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炎跟季陽風風火火地趕到醫務室,迎面碰到,正打算去吃飯的沈明遠。
“你們這么著急地去哪兒?怎么了?火燒眉毛啦?”沈明遠的眉毛輕輕向上微挑,滿肚子的問號。
“對,沈師兄,我們找于主任,有急事!”高炎累得喘著粗氣,一字一句地吐出來。
“哦?這可真不巧,于主任今天去市區辦事兒了,今天估計趕不回來,你們明天再來找他吧……”
沈明遠話落,高炎跟季陽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失落地看向對方。“怎么辦啊?于主任不在,以晴死定了……”
沈明遠一聽到陌以晴,便想起師父那夜所說的話,那個叫陌以晴的女孩,天賦極高,是師父極為看重的好苗子,她可不能出事!
“陌以晴出什么事了?”沈明遠有些著急地問道。
“她要被周教官開除……”
“什么!她犯了什么錯誤?現在在哪兒?”沈明遠驚訝過后,又恢復了原有的鎮定。
高炎心想,沈師兄也許會有辦法。
這樣想著,高炎的雙眸迸發出希望的光芒。
“今天上午,文清生病,她頂撞教官,又自作主張離隊,去扶快要暈倒的文清,周教官很生氣。就一氣之下,揚言開除她。她現在,還在訓練場站著呢,我們帶你過去。”
“不用了,她沒離開就好,你們快去吃飯吧,我去找你們周教官談一談,放心吧。”沈明遠看了眼高炎,拍了拍季陽的肩膀,然后向門口走去。
忽然,他又轉頭說道:“文清在病房輸液,你們不用擔心。”說完,他便離開了……
季陽和高炎楞楞地看著沈明遠離去的背影,片刻之后,他們對視了一眼。
“沈師兄的意思是,他能搞定?”高炎不確定的說道。
“能,別看沈師兄年輕,他可是我們的副主任那!”季陽眉開眼笑,心里的大石頭終于有了著落。
要是陌以晴跟文清有個三長兩短,自己這個罪魁禍首,也會自責地離去吧。
如果不是自己摔碎文清的眼鏡,如果不是自己提議去泥潭,今天什么事兒都不會發生,哎,希望以后我能彌補自己的過錯。
兩人去病房里看望了文清,確定了文清無礙后,也離開了醫務處。
“季陽,咱們趕緊去訓練場叫以晴吃飯,不然沒時間了!”高炎說完,不等季陽回應,直接跑了起來。
“噯,等等我……”
……
不一會兒,沈明遠就來到周景成的辦公處。
他沉思了一瞬,輕輕敲了敲周景成辦公室的門。
“請進!”周景成深沉的聲音響起。
沈明遠推開門,走了進來。
“嗯?沈兄,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周景成笑著擺了個請坐的姿勢。
“哦,是這樣的,成兄,聽說你要把陌以晴開除?”沈明遠直入主題。
“嗯!”
“為什么?”
“她不是遲到,就是惹事兒,這才來幾天,大大小小的錯誤犯了個遍,今天竟然帶頭擅自離隊,不服從命令!這可是軍人的大忌!這里容不下她!”周景成一口氣說完。
“成兄,目前還是在訓練階段,她的這些問題,完全可以通過訓練改正的,如果訓練結束后,她依然不知悔改,你再開除她也不晚。你這樣輕易放棄一名戰士,可不是你一貫的作風。”沈明遠說完,深深地瞪了眼周景成,繼續說道。
“成兄,我知道你不看好女軍醫,但是,卻不能將所有人一棒子打死,成兄,我建議你摒除自己的雜念,重新認識陌以晴,你會發現她很優秀!”沈明遠誠懇地說道。
周景成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就當給我一個面子,你好好考慮考慮。”沈明遠見周景成一聲不吭,又繼續說道。
“好,沈兄的一番肺腑之言,我受益匪淺。我再給她一次機會。”周景成意識到中午自己確實有些沖動。
開除一個人的理由有一萬種,但是只有公正的理由才能被眾人認可。
陌以晴在各項訓練中的表現還不錯,僅僅因為她的小性子作怪,而開除她,委實有些不妥。
沈明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感激地一笑。
“好兄弟!”兩人說著,碰了碰拳頭。
“你忙著,我先走了。”沈明遠說完便離開了。
辦公室內,周景成背手而立,他靜靜地看著,墻壁上自己的軍校畢業照。
照片上的周景成頭戴軍帽,端正敬禮,一身正氣。
從成為軍人的那一刻起,自己對待任何問題,都會理智的處理。
今天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又為什么一直針對陌以晴?難道僅僅因為她是一名女軍醫?
周景成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來。
這封文件是他派人調查的,有關陌以晴的詳細資料。
陌以晴,24,相城人,畢業于云城軍醫大學……
父親,空軍后勤營長,……
母親,人民教師……
……
偌大的訓練場上,陌以晴孤零零的一人暴曬在陽光之下。
她的心里亂的一團糟,怎么辦?如果真的被開除了,爸媽得多傷心,多失望……于主任,你一定要幫幫我……萬一于主任說不過周王八呢?那我該怎么辦?
“以晴,告訴你個好消息!你猜猜!”高炎風一樣的跑到陌以晴身邊,興奮地說道。
“我可以留下來了?”陌以晴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高炎回答不是。
“是的,沈師兄說的!”高炎點點頭。
“沈師兄?”
“就是那晚你們遇到的,副主任沈明遠。”季陽插了一嘴,解釋道。
“對,我們去時,正好碰到沈師兄,他告訴我們,于主任不在,于是,他就去當說客了,還囑咐我們放心。”高炎越想越開心,哈哈,以晴不用離開了……
“嗯,謝謝你們!”陌以晴感動地看著高炎和季陽,眼睛不由地泛酸。
“嗨,應該的,誰讓我們是好哥們!”高炎拍拍胸脯,豪氣地說道。
“嗯,不知文清怎樣了?”陌以晴想到文清還發著燒。
“他好著呢,正在醫務室床上躺著!輸液,”
“二位,咱們走著聊,不然真沒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