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柳擺動,薄紗再次吹下,早已阻隔了蒼銘的視線。
記憶回放,循環(huán)無盡,只是他傾心人兒絕代風(fēng)華的一笑。
他以為,都城之外,盛放的牡丹也不及她半分姿色,此世間,“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的名號,只她一人可以擔(dān)得起。
是景色太美,微風(fēng)太醉,影影綽綽間,最是攝人心魄。
他想,將王朝放在她的腳下,踏碎摒棄,也沒什么不可以。
拾階而上,小心翼翼地手抱瑤琴,朝著高處的水榭步去。
被涼憶的突然一笑而弄得蒙圈的久久,疑惑不解地道,“宿主大大,你笑什么啊?”
美目一嗔,涼憶微微上揚的語氣,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笑意,“就不告訴你!”
叫它個久久現(xiàn)在才跟她說,別以為她不知道,它就是故意“報復(fù)”~機智如她~
至于她笑,自然是與蒼銘有關(guān)。
上一世的慕修,而今的蒼銘,她雖一直知道他們是一個人,可是卻并未極其自然地將他們看做一人,而今,她想她可以了。
兩世相遇相愛,不論是蒼銘,亦或是慕修,他們的骨子里,一樣的霸道。
于愛方面,于她方面,占有甚至是禁錮,小心甚至如刀尖起舞,纏綿蝕骨,為此——用盡心機。
是她疏忽大意了,畢竟她是用著端木涼憶的身體,背負著端木涼憶的身世。
此時,她早已不再單單是她,她還需要站在端木涼憶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端木涼憶,本就是西涼國前皇后,與宇文博有著名正言順的夫妻關(guān)系,端木涼憶雖逃出皇宮,但那也是不爭的事實。
如今這具身子的主人換成了她,自然而然的,現(xiàn)如今的現(xiàn)況也是要她來承擔(dān)的。
他的性子,經(jīng)過兩世的相處,又經(jīng)過剛剛的一番反省,涼憶也是差不多摸透了。
他是在害怕,是在擔(dān)心,如今的她,想必讓他太具有恍惚與不真實感了吧。
所以他迫切地、急需一個機會可以名正言順地擁有她。
而此時,這個機會恰好天衣無縫。
她想,封后大典與宇文博抵達耀辰國一定是同一日,而那時,他想要看看她的心,她究竟是會依舊選擇宇文博,還是會投入他的懷抱。
這個傻瓜!愛的如此笨拙!
他難道感受不到她對他的心嗎?還是她,表達的太過含蓄?
不過說到底,終究是她的不是,他如此需要安全感,而她卻恰恰忽略,沒有給他,是她的錯……
既然他想要,既然她能給,那么蒼銘——如你所愿。
因為我愛你,所以一切的一切,是包容,是理所當(dāng)然。
而那時,也是時候該會會男主女主了,來了這個位面這么久了,她可不能將她的任務(wù)給忘了。
宇文博,溫白月,你們——準(zhǔn)備好了嗎?端木涼憶,要來找你們復(fù)仇了……
腳步聲……
涼憶抬眸,多年的身居高位練就了她的高警覺,卻不料,撞進了來人深邃而情深的眼眸。
“你怎么來了?浣語呢?”
待目光觸及來人手中的瑤琴,便了然于心。
“小憶……我的嬌嬌,你怎么了?”
來人正是蒼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