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東辰剛處理了幻菱的事,云蕭就摸去了彩瑾被關的地方,雖然這次天帝專門將彩瑾單獨關著,還派天兵重守,但哪能難著云蕭,他找到彩瑾后,還將東辰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
“怎么樣,君上這次帥吧?”云蕭想要靠著鐵欄,卻忘了上面有禁制,刺痛讓他一蹦三尺高,他呲牙咧嘴,還不忘勸,“你啊,也別跟君上置氣了,我瞧著君上恨不得替你將那罪受了。”
彩瑾一個人坐在角落,垂著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蕭看她這樣,也蹲了下去,“你放心吧,不出兩日君上就會把你弄出來了,要我說你也真是,直接跟君上說明身份不就好了嘛?”
可是說著說著云蕭逐漸察覺出不對勁了,自他進來后彩瑾就這樣一直保持姿勢沒有變過,他皺著眉頭,兩指從耳邊劃過下頷,送出的仙力似彎刀般直直往彩瑾去,沒想到她不躲不閃,被打中后直接消散化成點點微光,而剛才她蹲的那里背后的墻體,赫然出現了一個洞。
“嘖。”云蕭嘆了口氣,“這下遭了。”
怪不得他比不過她,這有禁制的墻都能被她鑿個洞出來,她還知道弄個障眼法拖延時間,這廝這腦子不是一般活絡啊。
天兵們進來巡邏,看見有人影就喝了一聲,“誰!”可當他們走近后人就消失了,再看牢內破損,便知大事不妙,這下給人逃了。
天帝正愁眉苦臉的聽眾仙商量如何對付魔帝,七嘴八舌的吵得他腦袋疼,本以為留住了不少從別的任職處趕來的仙家,能聽到點不一樣的好辦法,沒想到還是些不切實際的想象,他準備找東辰來商量點能施展的實戰經驗,但又有點抹不開面子。
“四天王。”天帝輕咳一聲,想著這幾位也是要上戰場的,能有些真知灼見,“你們有何對策?”
許昱一向是四天王中帶頭的,只見他瞇了瞇眼,沉默片刻站出來,“陛下,那魔帝何等人物,我等應好好商量個萬全的對策,不能冒進,否則很容易掉進魔帝的陷阱。”
天帝嗯了一聲,心想你這說的不是廢話么。
董酒也上前,“陛下,我認為許天王說得有理。”
其余二位天王也跟著附議。
天帝瞪著眼睛,一時被這群廢人整的語塞。這不就是怕死嗎?還一遍一遍重復廢話,天宮養的這群人真的是白養了。
“眾卿沒有一些實質性的建議嗎?”天帝沉聲道。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陛下,目前我們掌握的信息太少,我認為我們還是該主動出擊。”
對于許昱的話,天帝來了些興趣,“哦?”
“我認為我們可率先派人去魔界打探消息,同時天界也須警戒,天兵應加強操練。”許昱偷偷覷了一眼天帝的臉色,見他在沉思,揚言道,“陛下,對于探聽魔界虛實,許昱有個人選,只是...”
天帝聞言看向他,“但講無妨。”
“許昱認為我等在座各位,沒有人比龍君更合適了。”許昱緩緩道。
天帝沉默了,覆又懷疑的看向許昱,這廝該不是挾私報復吧?
許昱接收到天帝的眼神,當即跪下,“許昱絕無二心,龍君素來有戰神之名也有戰神之實,實戰經驗豐富,魔界向來也是因為龍君才不敢有大動作,如今魔帝重新現世,一切虛虛實實天界尚未可知,若只是魔界虛張聲勢,龍君大可帶兵直接剿滅。”
文德眼珠轉了轉,與某位在天帝身側衣著華貴的男子眼神交流一番后,也站了出來,“陛下,文德認為許天王言之有理,龍君為上神,神身不死不滅,上次仙魔大戰時龍君雖然還小,卻也算參與了神魔大戰,對此頗有見解,若這魔帝只是虛影便罷,若為真,想必也只有龍君應付得來。”
“現下魔帝勢力已滲透天界,天界自然更需要人守著,若龍君此時離開,誰能保證魔界不轉攻天界?天界更需要人坐鎮指揮,若是天界先亂,六界必定大亂。”說話的是大皇子,他素衫著身,溫潤儒雅,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溫和且堅定。
這話一出,不少仙家開始交頭接耳,點頭示意他們也認為這話對。畢竟龍君如天界就似定海神針,有他在天界就不會亂到哪兒去。
“文曲認為大殿下所言有理。”文曲星君從人群中走出來,“刺探敵情這種事,為何需要龍君親自上陣?我天界雖然不是人人都似龍君般個中翹楚,但能者也不少,暗地布防,想來全身而退并不算難。”
“那依大哥和文曲星君的意思,我天界就無人能鎮守后方了?難道我父君不會最權威的指揮官嗎?”三皇子做出疑惑狀,好似真的不懂就問一般。
“父君,我不是這個意思。”大皇子忙俯身。
文曲也有些惶恐,“陛下,文曲也無此意思,我只是覺得這有可能是魔界的調虎離山之計。”
“行了,不用爭論了。”天帝被炒的更煩了,他正皺眉沉思,突然天兵來報。
彩瑾逃了。
天帝臉一黑,好嘛,他當即拍桌,“把龍君給朕召來!”
他倒是為他這侄兒考慮,擔心他的安全,可是人家未必領情!
“陛下不用召了,東辰來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只見東辰悠悠而來,站定后對天帝一禮,“見過天帝。”
天帝見到他后,氣倒是消了不少。
“本君老遠就聽見諸位極力推薦本君去魔界,也不知道是真心覺得本君能擔此任還是想著盡管讓本君去送死。”東辰勾唇,似笑非笑的看向許昱和那幾個一丘之貉,“許天王是哪種?”
“東辰。”天帝不贊同的看他一眼,“諸仙家也是為天界著想,此事容吾想想再說。”
“不用了。陛下,東辰愿意去魔界。”東辰話音一轉,“還有一事,需要同天帝單獨稟報。”
天帝蹙眉,擺了擺手讓眾仙都下去,所有人都退下去后,僅留了三皇子在身側。
“請殿下也先行離開吧。”東辰做了個請的手勢。
三皇子臉色一滯,看向天帝,“父君,魔帝一事事關重大,兒也想聽聽龍君意見。”說罷他又看向東辰,“伯哥,就讓璃兒聽聽你的想法吧,說不定璃兒也可以跟你們出出主意。”
東辰是什么人啊,當然沒有錯過三皇子眼里閃過的算計,便淡淡道,“殿下嚴重了,東辰并不沒有什么高見,想與你父君詳談的也只是一些不起眼的私事。”
東辰都這樣說了,天帝也不好在說什么,“璃兒,別胡鬧了,你先回去。”
三皇子只得退下,表面上還是恭敬有禮,卻將滿腹陰狠藏在了暗地。
東辰面無表情的看著三皇子離開,其實他一直知道,文德、許昱一派都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面上人畜無害,實則暗地里做了不少小動作,為的就是至尊之位,三皇子一直以來也是將他當做了最大的對手,殊不知他本無心天帝之位,只是他這大伯有意而已。
相比三皇子,他更傾向于進退有禮,經綸滿腹的大皇子,天宮向來無甚嫡庶之分,只看賢德能力,大皇子雖為庶出,但也是他最喜歡的大哥,他雖未參與帝位之爭,但還是暗暗幫了大皇子幾次。
若無東辰這般優秀的做比較,天帝也不會覺得自己那幾個孩子遜色許多,若非東辰毫無那方面的心思,天帝肯定是傾向東辰的,他一直認為若不是仙魔大戰先龍君殞命,這帝位也輪不到他。當然他必要選擇的話,他還是更喜歡他的三兒子。
“吾不會允許你有何閃失,所以你去魔界這事,吾仔細想了想,不行。”天帝伸手點了點東辰,“你反思一下自己平日里的言行,太過狂妄才遭來嫉妒,若不改改,什么時候被暗害了都不知道!”
東辰無辜的翻了翻眼皮,這不是受害者有罪論嗎?況且還不是全拜他兒子所賜?
“陛下不用擔心,就他們幾個我還不放在眼里。”東辰勾了勾唇。
看他這不正經的樣子,天帝氣不打一出來,“你是不是放了那不妖不魔的丫頭?”
“怎么會?您抓的人我敢放嗎?”東辰痞痞一笑,他其實也為此事來,聽云蕭匯報過彩瑾出逃的事,氣的他肝疼,他敢肯定彩瑾定是早就這樣打算了,所以才主動要求天帝抓她,她定是往魔界去了。
天帝當然不會信他,不過也拿他沒辦法,“你還是好好留在天界準備大婚的事吧,吾好好想過了,魔主一事也并非非你去處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