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畫中女子的長相,與彩瑾的容貌竟有九成像,確切說應該是與現(xiàn)在的彩瑾有九成像。如今彩瑾的容貌是毀容后新長出的,模樣跟以前雖然別無二致,但感官上卻有不同了,以前的美是靈動的,而現(xiàn)在則是更空靈更神秘,就如這幅畫上的人一般。
彩瑾驚訝的看向東辰,“這是?”
東辰微微頷首,“她不是你。”
“你怎么知道?”這下輪到彩瑾驚訝了,連她都差點把這人認做自己了。
“這模樣氣質,自是不如我娘子啊。”東辰以手為桌,另一只手摩挲著下巴笑道。
這吊兒郎當?shù)哪?,惹得彩瑾白眼,“都這時候了,龍君還開什么玩笑?”
“不過說真的,瑾兒你這臉...”東辰面向彩瑾,伸手去拂了拂她的臉,表情帶著探究,“變得讓我都有些不認識了。”
彩瑾垂眸,輕聲呢喃,“是啊?!?/p>
她都有些不認識自己了,說實話她真的不清楚自己為何會自動生出了一張像以前又不似以前的臉,她越來越懷疑自己是條蛇一樣,蛻皮之后便又是重生。
東辰愣了一愣,忽的生出挫敗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越來越漂亮了?!睎|辰將彩瑾輕輕抱住,輕嘆道,“我愈發(fā)不舍得把你暴露在人前了,又怕太多人窺覬,我保護不過來。”
云落見狀,默默的轉開了視線,自從君上身邊有了彩瑾,他是一刻沒停過吃狗糧。這時云蕭也剛好過來了,看著抱著的兩人,他不自在的轉過了身,但心里不舒爽,便喊了聲,“君上?!?/p>
彩瑾推開東辰,小聲嘟噥,“你能不能在大庭廣眾下別動手動腳的?”
“好,我會注意的?!睎|辰笑瞇瞇的,“下次盡量在私下動。”
彩瑾舒回去的氣又不得已的提了起來,“你!真不知道你這龍君怎么當上的。”
“瑾兒想了解我?”東辰挑眉笑道,“那簡單,我待會就吩咐人將我的個傳記呈上,或者你想要聽我親口說給你聽也可以,就是可能有點長,一天時間定是不夠的,只要你想,我便與你慢慢說...”
怎么感覺這話風越來越奇怪了?彩瑾不想再理他,便仔細看起了畫,“龍君知道她是誰?”
東辰聞言,神色也逐漸嚴肅起來,“本來是不知道的,但查閱了一些創(chuàng)世期的古籍,因為古籍數(shù)量太少,有些東西又是只言片語的帶過的,我便結合著那些描述分析了一下,這女子,應該是女媧娘娘。”
彩瑾神色復雜,難道魔帝說的是真的?
“那瑾兒姑娘,可是女媧后人?”云落也震驚了。
云蕭也是不可置信的神情,連忙沖上來看畫像,還反復與彩瑾的臉對比確認。
“僅是后人,可能還夠不上這么相似。”東辰目光炯炯的看向像是有話要說的彩瑾,“瑾兒,你可是知道什么?”
彩瑾搖搖頭,她躲開東辰探究的目光。
“你可知,這晚花宮前身,便是女媧娘娘寢殿?”東辰頓了一頓,“魔帝曾是女媧的關門弟子,自幼便在這里拜師學藝,與女媧一起度過了很長一段時間。”
這些古老的秘辛,在場的人都是不知道的,彩瑾還好,聽魔帝自個兒抖落了一些,但云蕭和云落聽得是目瞪口呆。
“怪不得魔帝將肉身藏在這里,而且他都這樣了還在天界來去自如,原來他與女媧娘娘竟然有這樣的淵源嗎...”云蕭喃喃道,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但君上,這跟瑾兒姑娘有什么關系呢?”
彩瑾也看東辰。
東辰默了片刻,才緩緩道來,“瑾兒的身世...讓魔帝不得不覬覦?!?/p>
他結合著自己調查的結果,再聯(lián)想到魔帝的追著彩瑾不放的行為,便推測出彩瑾就是女媧的女兒——上古花神女夷,相傳女夷當年出生后便體弱,女媧用補天靈石為其續(xù)命,但不知什么原因女夷還是早夭了,據(jù)古籍記載,她是年紀最小就隕落的神,也沒有任何一位神或者仙見過這位花神。而魔帝,自是想要得到靈石用以集聚他被打散的魂魄,將肉身藏在晚花宮,也是為了感應靈石的存在,因為他的身體里,也有部分靈石。
東辰將這些講給三人聽的時候,彩瑾面上很平靜,只是緊皺的眉頭表示她現(xiàn)在的復雜心情,她真的沒想到魔帝說的是真的。
而云落則是直直的站著,默默消化東辰的話。
只有云蕭差點跳起來,他顫抖的指著彩瑾,“君上,這些可都是真的?你說她是花神女夷?可女夷不是早就隕落了嗎?”
東辰眸光閃爍,這事情他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但這其中故事真假難辨,倒也不稀奇。
“今日說的事,不要對外伸張。”東辰面色嚴肅。
“是。”云蕭和云落應道。
天宮的夜不似在凡間那般黑的徹底,似乎是因為離星光更近一些,黑夜才更明亮。
“美嗎?”
彩瑾聞聲望去,見東辰朝她直直走來,她又回過頭,繼續(xù)看著漫天星辰。
“辰星殿果然如其名,這里的星星都要比其他地方好看得多。”彩瑾聲音平和。
“在我眼里,那些星辰都不及你半分?!睎|辰挑唇。
彩瑾勾了勾嘴角,笑意未達眼底,“那就多謝龍君夸獎了。”
“瑾兒,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東辰看向她。
彩瑾偏過頭,“龍君何出此言?”
但東辰卻未在多說,而是把話題一轉,“我明日動身去南海,很快就回來,你要乖乖的,不要亂跑?!?/p>
不跑才怪。
彩瑾眼眸微轉,“是為了魔帝的事?”
東辰點點頭,“我要去取一樣東西,才能對付他?!彼锖苷J真,“瑾兒,你相信我,我能保護你,也能保護你想保護的一切,因為魔帝能感受到你,所以你只需要靜靜的呆在辰星殿,哪兒也別去,知道嗎?”
彩瑾不知道說什么,便點了點頭。
但是下一秒,彩瑾便感覺周圍的一切變得恍惚起來,她氣的抬手指東辰,但沒能說出話便暈了過去。
東辰輕而易舉的將人接住,抱著她往殿內走,云蕭見了很詫異,“君上,您這是?”
“把她看好了?!?/p>
“是,君上這是怕瑾兒姑娘有危險?”云蕭覷著東辰的臉色。
東辰皺眉,“魔帝虎視眈眈,找到她輕而易舉,一旦她離開了本君的保護范圍,本君怕…”
云蕭從來沒見過東辰臉上出現(xiàn)過恐懼的表情,彩瑾…就是君上的劫吧。
東辰將彩瑾放在榻上,動作輕柔的仿佛在放一件稀世珍寶,他眼眸柔和,嘴角含笑,瞳孔里滿是她靜謐的睡容。
在她額頭印上柔柔一吻,東辰便動身離開了。
彩瑾再醒來時,已經(jīng)被“圈禁”在東辰的寢殿里了,她試了好幾次沒能打開,便挫敗的蹲在門口。
正巧云蕭來送吃的,看見她呆呆地模樣噗呲一聲笑了。
彩瑾眼皮都沒抬,懶得搭理他。
“嘖,別這樣啊,這可不像你!”云蕭把食物送進去,看著食盒穩(wěn)穩(wěn)當當?shù)穆湓谧郎希麅芍父艨找惶艟蛯⒑猩w打開了,香氣就頓時就往屋子里飄,“君上可吩咐我了,說你早晨起來氣性大,又沒有胃口,便叫我每天都不能重樣的買,他還列了好長一個菜單給我,真不知道他都在哪兒知道的這些菜!就是苦了我了…”
見彩瑾沒動,云蕭煩躁的撓撓頭,“你別在那兒杵著當望夫石了,快去吃呀!”
“誰望夫石?”彩瑾恨恨瞪云蕭,“你才望夫石!”
云蕭咧嘴一笑,“這不就來精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