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恨得牙癢癢,可也沒有辦法,只能恨恨的盯著彩瑾。
“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還是說你想我讓你們殿下親自來吩咐你?”彩瑾挑眉。
水墨心口一窒,貝齒磨得嘎嘎響,她狠狠的轉身,快步的走了出去。
“瑾兒姑娘,你…”
青衫擔憂的看著水墨出去的身影,咬了咬唇,“青衫姐姐是魔宮里的老人了,瑾兒姑娘還是不要與她為敵的好…”
“怕什么?”彩瑾撇了撇嘴,“她本來就待我有莫名的敵意,我難不成還要上桿子給她打臉呀?”
話畢,沒等青衫開口,彩瑾湊了過來,“青衫,你的傷沒事吧?”
青衫搖了搖頭,“瑾兒姑娘,奴婢沒事。倒是你,你沒事兒吧?之前你和夜王爺打起來,那樣子…看起來不怎么好。”
彩瑾一愣,“怎么不好了,不就是我差點被那怪物揍死嗎?”
“姑娘,你不記得了嗎,你…”青衫瞪著眼,回想起彩瑾那時的模樣,真的感覺怪嚇人的。
彩瑾有一瞬間迷惑,可她腦袋里對于自己被夜魔王打懵了之后的事也記不太清楚了,她還以為是因為自己腦袋受了傷,一時記不起事。
“姑娘,你那時候整個人突然像變了一樣,陰氣沉沉的,特別是你的眼神,完全是漆黑的,像是,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很可怕…”
青衫自己都感覺找不到適合的形容詞了,“總之,跟姑娘現在完全是兩個人一樣!”
彩瑾愣了半晌,忍不住大笑,“青衫,你怕不是夢魘了吧?來自地獄的惡魔?這里不就是魔界嗎,哈哈哈…”
青衫急得直跺腳,“姑娘,奴婢沒有開玩笑!您,您別笑了!”
彩瑾收了笑,安撫性的拍了拍青衫的肩膀,“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你坐下,我有些事要與你說。”
見她突然鄭重起來,青衫只好坐下。
“青衫,你是不是與夜魔王血祭了?”
青衫臉色一白,“姑娘,你,你怎么知道?”
“這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你們太子殿下全部都告訴我了。”彩瑾嘆了口氣,眼神一凜,“也就是那怪物,才做得出那么泯滅人性的事來!居然禍害起無辜的百姓來了!”
“姑娘,我…”青衫眼中蓄滿了淚水,她忽的直挺挺的跪在地下,向彩瑾連連磕頭,“瑾兒姑娘,求求你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奴婢第一次見姑娘,不知為什么就感覺你可以帶奴婢出去,奴婢,奴婢真的很想出去,奴婢想見爹娘,奴婢真的…好想家…”
“你先起來!”彩瑾看著青衫蒼白的臉上掛滿淚珠,心中憐憫,連忙托起她,“也是可憐了你們這些無辜的女子,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你看,我這不是來跟你商量辦法了嗎?”
青衫松了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咧開嘴笑了。
“奴婢就知道!姑娘的大恩大德,奴婢一定沒齒難忘!”
“噓!”彩瑾警惕的向門外張望了一番,壓低聲音,“魔界耳目眾多,我們的一舉一動說不定都在監視之下,你要小心!”
青衫連忙點頭。
“可是姑娘,也許你還不知道,奴婢聽水墨姐姐說,我們這個血咒,是解不開的,除非…”
“除非夜魔王死,是嗎?”彩瑾挑起嘴角。
青衫猛然抬頭,“姑娘,你,你不會是想…”
忽的她又猛地搖頭,“不行的姑娘,行不通的,這個血咒不一樣,若是夜王爺…那奴婢們也定是必死無疑的。”
彩瑾蹙眉,神色有一絲凝重,“青衫,若是我說我能解開你身上的血咒,你信嗎?”
青衫一愣,若是說彩瑾能將她救出魔界她是信的,可是解開血咒…
可不到一會兒,她又重重點頭,“我相信姑娘!”
這舉動倒是讓彩瑾愣了,她忍不住勾起嘴角,“你這丫頭,還真是容易相信人。你就不怕我把你賣了?”
青衫搖搖頭,“奴婢只相信姑娘!”
“行,我就承了你這份相信。”彩瑾心下感動,會心一笑,“定不負卿。”
另一邊。
“殿下,咱倆好歹是盟友,也一起并肩奮戰過不少回,可以說的上是生死之交了吧,怎么殿下連一個低賤的臭丫頭都不肯給本王?”夜冥一身黑衣,鳳眼邪魅,眼角一顆血紅的淚痣尤為顯眼,卻早已不是那巨大丑陋的模樣。
可他就是笑起來,整個人也沒有一絲溫度。
蒼離微微皺眉,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逝。若不是這個臭名昭著的冥王還有用,他也不屑同這惡心的怪物為伍。
見他不理會,夜冥眼珠轉了轉,湊到蒼離的耳邊,“殿下,本王覺得那丫頭的血甚是香甜,你若是不吱聲,本王可就不客氣了哦?”
夜冥只感覺眼前的紫影一晃而過,瞬間就將他逼至墻角,脖間傳來的窒息感隨之而來,讓他喘不過氣。
“本君記得跟你說過,叫你離她遠些。”蒼離危險的瞇起眼睛,手下也加了幾分力度。
“咳咳。”夜冥迅速挑開蒼離的手,瞬離他數米之遠,撫了撫衣裳嘖嘖低嘆,“殿下,你差點沒把本王掐死。本王不過是看看你對那丫頭有多在意罷了,殿下何必當真?”
說罷他端詳了蒼離片刻,夸張的指著眼前的人,“喲,都急紅眼了呢!看來,那丫頭真的對你很重要啊!本王真奇怪,你堂堂魔界太子,身邊美人如云,姬妾環繞,何必喜歡那小豆苗呢?”
“不干你事。”蒼離背手而立,眼神冷冽,“本君在警告你最后一次,要是你再對她有什么企圖,別怪本君不客氣。魔界與你冥界,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要是你一再干涉我魔界之事,后果自負。”
夜冥垂頭,眼里的陰霾一閃而逝。
“太子殿下,別怪本王沒提醒你。那小豆苗一樣的丫頭,可不是什么善茬,小心你護犢子不成,反倒被反咬一口。”
“什么意思?”夜冥轉過身站定。
“你別說你沒看到她的異常?那氣息,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可以有的,說不定她身體里有著數不清的秘密,你…真的不想深切的,研究研究嗎?”
夜冥邪魅的笑,眼里的紅光愈發深沉。
見他這樣,蒼離知道他依然沒打消對彩瑾的覬覦。
可還沒待蒼離說什么,夜冥便背過身揮了揮手,“要是殿下改主意了,本王隨時恭候。”
他嗜血的天性,他對血高度的敏感性,他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叫自己吸光那丫頭的血,特別是那丫頭突然發狂的瞬間,那股力量讓他又恐懼又興奮!
那種感覺,沒人能體會。
蒼離眉頭緊皺,雖然他不愿意相信夜冥,可他總是被彩瑾不由自主的吸引,又怎么解釋?好像是一遇到她,他很多事情就沒辦法思考了。
……
一月后。
“瑾兒姑娘,你讓奴婢帶你來這里干嘛?”青衫貓著腰,小心翼翼的看向彩瑾。
“噓,你別管,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彩瑾掩在草叢后,一邊張望一邊低聲吩咐,“你聽我說,我去里邊拿一樣東西,你在這里等我,如果有情況,你就搖搖這個鈴鐺。”
“姑娘,你…”
“想要我活命,就照我說的做。”彩瑾就是知道青衫會顧東顧西的,所以才不和她多說,直接行動。
青衫愣了,沒明白彩瑾要干什么,但她知道這樣很危險,畢竟那地方,可是娘娘住的…
“你既然相信我,就信我到底。”彩瑾將雙生鈴遞給青衫一只。
雙生鈴有兩只,模樣小巧簡單不起眼,兩人佩戴于身,搖動一只,不論天涯海角,另一只一定會響,哪怕是身處三界之外,亦或是混沌之中。
她當時不信,哪曾想這小東西竟是上古之物。
鈴鐺本是臭道士給她的,他們一人一只,那天碰見他和幻菱衣衫不整的在床上廝混,鈴鐺遺落在地也不知道,她便一氣之下偷偷拿走他那只,心里想著既然他已經同別人雙宿雙飛了,他們也就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他也不用再找她了。
而現在,他確實沒找她,也不知是不想找還是沒找到。
“姑娘?”
彩瑾回過神,十分懊惱,這么危險的場合,她居然走神了?
“青衫,要是你搖了鈴我還沒回來,你就自己回殿,他們懷疑不到你頭上。”說罷,彩瑾將薄紗掛在耳后,準備動身。
“姑娘…”青衫拉住彩瑾,眼里滿是擔憂。
拍了拍她的手背,彩瑾輕身離開。
落塵殿。
自從被那不正常的女人扇了兩巴掌,彩瑾就感覺不對。
這魔宮里據說佳麗三千,燕環肥瘦啥樣都有,她也問過蒼離,他也承認他女人多,可為什么偌大的魔界卻沒有看見這些鶯鶯燕燕出來?
也只有那個瘋瘋癲癲的女人能例外。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