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抱著洛涼憶消失后,浮生宮外急促的腳步趕來。
為首的,赫然是裴優與裴翼。
他們二人離開宴會去舞榭坊,找到花尚茹詢問了一番,才知道有一名女子冒充攬玉宮的玉馨,混進了一眾舞女之中。
裴翼覺得那名女子來者不善,想要立刻去找閣主,卻被自以為在成人之美的裴優左拖右拖,最終拗不過裴翼,裴優跟著他找了起來。
最后整個浮生閣都找了一遍,裴優心里終于升起了不安。
“小翼翼,你說,閣主該不會去了浮生宮吧……”
他們自小跟在即墨離的身邊對于浮生宮的事也略有耳聞,裴翼聽此,臉色微沉。
“我有種不安的感覺,裴優,帶上人,我們去浮生宮。”
“可是閣主下了禁令……”
“你覺得那比得過閣主的安危嗎!”
思量之下,二人帶了人手,匆匆朝浮生宮趕去,卻不料看到這一副場景。
此時的即墨離,孤身一人,玄袍凌亂,嘴角還殘留鮮血,毫無知覺地昏倒在地上。
“閣主——”
裴優和裴翼驚呼,趕忙將即墨離轉移到了他自己的寢宮——無憂宮,召集來了醫生。
無憂宮,內室,檀木床前。
“藥老,閣主傷勢如何?”
藥老把過脈后,將即墨離的手放于被褥之中,轉過身來,道:
“閣主走火入魔了……哎,好好調養,這心病吶,還需心藥醫,老夫我,只能開幾方調養的方子……”
“好,藥老請——閣主身負傷勢,本護法不便相送,麻煩藥老了。”裴優道。
藥老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轉身離開宮殿,遠遠的,依稀還可以聽見他的嘆息。
“這事肯定跟那名女子有關,紅顏禍水,哼!”裴翼沉聲道。
“藥老都說了是走火入魔,你說你怎么就那么鉆牛角尖呢。”裴優無奈。
“我就不信,若沒有那個女子,閣主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裴翼轉身,擔憂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即墨離。
“藥老說,這是心病,小翼翼,閣主這樣,怕是為情所困,你我自幼跟在閣主身邊,自然知道他向來什么都不在乎……”
裴優的語氣沉重起來,“可自從六年前,閣主受傷回來后便什么都變了……那名女子,已是閣主的牽掛,閣主怕是……真的栽了……”
“難道我們就要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女子傷害閣主嗎!”裴翼反駁。
“像我們這樣墮入深淵,在塵埃里掙扎的人,如果看見了光,看見了一只朝你伸過來手,怕是……就算遍體鱗傷、體無完膚,也要不顧一切地去追隨吧……”
眸子里,閃過看不懂的情緒,卻恰恰好被垂下的眼簾所遮蓋。
他的光,他也會不顧一切地去追隨、去守護,即使是以生命為代價。
昳麗的唇角勾起一絲淺淡的弧度,無端惑人。
“閣主需要好好休息,”拽住裴翼的衣袖,將他朝無憂宮外拉去,“我們還是不要打擾的好,我看閣主醒來,估計也不想看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