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似乎沒有半點退讓的感覺，蘇瑾軒看到，也不再做無謂的掙扎，默默地走到窗子旁坐下。

房間里突然靜了下來，仿佛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慕容夜詫異怎么不鬧了，緩緩抬頭，往她的方向望去。

一輪圓圓的滿月掛在天上，周身散發著淡黃色的光暈，此時柔和的月色撒在了窗柩上，暖暖的，把瑾軒輕輕包裹住。

此時的她，像小孩子般安靜地坐著，呆呆地看著天空，月光撒在她身上，更顯得她清冷，孤寂，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誤落了凡間。

慕容夜不禁有點看呆了，怔怔地，過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原來自己早已越陷越深，再也無法安然抽身。

她伸出手，想要觸摸那一輪明月，只有它，才亙古不變吧，前世今生，或者是以后幾百年，幾千年。

慕容夜下了床，悄然來到她的身后，手臂環過她的腰，輕輕攏緊。

處于神游狀態的蘇瑾軒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微微想掙開他懷抱。

“別動，就一會兒。”慕容夜低沉的嗓音使她迷離沉醉，耳垂，脖頸處更是被他呼出的熱氣略過，癢癢的。

而她今晚卻異常地聽話，不吵不鬧，就這樣輕輕被他抱著，鼻翼偶爾傳來一陣陣薄荷夏的味道，專屬于他的。

她很依賴他的懷抱，躺在寬厚的胸膛里，耳邊真切傳來他的心跳，撲通撲通的，好像異常地快，不知是否冷漠如他也會緊張。

月光纏繞在兩人的周圍，燭光在圓桌上緩緩燃燒，用盡全部的生命在抵御黑暗嗯侵蝕，時間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之久，慕容夜才放開她。

她依然呆呆地看著前方，不想過問這個懷抱是有何意思，或是他一時的心血來潮，反正也沒有意義，他們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今晚你去睡床吧，我在軟榻上將就一晚便好。”慕容夜淡淡的聲音從身后響起，剛才他又控制不住自己，這個小女子已經占據了他的心，可是他不能，不能。

“不用了，一起吧，這么冷的天，軟榻上如何能去睡，我可不想被母后責怪。”瑾軒終究是不忍心，站了起來，往床的方向走去。

她把身上的棉襖披肩解下，一扯腰上的錦帶，便把外衣也脫了下來，緩緩地躺在床里邊，把外面大片寬敞的地讓出來。

慕容夜也不再說什么，吹滅圓桌上的紅燭，把錦服脫下，便躺在她的身側。

瑾軒翻了一下身，背對著他，兩人就這樣靜靜躺著，誰也沒有開口打破沉默。

過了許久，慕容夜輕輕吐一句，“對不起。”

“無妨，有些事是不能勉強的，尤其是感情。”瑾軒靜了幾秒鐘，終是回了他一句。

兩人就這樣背對背躺著，距離不夠一尺，可仿佛中間橫亙著不可逾越的銀河，一不小心就會跌落，粉身碎骨。

這一夜，注定不會平凡，她和他，在一個軌道里越走越遠，看到對方的背影漸漸模糊，越無能為力，直至永遠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