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事?”
洛涼憶放下手中把玩的茶盞,頗有興趣地看向青桑。
“屬下發(fā)現(xiàn),當(dāng)年悟禪的兒子明擇曾與洛文昌爭奪過宗主之位。本來已經(jīng)大抵確定是明擇,但后來明擇與洛文昌去了一趟浮生閣絞殺魔修后,便……戰(zhàn)死了,自那以后,悟禪便閉關(guān)不出,洛文昌也就沒了競爭對手,成為宗主。”
“還有這種事……呵呵……那就有趣了,”涼憶站起,負(fù)手走至薔薇花叢旁,纖手拂過花瓣,似欲有摘下的趨勢。
“主子小心,有刺!”
話落,涼憶指腹刺痛一下,抬手一看,血珠恰好滾落。
“主子,您沒事吧?”
青桑趕忙上前,握住了洛涼憶受傷的手,借著月光細(xì)細(xì)查看。
“無礙,小傷罷了,”洛涼憶收回手,“青桑,明擇的死絕不簡單,你順著洛文昌這條線去查,下去吧!”
“是!”
音落,人也隨之不見。
薔薇小苑中,又恢復(fù)了之前的平靜。
清風(fēng)拂過,掠過薔薇花瓣,撩起發(fā)角,月色正好,卻無端讓洛涼憶感到寒意。
她想,是時候該去一趟浮生閣了……明日,便啟程出發(f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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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閣內(nèi),無憂宮。
一陣杯盞碎地的聲音響起,檀木門大開,緊接著,一群人被掀飛門外。
“滾,一幫廢物!連一個人也給本君尋不到,通通給本君丟去無妄之淵!”
“砰”的一聲,檀木門再次緊閉。
門外,浮生閣左護(hù)法裴優(yōu)與右護(hù)法裴翼領(lǐng)命。
“小翼翼啊,你說這都是第幾批了,這樣的日子,啥時候才是個頭啊!”
說話的男子,一雙丹鳳眼含情,薄唇玩世不恭地上挑著,白皙的面容甚至可以用瑰麗來形容。
男生女相,多情公子。
“閣主的心意不要揣測,你我只需快點(diǎn)找出畫中女子便可。”
“知道了知道了,小翼翼啊,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冰著個臉,你這樣讓我很絕望啊……小翼翼啊……”
“閉嘴!你要是再那樣叫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來人!”
“右護(hù)法。”
“把這些人帶到無妄深淵中。”
“是!”
直接忽視裴優(yōu),裴翼朝無憂宮外走去。
“小翼翼,你要對我不客氣?那,那我們回屋吧!”
裴優(yōu)追在裴翼的身后,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至始至終,裴翼都冰著個臉,然而耳尖處的羞紅卻暴露了他的情緒。
無憂宮內(nèi),酒意熏染。
即墨離倚坐在美人榻上。
玄衣加身,云紋長袖,黑發(fā)未束,散落在肩側(cè)。
骨節(jié)分明的指間,把玩著小小的酒尊。
劍眉之下,黑眸若似潑墨,漆黑不見底。
“丫頭,你在哪兒?為什么……為什么本君找不到你?六年了,六年了……丫頭,你藏到哪里去了,本君,就這么討你的厭煩嗎?”
仰頭喝盡杯中酒,眸子里,終于因?yàn)樽硪舛髀冻鲆唤z情緒,那是……痛……
酒樽從指間滑落,落在雕刻著精致花紋的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即墨離斜躺在美人榻上,嘴中呢喃,不知是清醒還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