不用怕,有我在。”
點頭,對方的生存能力好似真的比她強,盯著天空星星閃閃,如果星星能指引她找到他該有多好。
夜深人靜。
突然一絲細碎的聲音細如蚊蠅,但還是將李清惜吵醒,自從他離開后,她的意識總是很淺,一點風吹草動,她都以為是他回來了,但每次都讓她失望。
睜開惺重的眸,看著不遠處模糊的影子,似乎晃動,渙散,為何她的意識那么清醒眼皮卻那么重,就是睜不開眼睛看清楚,是她看錯了嗎?怎么好像覺得小玉兒在跟誰說話?陷入黑暗中,沒了感知。
第二天。
“姐姐醒了,昨晚睡的還好嗎?”
點頭,“你昨晚~”想著模糊的記憶。
“我昨晚怎么了?”
見對方睜著大大的眼睛無辜的看著自己,一定是她錯覺,搖頭,“你昨晚一定很晚才休息,一大早還要給我準備早餐,謝謝你。”
“呵呵,應該的,比起姐姐的救命之恩,這點根本就不算什么。”
突然,“小心。”李清惜驚呼。
但對方已經快她一步將靠近的蛇命中打死,李清惜盯著她,左右察看,“有沒有傷到哪里?”
“沒有,在鄉間碰到蛇不是什么稀罕事,它傷不到我的。”眼睛瞟著一眼,顯然不放在眼里。
見對方沒事,李清惜才松了一口氣,但一劫才過,另一難又來,突然,“嗖”的一聲,一枚冷鏢朝她銳冷而來。
小玉兒幾乎沒有任何思考迅雷之速反射的將對方一拉,李清惜才險險的避過。
“誰?”幾乎沖口而出的質問。
但四周冷冷清清,風吹草動根本沒任何動靜,“姐姐,你沒事吧。”問著已經朝不遠處飛鏢落地的方向跑去。
撿起,朝李清惜一揚,“姐姐,上面有封信。”
說著拿了過來交給了她,打開,契丹文,今夜子時樹林相見。
“姐姐,信上說什么?”小玉兒看著她追問。
李清惜將紙遞了過去,“你看看,子時。”
小玉兒猶豫了一下,雖然很短,短到可以忽略,但李清惜卻清晰的捕捉到,但她并未說什么。
“有人約我們子時樹林相見。”翻譯。“姐姐在遼國有相識的人?”
“見了就知道了。”
模凌兩可的答案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小玉兒抿嘴,沒再接話。
深夜子時,樹林陰暗,樹影疊疊,在明亮的星光下搖曳著一絲詭異的樹影,也給這見面平添了一分神秘與莫測。
小玉兒陪著李清惜站在當中,左右警惕的防戒著四周,目光深然,根本不似平常柔弱無邪,不問世事模樣,天真。
直到樹影處傳來‘沙沙’聲。
“誰?誰躲在那?”說著就要上前大膽查看,被李清惜及時拉住。
搖頭,“不要去,恐會有危險。”
見對方眉頭一沉似有些遲疑,“姐姐怕我呆在這便是。”順從。
李清惜上前一步,“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見眼前依舊未有任何動靜,繼續說道,“如再不出現,我可要走了。”
“你居然還敢來?不怕我殺了你嗎?”
聲音熟悉讓她驚喜交集,連忙上前幾步,“是你,是你嗎?出來啊,我在找你,你知道嗎?”喜不自勝,聲音都患得患失,不確定般說著。
“哼。”冷哼聲在深夜尤其冷咧。
“我知道你在怪我,不會原諒我,我也不奢求,但我請求你讓我再見你一眼,只要讓我知道你好,我此生無憾了。”
“哼,休想,我要讓你此生都在自責內疚中度過,永遠對我愧疚。”
“不,不要~”
突然,月色下,夜色中,幾具身手矯健敏速的人不知從哪從天而降,舉起手中的刀迎風往聲音的地方劈去,速度之快讓人詫舌,根本來不及反應,但下一秒卻滿臉錯愕。
樹叢中除了一具人形的布偶外,什么都沒有,才頓覺上當了,錯然回頭,盯著一臉鎮定清冷的她,顯然疑惑質問。
看著朝她慢慢走近的人,她毫不怯懦,冷冷的盯著,“你們是誰?為何一路跟著我。”追問。
幾人面面相覷,顯然有些意外被發現,但卻也未回答。
“你們不是遼人。”肯定的說著。
見對方眼神愕然她知道她猜對的,但接下來她的一句話才更讓對方驚愕甚至一絲恐慌。
“你們是黨項人。”似猜且肯的說著。
“說,為什么要捉弄我們?你的目的是什么?”顯然帶頭的黑衣男子開口問難。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們才對,你們到底意欲何為?你們是什么時候開始跟蹤我的?你們為什么要找他?”她可不覺得對方是善意的,就憑剛那幾下,分明置人死地,不留余地就知非善類也不是一類。
“果然冰雪聰明,難怪連遼太后都對你刮目相看,看樣子,你早就知道我們在跟蹤你,所以你才故意四處亂轉,好讓我們誤以為你焦急在尋他。”
“~”李清惜并不否認,目光清傲。
“找死。”對方顯然被激怒。
“住手,不許傷害姐姐。”小玉兒突然沖到前面,擋在她身前,以身護主。
“不自量力。”狠然一聲,目光一沉,淪起刀就斬了過來。
“小心。”李清惜猛然的推開對方,自己腳下也一滑,跌倒在地。
對方微蹙,隨即刀鋒一掃直指著她,“想活命就告訴我們他在哪?”聲音森冷,沒有一點溫度。
“你們休想知道,別說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們。”
“真是嘴硬,等會我在你身上開幾個窟窿我看你還會如此這般嘴硬。”說著就要發難,眼看就要傷到她。
突然小玉兒不知何時反應過來一把抱住了李清惜,一刀直咧的扎進了她的肩頭,刀尖慢慢一分一分的加深,鮮血直涌,瞬間就浸染了衣裳,在夜下也折射出一分紅光,讓人赫目,額頭也因痛楚一層冷汗,表情痛苦。
“姐姐,姐姐。”低喃的喚著,聲音越來越弱,氣若游絲。
“住手,快點住手。”
對方果然停住,“告訴我,他在哪里?”逼問。
“~”
見對方仍舊倔強不肯開口,“不說是吧。”咬牙切齒,刀鋒更用力一分扎進肉里,瞬間深見骨,小玉兒也發出一聲痛苦哀嚎,撕心裂肺。
“住手,我說,我告訴你,但我有一個條件。”
“說。”
“我要見你們主子。”提出要求。
見對方微瞇的目光,顯然不同意,她繼續說著,“你們主子不露面,就算你殺了我們,我也不會告訴你。”
見李清惜一副任殺任剮,生死置之度外的樣子,對方顯然遲疑了幾下,但好歹沒再繼續傷害小玉兒,她知道對方被說動了,顯然他的消息比所有人命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