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的大門赫然佇立眼前,兩只窮奇獸分立左右,兇狠陰冷的眼神直直的盯著她。
彩槿不自覺的打了個抖,這兩只窮奇造型也太逼真了,除了眼神嗜血之外,那張血盆大口上的血跡也泛著詭異的光澤,她似乎都能聞到那上面?zhèn)鱽淼难任丁?/p>
冥府的大門冒著絲絲寒氣,門口沒有人把守,四周依然十分安靜,可越是如此,彩槿越感覺冷。
這冥界,還真不是活人呆的地方。她好歹活了九百年了,但離開靈洞才短短幾天,就經(jīng)歷了她這幾百年都沒經(jīng)歷過的事。
抿了抿唇,彩槿鼓了鼓腮幫子。
她怎么越變越膽小了?怕什么?為了查清楚真相替阿娘報仇,就算是地獄,她也要闖!
打定主意后,彩槿轉(zhuǎn)身,準(zhǔn)備帶上東辰就進(jìn)去。
可是…東辰去哪兒了?
彩槿驚出一聲冷汗,東辰是昏迷的,他能去哪兒?
她剛才破了迷障,將他放在原地,東辰是不可能自己走的。
那僅僅幾秒鐘,誰能在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
彩槿焦急的四處走了走,可又不敢走遠(yuǎn),她自責(zé)極了,若不是她大意,東辰就不會丟!
若不是她拖了他的后腿,他也不會受傷!
一切都是因為她,因為她!
彩槿眼眶中蓄滿了淚,方才東辰昏迷,她忍住沒哭,她用蠻力背著東辰一步步的走,她再累也沒哭,一直走不出迷霧也用不了發(fā)球,她也沒哭!
可現(xiàn)在她真的忍不住了!
她阿娘死后,若不是有東辰陪著她,她根本就不可能一夕間振作起來,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找到線索到冥界,也或許就在途中被冥界的人抓了,死活未知。
一路上東辰最喜歡逗她,可其實她明白,他是想讓她開心,她也明白,也一直都是他在保護(hù)她…
而她,也早就習(xí)慣了他的存在,習(xí)慣了啊!
“東辰!”彩槿帶著哭腔,不管不顧的大喊,“東辰,東辰!你在哪兒啊?”
可除了那兩只兇獸依然陰冷的瞪著她之外,四周仍舊空蕩蕩的連回聲都沒有。
彩瑾雖然沒有聽到東辰應(yīng)聲,但冥府大門發(fā)出沉重的“吱呀”聲,倒把她嚇了一跳。
她回頭看去,只見那厚重的兩扇大門緩緩打開,隨之彌漫出來一陣黑霧。
彩瑾愣了愣,看到門后透出來的微光,她遲疑了片刻,拭了拭臉上的眼淚,抬腳走了進(jìn)去。
進(jìn)門后,入目的是一條直直的路,只是這條路比忘川寬了許多,兩側(cè)的石壁上滲著些許水珠,墻角處長著青苔,看起來年生有些久遠(yuǎn)了。
彩瑾的腳步放得很輕,可還是能聽見四周傳來的回聲,她一陣詫異,這之前說是在忘川路上沒有人影子就算了,現(xiàn)在進(jìn)了冥界,還是沒有人,這是什么個情況?
就算是冥界,就算都是鬼,也該有鬼影吧?
抬頭望天,彩瑾發(fā)現(xiàn)雖然天色還是很暗,可已經(jīng)不像那種灰霧滿天的情況了,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蓄力至丹田,想要飛起來看看。
可當(dāng)她剛剛離開地面才一寸,突然騰起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往下拉扯,而丹田內(nèi)的靈力也瞬間空空如也。
彩瑾大驚,落在地面上踉蹌了兩步,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
她拍了拍胸口,詫異極了。
這是怎么一回事?
“奇怪嗎?”一道沉沉的嗓音插進(jìn)來。
彩瑾莫名的打了一個寒噤,她身體一滯,這聲音很熟悉。
抬頭一看,果然是他。
“呃,真巧。公子怎么在這兒?”彩瑾僵硬的咧了咧嘴角。
不知道為什么,她從心里抗拒這個人。
“冥界死氣集聚,會限制所有有法力的人,所以你在這兒是用不了法力的。”蒼離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彩瑾聽罷更疑惑了,可她不想問。
只是他出現(xiàn)的太奇怪,她雖然反應(yīng)慢半拍,可也不是傻子。
抿了抿唇,雖然想離他遠(yuǎn)一點,可眼下也沒有別的人可以問,“公子,你看見過與我同行的那個男子了嗎?”
蒼離默然不語,只是直直的看著她。
彩瑾蹙眉,用手比劃了一下,“就是那日你見過的道士!他今日穿的是一襲白衣。”
她剛才并沒有看見眼前的男子在附近出現(xiàn),只能說明他是剛才才過來的,既然這里限制法力,而這人又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突然出現(xiàn)在她眼前,那么他極有可能知道東辰在哪里。
這人是敵是友,她現(xiàn)在還不清楚,但此刻她只想找到東辰。
蒼離定定的看了彩瑾一會兒,見她十分不自在了,這才輕輕搖頭。
彩瑾失望極了,雖然沒指望這個陌生人能告訴她東辰在哪里,可這最后的希望沒了,對她來說還是一件很難受的事。
東辰,你究竟在哪兒?
“隨我來。”蒼離撇過頭,緊皺眉頭。
第二次離她這么近,近的連她粉嘟嘟的臉上,一根根細(xì)細(xì)的絨毛都能看見。
她水潤的大眼睛清澈純凈,干凈的讓他自嘆不如。
可為什么,比她美艷的女子他都擁有了,卻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而他胸腔里那顆平靜的心臟,為什么一看見她就劇烈的跳動起來?
或許真如父君所說,是她體內(nèi)的那樣?xùn)|西所致。
但不論如何,這個女子,他都非得到不可了。
“啊?”彩瑾抬頭,沒反應(yīng)過來他什么意思。
蒼離皺眉,直接伸長手拉過她往前走。
這女人怎么笨笨的?
“你干嘛?”彩瑾不住的往后退,指尖傳來屬于他的溫度太冰冷,凍的她不自主的就想躲。
見他臉色倏地黑了下來,彩瑾梗著脖子,“你,你想把我?guī)膬喝ィ课液湍阌植皇欤 ?/p>
“總之不會把你賣了。”蒼離沉著臉。
他有那么可怕嗎?
不會把她賣了?那可說不定。
彩瑾撇了撇嘴,他這架勢就算不是想把她賣了,也打的不知道什么壞算盤。
抬頭覷了蒼離一眼,見他臉色更是黑的像煤炭了,彩瑾反應(yīng)過來,驚訝的捂住嘴。
天啊!她怎么把心里的話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