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瑾身形一滯,乖乖的停在了原地。
“看來娘子還是喜歡為夫粗暴一些?!睜恐疏氖?,掌心傳來的溫度讓東辰滿足的喟嘆一聲。
彩瑾一言不發,心里卻想抽死沒出息的自己。
她為什么要怕?直接拼個你死我活不就好了嗎!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東辰低低一笑,“娘子別慪氣了,我帶你去吃東西可好?聽說西鄉乃小吃之鄉,尤其盛產果脯,花樣繁多,酸甜適中,開胃健脾,好吃得很。還有鳳梨酥,棗泥糕,水晶包子,龍須面…”
只吃了幾個點心,一直沒機會吃東西的某只妖越聽眼睛越亮,到最后實在是憋不住了,忍住口水直流的感覺,彩瑾連連點頭,“我要吃,我要吃!”
“娘子身為一只妖,貪戀俗世吃食,實在稀奇?!睎|辰低低的笑,見彩瑾就如一只小狗般兩眼水汪汪的帶著希冀,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這娘子,真好養活。
“那又怎樣?你不想帶我去吃了?”彩瑾大眼睛一瞪,眸里的殺氣頓顯。
大有你不帶我去我就恁死你的架勢。
東辰無奈,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眸里裝的全是柔情,“哪兒會?娘子哪怕是要吃天上的星星,我都會給你摘下來?!?/p>
彩瑾挑眉,“星星?好吃嗎?”
東辰思索一陣,搖了搖頭,“怕是不好吃。”
全是逝去的神仙化作的星河,最老能追及上古眾神,這樣的星星能好吃嗎?
彩瑾冷哼,“騙子?!?/p>
東辰又笑,春風般溫暖,“我從不會騙瑾兒。”
說罷牽著她的手愈發的緊了。
日落西山,巷子很長,晚霞透過層層磚墻,落在二人緊緊相扣的手上,光影斑駁,掌心的溫度也變得炙熱了。
九重天,姻緣閣。
“呵呵,碧月仙子光臨我閣,實在是蓬蓽生輝??!”離歡笑瞇瞇的看著面前的女子。
女子亭亭玉立,花容月貌,特別是一雙我見猶憐的水眸,讓人忍不住想要疼惜呵護。
一身水藍色蠶絲薄紗襯的她更是柔情似水,她身上沒有多余的修飾,只是發上那支象征花神的花泉菱釵耀眼奪目,給素凈的她添了一絲顏色。
碧月微微一禮,一臉溫雅嫻靜,“長離上仙。碧月的晚花宮就在姻緣閣隔壁,知曉上仙繁忙,便甚少打擾。碧月聽聞上仙最近有些頭疼,就是上仙怪罪,我也必須得來探望了。碧月最近在釀制桃花蜜,取這千年桃樹花朵之精華,釀造的桃花蜜提神醒腦又芳香怡人,特意帶些給上仙,希望能幫上仙減少些憂愁。”
“哪里話!姻緣閣隨時歡迎碧月仙子,何來打擾一說?”長離爽朗一笑,是豐神俊朗,風度翩翩。
他看了眼碧月身后婢女手里捧得兩方小壇子,眸光微閃,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仙子快請進。仙子的桃花蜜可是這天宮上饞鬼們爭相哄搶的好東西啊,你也實在太客氣了!”
離歡,俗稱月老。許是千萬年來厭了這世間姻緣曲折,離合悲歡,所以取了個這般傷情的名字。
但他看起來并不是傳說中滿頭白發的老頭子模樣,而是一個年輕俊逸的男子。
喜白衣,尤其能說會道,舌燦蓮花,倒是天宮女仙們心中的如意郎君人選。
“碧月這點小心意,不值得上仙掛于心上?!北淘挛⑽⒁恍?。
“仙子請坐?!遍L離親自為碧月斟滿了一杯茶,“茶肯定是沒有仙子宮中的茶好喝了,還望別嫌棄?!?/p>
碧月搖頭,“哪里會?!?/p>
話畢她似是不經意的四下打量起來,目光落在院子里的姻緣樹上便不動了。
長離見罷,了然一笑,果然是有目的而來。
這碧月仙子身為準花神,掌管三界四季交替,花開花落。本肉胎凡體升仙,自是有一些本事的。
她素來溫婉,在人前也從來是一副端莊淑雅的樣子,人緣不錯,西王母娘娘更是很喜歡她,收了她為義女。
她的地位自也水漲船高,只等著飛升上神,成為這名副其實的女上神,花神。
花神之始本是女媧的小女兒女夷,遠古創世神大戰后,女夷就一病不起,女媧為了救活心愛的女兒,將半生修為傾注于一顆剩下的五補天靈石上,用來給女夷治病。
日月變遷,遠古神圓寂,仿佛應了天地的號召,數十萬年后,上古神也慢慢跟著相繼身歸混沌,越來越少。
至于女夷,從來沒有人見過。有人說她病死了,也有人說她或許是和上古神一起身歸混沌了。
而碧月若是修煉成了上神,這天宮便就又多了一份保障,所以天帝對她的期望也很大。
不過話說回來,長離雖然與碧月是鄰居,卻交之甚少,倒也不太了解她。
但她喜歡戰神龍君東辰,雖為默默暗戀,數萬年來,倒成了人盡皆知的事。
天帝樂見其成,碧月溫婉大方,端莊賢淑,又是有本事的,所以他特別有意為自己的侄子和碧月賜婚。
只是東辰似乎是不愿意。
東辰這個人生的一副女子都嫉妒的好相貌,且素來風流倜儻,天宮眾女將他視為一號佳婿,他也樂見其成,但他從來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他從未說過自己喜歡碧月,對天宮眾人地猜測也是一笑置之。
龍君不愿意勉強自己的侄子,不過這辰星殿里的女主人,眾人皆傳,仿佛已經是碧月的了。
只是最近,出現了一個離奇的現象。
長離的姻緣閣,屬于龍君的那根姻緣線,竟自動與另一名女子連接上了。
龍君東辰,已紅鸞星動。
本來男女的姻緣線若是自動連接,便說明這二人是情投意合,若是他給合了八字,測算一翻沒有較大的問題,就會給二人結了同心結。
可令長離頭疼的是,那女子…竟是一只妖。
況且龍君的姻緣線,他不敢隨意動,只能任其瘋長,與那小妖的姻緣線緊密纏繞。
他也不敢將此事報告上去,依著東辰的脾氣,和二人杠杠的關系,他怕東辰回來剝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