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迷迷糊糊的起床穿上了衣服,這一切對他來說好像一場夢,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是個噩夢么?只是夢里的無助和絕望那么的真實。張哲不敢再回想了。
跟著弟弟迷迷糊糊的來到飯桌,看著母親忙著端早餐,張哲眼睛有點濕潤了,自從家里出了那檔子事,他再也沒有吃過母親做的飯,對他來說,這時間有些久遠(yuǎn),久到他有點不知所措。
“起來了,來,先把這雞蛋吃了。馬上就能吃飯了,你爹他還有事,咱娘三先吃,你爹等他回來再說。”李翠華說著遞過來一個雞蛋。張哲略微有些顫抖的接過來,他匆忙的剝開雞蛋,整個的塞進(jìn)嘴里,他不想耽誤任何時間,哪怕這是個夢,他也要好好的感受母親帶給他的溫暖,他在絕望中生活的太久了,現(xiàn)在他需要母親的溫暖。
“慢點吃,慢點吃,別噎著了,這還有稀飯,快喝兩口沖沖!.”看著兒子的吃相,李翠華趕緊端著稀飯過來,對于正在長身體的兩個孩子她心里有些愧疚,家里的條件一直不好,這雞蛋還是因為今天開學(xué)所以才煮的。
喝了兩口母親遞過來的粥,張哲感覺自己整個心都暖了,這是好久都沒有過的體驗了,看著忙碌的母親和一旁乖乖吃飯的弟弟,張哲突然感覺自己很幸福,這是之前從來沒有的體驗,果然人往往只有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狗子,等下吃完飯你送二狗去上學(xué)咋樣?今天他第一天開學(xué)。”李翠華略帶忐忑的問道。自家娃自家知道,她知道張哲從小心氣大,因此一門心思學(xué)習(xí),送二狗子去上學(xué)肯定耽誤他自己開學(xué),八成是不會同意。可她耐不住小兒子不停的請求,所以不得不問了下。
看著弟弟期盼的看著自己,張哲心里一震:“來了,來了,還是來了。和夢里一樣,和夢里一樣!”
說起弟弟的事故,其實未必沒有張哲的責(zé)任,那天清晨和現(xiàn)在的情形一樣,弟弟想要張哲送他去學(xué)校,只是被張哲拒絕了,張二狗早早和小伙伴們夸下了海口,后來張哲沒來,張二狗自然被人嘲笑,放學(xué)回家大家打賭說誰能爬上那最高的樹,為了挽回面子,張二狗壯著膽子爬了,后來發(fā)生的一切事情都因此而起。
長時間得不到哥哥的回應(yīng),張二狗漸漸的失落了,他不知道怎么和小伙伴們解釋了。看著滿臉失落的弟弟,又看看一旁的母親,張哲咽下了口中的咸菜淡淡道:“好,我等下帶二狗去學(xué)校。”咸菜很咸,可張哲的心卻是甜的,看著弟弟又恢復(fù)了往昔的活潑,張哲握緊手中的筷子暗暗道:“既然老天給了我機會,我一定不會讓事情再次發(fā)生。”
早飯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一身灰塵的張安生終于回來了。
“娃子,這是你和弟弟的學(xué)費。”父親的話還是那么少,可夢里的故事告訴張哲,這是父親凌晨去鎮(zhèn)上賣雞的錢,接過父親手中零碎的錢,張哲暗下決心,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再讓慘劇發(fā)生。
背上書包,張哲帶著張二狗子去上學(xué)去了。
“孩他娘,這狗子是轉(zhuǎn)性了,怎么今天他不怕遲到耽誤學(xué)習(xí)了?”剛回來的張安生顯得有些驚訝。
“嗨,那還不是他親弟弟,狗子能不去么!”李翠華卻感覺理所當(dāng)然。
兄弟倆一人背著個書包向著學(xué)校走去,張哲要去鎮(zhèn)上上學(xué),今天第一天可以不著急,張哲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為什么不送弟弟去上學(xué),不過現(xiàn)在一切有了彌補的機會。
小學(xué)是村里自己搞的,一個土房子,兩個教師,其中一個是校長。一路上張二狗略顯活潑,相比較而言張哲則顯得比較壓抑,剛剛重生,似乎還在夢游之中,。
“哥,你小學(xué)也在這邊上的嗎?”
“嗯”
“這里的老師好么?不會打人吧,他們說這里的老師好兇的。”
“還好吧。”
本來去小學(xué)的路就不遠(yuǎn),再加上弟弟的插科打諢,張哲帶著弟弟很快就來到了小學(xué)。一間簡陋的房子旁邊放著一張桌子,三三兩兩的站著幾個家長,張哲很開來到了桌子前,看著滿臉皺紋、一身油漬的張老師,張哲又想起來“夢里”的父親說的話。“辛虧上天又給了我一次機會!”張哲暗暗想道,不然或許多年后他又是一個張老師。
“張老師好,我?guī)业艿軄砩蠈W(xué)報道。”張哲開口叫道。
“是張哲呀!今天有空來學(xué)校了,在鎮(zhèn)上可要好好學(xué),村里的小孩子就數(shù)你有出息。呦,這是你弟弟呀,和你小時候一樣透著一股子聰明勁。”張老師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
張哲沒打斷老師,靜靜的在一旁聽著張老師的絮叨,不時的回應(yīng)者老師。
“這孩子有學(xué)名么?”到了報道的時候,張老師問道。
“還沒呢,小名叫二狗子,老師你看著給取一個。”張哲回應(yīng)著,許是名字不太中聽,一旁的張二狗子顯得有點不好意思。
“行啊,你小子當(dāng)年的名字還是我取的呢。”張老師笑著答應(yīng)了。“叫張軒吧!這名字也村里沒人叫,不重名,是個好名字。‘張老師思考一會說到。
張哲當(dāng)然同意了,張二狗子,現(xiàn)在叫張軒就這樣登記好了自己的名字,交了學(xué)費后張哲準(zhǔn)備去鎮(zhèn)上上學(xué)去了。張軒顯得有點興奮,不停的念著自己的名字。
“張軒,我要走了,你自己在學(xué)校不要玩危險的東西,早點回家。“馬上要走了,張哲囑咐著弟弟。
“啊!“張軒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哥哥叫的是自己。
“啊什么,叫你放學(xué)抓緊回家,不要在外面老是玩,讓家里爹娘擔(dān)心你。”張哲皺眉。
“哦哦哦,我知道了,哥你放心吧!”張軒連忙回應(yīng)著。
和張老師打了個招呼,張哲離開了小學(xué),舒了一口氣,張哲準(zhǔn)備去學(xué)校看看了,但他心里暗下決定,放學(xué)了就抓緊回家,不讓弟弟出事。
差不多一個小時候,張哲就到了學(xué)校,走慣了山路,張哲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交了學(xué)費,張哲回到了自己的班上,一打開教師的門,張哲立馬驚呆了,原來一班級的人居然大部分都在玩手機,要知道這可是偏遠(yuǎn)農(nóng)村,在原來可是信號都沒有的地方,怎么一時間都有了手機。
“張哲,快來這里做!”一個黑衣少年呼喊驚醒了震驚中的張哲,張哲機械的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這是張哲為數(shù)不多,也是張哲高中三年的同桌許浩。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書包,張哲依舊一臉震驚的看著教室,一旁的許浩從自己的書包里掏出一個黑色的長方形物體,一臉得瑟的放在張哲的桌子上。張哲有些吃驚的看著許浩,作為三年的同學(xué),他可是十分清楚許浩家庭情況,雖然是鎮(zhèn)上的孩子,可是絕對不是那種又余錢買手機這種在山里算是奢侈品的東西。
拿起桌子上的手機,張哲按下心中的震驚偷偷的問許浩:“這手機多少錢,你爸媽怎么舍得給你買這玩意了。”
“嗨,這手機一百二十,是我爸……”
“多少錢!!”張哲再也掩飾不了自己心中的激動了,就這智能手機居然只要一百多塊錢,這怎么可能,在前世就這樣的手機怎么也要個一千九百九十九,不然怎么也不能買得到。
“怎……么了?”許浩被張哲莫名的激動給嚇壞了。
“你剛剛說的手機價格是多少?一百多!”張哲按下心中的激動,壓低音量又問了一遍許浩,心里不停的安慰著自己:一定是我聽錯了!一定是我聽錯了!只是許浩的回答顯然又讓他失望了。
“是啊,一百多呀。你不知道,為了這手機我在家里求著我爸給我買,乘著假期我爸賺了點小錢,終于是給我買來了,據(jù)說是什么雷米……”說起自己的手機,許浩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只是現(xiàn)在的張哲可是一句話都聽不下去,他早已經(jīng)被手機的價格給震驚了,這絕對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怎么可能有那么便宜的手機,前世生活了那么久他也沒見過許浩用過手機,他一直以為自己來到一年前,是上天給他一個機會,讓他來彌補當(dāng)年的事情,只是現(xiàn)在看來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一個在電子產(chǎn)品世界生活快二十年的人居然聽說手機的價格是一百多塊,對于張哲來說這無異于天方夜譚,他不愿意去相信,只是教室里發(fā)生的一切讓他不得不去相信,現(xiàn)在絕大多數(shù)人都擁有了手機,除了許浩的說法沒有什么能夠解釋這一切。
看著許浩靈活的操縱著手機,張哲有點眩暈了,他好像不是重生了,他好像重生到了一個了不起的世界,一個雷米的新版智能手機居然只要一百多的世界,一切都似乎解釋不了現(xiàn)在的情況了。只是對于張哲來說,這不是最壞的情況,至少希望還在;更何況家人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