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不在乾安殿也不在乾寧殿,而是梅林中的以花蓋的花房,世間只此一間,別無第二。
李清惜來不及等對方幫她揭下紅蓋頭,自已就要動手。
但可被耶律隆緒及時阻止,“新郎揭下蓋頭才能稱心如意,白頭到老?!?/p>
她也無異議,等著對方幫她,她樂意之至,笑然。
將她拉至梳妝臺前,小心的替她拿下紅帕,一個一個幫她拆下發(fā)飾,任由她如瀑的墨發(fā)滑過他的手掌,順然芳香。
他動情的在她發(fā)梢落下一吻,“我們早點安歇?!彼屗禳c懷上七星子,想想都讓人激動。
但不急的可是李清惜,一晚上又哭又笑,現(xiàn)在的她只想泡個熱水澡,洗去纖塵,一個素靜的自已,洞房花燭。
耶律隆緒就算再急也只能忍著,誰讓今天對方才是主角,他只是配角陪襯,但他可樂意了。
“后面石窟內(nèi)就是山泉,那里面的水四季都是暖的,里面更是四季如春,花香遍地,你想怎么泡都可以,不過~我跟你一起?!眮G下個炸雷。
完全不理會不會讓李清惜羞的找個地縫鉆進去,果然李清惜臉色緋紅,“不要?!眿舌?。
“可~”
“沒有可是,是不是剛答應我阿瑪要好好對我就忘了?”威脅,搬出阿瑪。
好吧,他認栽,他認輸,雙手投降,“行,遵妻之命?!?/p>
那小委屈樣,憋屈的樣子讓李清惜一笑,唇角上揚,“我去咯,你不許偷看,我很快回來。”說著,拿著衣服就一溜煙跑了,好在這屋里也是應有盡有,看樣子他準備了很久且很齊全,花了不少心思。
耶律隆緒聳聳肩,香都沒偷到一個,不過他不急,今晚他有的是機會,讓對方乖乖討?zhàn)?,想想就揚眉吐氣了。
石窟內(nèi)。果然如同他所講的那樣,芳香遍地,到處都務色花卉,紅的,白的,藍色的,美不勝收,原來王宮內(nèi)還藏有這么美的地方,這該死的耶律隆緒從來沒告訴過她,等她回去不好好收拾他。
不過她可無暇一朵一朵的欣賞,今晚可是她的洞房花燭夜,唇角一絲羞然的弧度,拽著衣服就往里面的溫泉浴池走去。
褪下大紅衣裙,素手捧起,看著手中清水中倒映出的自已,連眼角唇角都在笑,她是真的知足了,得夫如此,妻若何求,往臉上一撫,好舒服啊。
再顧不得太多,直接下手,整個人泡在浴池中,享受著溫泉水帶來舒適,洗去前塵往事,洗掉過去,重新開始,還他一個最真實的自已,她現(xiàn)在只想跟他在一起,那些事外之事她不想再考慮太多了,這天下—她的世界有他足已。
但等了好一會都不見她回來,難道是睡著了?這個念頭讓耶律隆緒根本再坐不下去,刻不容緩的起身朝石窟快步而去。
只是當他將石窟內(nèi)遍地都找過時,發(fā)現(xiàn)一個讓他震驚的事實,她不見了。
難道她突然不想與自已結(jié)為夫妻?不,她走時的表情告訴他,她是樂意的,他相信她不會騙她,那種打心眼里的喜悅是騙不了任何人的。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將她帶走了,能這般毫無聲息,來去自如,一定是宮中之人,腦中出現(xiàn)一張嫉妒狠毒的臉,耶律隆緒不再任何耽擱飛快離開,他與她分開的時間不長,對方走不了太遠,必須爭分奪秒。
~
待李清惜再次能看見東西時,只是突然的強光讓她清眸一時無法適應,待刺痛感覺消失才發(fā)現(xiàn)自已正置身一處孤船上,而她一上船船就開動了,顯然她就是對方的目的。
看著眼前顯然訓練有素的殺手,個個面色冷酷,毫無表情,尤其所有人蒙著面紗兇相畢露的盯著她,眼神殺戮,卻沒急著動手殺她,只有一個可能‘原兇’還沒到。
果然,下一秒從船帳內(nèi)走出來的人,殺手頷首行禮,恭敬的退至一邊。
蕭婉雖然薄紗拂面,但只是自欺欺人罷了,能用如此痛恨的眼神,毫不掩飾的殺意,李清惜不用猜都已知道十之八九。
“你不想知道我是誰?為何要綁你來?”人已經(jīng)抓到,蕭婉也不急于一時痛下殺手,她要慢慢的折磨,將她所有的委屈與怨恨都發(fā)泄在她身上,最后再親手了結(jié)對方,在痛苦中慢慢折磨而死。
“~”
見她根本無意理會,蕭婉頓時氣急,怒然的上前捏住她的下巴,“你以為還有人能救的了你嗎?”
“蕭婉,你到底想干嘛?殺了我嗎?”她省的對方廢話一籮筐,直接明了。
被毫無預警的猜到,準確無誤,蕭婉驚愣的松開手,退開幾步,審視了一下自已,根本沒有任何破綻。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質(zhì)問。
李清惜根本沒打算回答這么弱質(zhì)的問題,這宮里誰最想她死可想而知,誰又有那么大膽子想置她于死地更不用多猜。
“你該死?!币а狼旋X,被對方無視。
盯著對方怒火攻心模樣,“這宮里誰最容不下我,卻偏偏只能容下我的除了王后還能有誰?!?/p>
蕭婉已不在故作神秘,痛快的摘下面紗,冷哼一聲盯著眼前依舊冰雪聰明,卻讓她恨的牙癢癢的人。
“你得意不了多久了?這里讓你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方圓十里都是水域,看誰還能來救你?!?/p>
這一點李清惜不是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既然破釜沉舟想必也設想周全,不會讓她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知道怕了嗎?我告訴你,晚了?!?/p>
冷笑的打擊她的希望,笑的一絲陰森恐怖,在這黑夜四處水域陰沉的地方,讓人一絲后背發(fā)涼?!拔医裉炀鸵H手取了你性命?!闭f著抽出匕首就要取她性命,完全失去理智,也完全忘了剛才還想折磨對方。
“我一次一次放你一馬,為什么你還要置我于死地?”這個女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感恩。
“你什么意思?本宮什么時候需要你可憐了?!笔捦褚徽?,追問,也成功制止了她。
“我剛來遼國,人生地不熟,雖然我不懂遼國的規(guī)矩也不知道多少傳統(tǒng),但狩獵場都是重兵把手,根本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那么一只冷箭是不可能從外帶進來的?!?/p>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只是一絲心虛還是逃不過李清惜的眸子,“只有一個可能,你早就命人在附近設下埋伏,只等著我出現(xiàn)好將我射殺?!?/p>
“~”
李清惜不再跌坐在船頭,起身,瞅著對方,雖然雙手被綁但仍掩不住她滿身的凌利,“還有上次蕭綽命人給我下毒差點害死我,也有你一半的功勞吧。我來到這,你處處派人監(jiān)視我,對我陰謀算計,幾次讓我活不下去,你都還不善罷甘休,你居然還想毒死我一了百了,可惜啊你是惡人自有惡人磨,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你以為你很高明嗎?”想起她來到遼王宮后,對方對自已所做的一切,她以為自已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我向他求情,希望他不要追究,幾次留你性命,只因我也知道你是個苦命的女子,不想太過為難你,不然以你的所作所為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xiàn)在?囂張跋扈的站在這里對我趾高氣昂嗎?”對方怎么一點也不用腦子想想。
“那又怎樣?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我也不會感恩,我所有一切的不幸都是你帶來的,我只是想拿回屬于我的一切不讓任何人搶走,我沒錯,不用你假惺惺的裝好人?!钡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