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蟲小技,你也看得上?!睎|辰輕嗤,“你滿院溫香軟語還不夠?收起你那心思,她不合適?!?/p>
只是那植物,像是靈族的東西,而那丫頭,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你怎么知道她不適合我?舍不得便舍不得,找什么借口。”離歡滿臉了然之色。
“她與瑾兒性格相似,有她作伴,瑾兒在這殿里便不會無趣了?!?/p>
“那你為什么沒將她送去紅妝仙子那里?雖然彩瑾姑娘現(xiàn)在與你因為婚前不能見面,在紅妝那里準備新婚事宜,但你倆距離又不遠,你把落落送去紅妝那里,也可以讓她倆先熟悉熟悉啊?!彪x歡聽著這解釋,毫不留情的戳破,“分明是借口,不想送我便直說,不過若是落落那丫頭哪天不想在你這里呆了,你可得把她讓給我!”
云蕭和云落暗地對視一眼,云蕭似是嗆了水,重重的咳了幾聲。
東辰挑挑眉,一點也不把離歡的話放在心上,“饒是你說破嘴皮子,這種事情也是不會發(fā)生的?!?/p>
離歡直翻白眼,“行行,你們?nèi)戾粴?,本仙君不跟你們廢話了!”
東辰直起身,喚云落送客。
離歡氣的甩甩袖子,“可別了,都歇著吧!”說罷便揚長而去,走著走著又轉身站定,“差點忘了跟你們說了,落落那丫頭不太對勁,云蕭你去看看吧?!?/p>
東辰蹙眉,什么叫不對勁?
云蕭迷茫的看向東辰,心里暗自思索,早上看著都還活蹦亂跳的,他到現(xiàn)在都感覺手疼,咋的,狗咬了人狗還得狂犬病了嗎?
“君上,要不我去看看?”嘴里說著,云蕭就想往外走。
“知道在哪兒嗎?”東辰攔住他,“本君去吧。”
云蕭啞然,“君…”
看著東辰離開,云蕭瞪大了眼,云落拉了拉他的袖子,“別愣神了,把這兒收拾了吧。”
東辰找了一圈,都沒把人找出來,不由得心煩氣躁起來,他就差把九重天翻了個遍了,她就這么能跑嗎?
彩瑾不知道東辰在找她,她只知道自己的心里很難受,她嘴上表現(xiàn)著不在乎,可真的等來了他娶別人的消息,她心里就仿佛生生插了一把劍,那把劍在她心臟處翻來覆去的攪動,那疼痛嵌入靈魂深處。
哪怕他娶的人是她“自己”,她依然難受的要命,她就站在他面前啊!他為什么認不出來呢?不是說她變成什么樣子,他都能一眼認出的嗎?一次又一次的相逢不識,她竟一直未曾真正死心,她心里的那點希冀,又是為了什么?
“仙子,婢子去了紅妝仙子處,看見那花妖正在試妝…”
聽見熟悉的名字,彩瑾抬眼一看,她怎么晃到這里來了?怕被人發(fā)現(xiàn),她閃身躲在了暗處。
小桃覷了一眼碧月的臉色,見她一臉不善,便猶豫著要不要把話說完。
“說!”碧月厲聲道。
“是,婢子聽那彩瑾和紅妝仙子說,明日要將婚禮的流程都過一遍,她還說…還說…”見碧月臉色嚇人,小桃繼續(xù)艱難敘述,“說龍君會請王母替她凈面…”
“她算什么東西!”碧月氣到失聲,“也配讓母后給她凈面!不過是個低賤的花妖!”
“仙子消消氣,說不定只是那妖精信口胡謅的呢?咱們明日去娘娘那里求證一下不就行了?”見碧月好似聽進去了些,小桃便再接再厲,“您是墊腳就能夠上神位之人,說到底她那種低階小妖本該受您管轄由您定生死,她算不了什么,所以您何必與她置氣?”
碧月想想也是,雖然她為仙那彩瑾為妖,血脈雖分貴賤,卻是一脈相承,天界早已一統(tǒng)六界,按理說那花妖該是她的子民,想到這里,碧月冷冷一笑,若是找個由頭,讓那小花妖落在她手里...
“只可惜,君上如今心心念念都是她,想要向之前利用鮫人公主那樣利用這只花妖,可就難了?!北淘潞苁峭锵?。
“仙子莫急,總會有機會的?!毙√覄竦馈?/p>
彩瑾暗忖,東辰這妖孽可真夠受歡迎的,她也算是躺著都中槍了,也不知道她如今這模樣已不再是這些仙子眼里的情敵,妒火還會不會燒到她身上?要說這碧月也夠壞的,好歹大家都是同脈同族,怎么還想著置她于死地呢。
彩瑾正思忖著,突然一股強大的氣息迎面而來,她趕緊屏息又往里躲了躲,只見兩道黑影飛速而來,幻成人型落在了晚花宮門口,兩人身著斗篷,一黑一白,將一身遮的嚴嚴實實看不清形貌,彩瑾只聽碧月帶著驚訝喊了為首的那人一聲,“尊上。”
彩瑾疑慮更甚,這時一陣風將在后面白色斗篷那人的帽子拂起,露出了他的側顏,可當彩瑾看見那熟悉的樣貌后,她瞬間呆在原地。
靈族生靈除了她和木翌盡數(shù)被滅,怎么還會有人存活?若真是僥幸存活,那人身為靈族的大長老,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彩瑾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在看著幾人進了晚花宮后,她不假思索便跟了進去,可沒想到進了晚花宮后,她心里會油然而生一股熟悉感,可現(xiàn)下也沒時間讓她去探究這感覺從何而來,因為她跟著他們七拐八拐的,發(fā)現(xiàn)這晚花宮居然用假山做乾坤,碧月領著兩個神秘人手上做了幾個動作,數(shù)座假山就開始錯位移動,片刻后現(xiàn)出一道橢圓形狀且陰氣森森的入口,待三人進去后,彩瑾咬咬牙繼續(xù)跟了上去。
她進去之后,入眼便是一扇偌大的門,兩頭兇獸矗立兩邊,她看著兩尊窮奇瞠目,堂堂天宮圣地,居然用兇獸看門?彩瑾一邊警惕的打量周圍,一邊緩緩靠近緊閉的大門,可當她想要伸手去觸碰的一剎那,也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一股黑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順著她的手臂往上盤繞,猛然間帶著她就往門里扎。
那股力量完全無法拒絕,帶著她進到里面后便慢慢消失了,彩瑾驚惶不已,還以為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可在這時候她又聽見了碧月的聲音。
“尊上這個時候來,是出了什么事兒嗎?”
“我們需要仙子的幫助。”為首那黑袍開了口,聲音嘶啞,“我們?yōu)榱霜b出動了許多力量,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野丫頭,更糟的是現(xiàn)在猙落到了東辰手里。”
“尊上想讓我怎么幫你們?”碧月的聲音里有些微不可察的顫抖。
“幫我把他放出來,我自有辦法將其帶走?!焙谂巯蛏砗笕苏辛苏惺?,白袍便遞給碧月一樣東西。
碧月接過來,看著手里的東西眼神閃爍,“這...是什么?”
“仙子不用管那么多了,只需找到猙,把這東西用在他身上即可?!焙谂壅f罷,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不太情愿的碧月,“仙子定要切記,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p>
碧月咬咬唇,緩緩點了點頭。
彩瑾聽得心驚,因為視線受阻,她拼命想要看清黑袍的模樣,于是便往后退了兩步,可卻不小心撞到了什么,順著看過去她有片刻啞然,可能是因為視線太暗,她竟一直沒注意到身邊有一副棺木,這棺木通體漆黑,看起來足有八尺長,而且棺木出現(xiàn)在這里本就是詭異了,可更詭異的是這棺木周身被腕大般的鐵鏈纏的滿滿當當?shù)?,她湊近了些看,鐵鏈上密密麻麻的刻滿了她看不懂的符文。
彩瑾還想再細看,倏地一陣劇痛傳來,接著她便被一根藤蔓拖了出去,藤蔓將她裹得緊緊的,懸在半空,藤上的尖刺嵌入皮肉里,彩瑾沒忍住疼的呲牙咧嘴。
心里咯噔一聲,完了。
“你是誰?”
這下彩瑾看到黑袍的樣子了,青面獠牙的,她諷刺一笑,果然心是黑的面上也不好看,可惜了是個面具人。
“你先說你是誰,姑奶奶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你我是誰!”彩瑾說著,一邊惡狠狠地瞪那個白袍子,果然這人確是靈族的大長老,幽藤。
話畢彩瑾便感覺身上的藤蔓越纏越緊,她都能感覺到傷口不停的在往外滲血。
“小丫頭,嘴硬可不是什么好事。”黑袍陰陰的笑了兩聲,“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是怎么進來的?”
碧月看著彩瑾一身裝扮,驚的花容失色,“別說那么多了,殺了她吧!這丫頭指不定是哪個宮的,要是把我們供出去,那就什么都完了!”
“仙子既然一心想讓我死,那我怎么能對你客氣呢?”彩瑾忍著痛笑道,“你放心,我要是有命出去,一定第一個告發(fā)你?!?/p>
“你們不動手,我來動手!”碧月氣急,以袖為劍便向彩瑾劈去。
黑袍伸手一劃,攔下了碧月的攻擊,看著不可思議的碧月他沉聲道,“此人身上謎團重重尚待解開。仙子先出去吧,只管辦好本尊交代的事兒,這人交給本尊便行了?!?/p>
“可是!”碧月滿臉不甘。
黑袍沒再給她說話的機會,揮了揮手,幽藤便將人往外帶。
幽藤走后,彩瑾便落在了地上,還沒等她喘口氣,黑袍便瞬移到她的身旁,掐住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