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這是怎么回事?”秦文博聽到秦文杰的聲音終于回過神來問道。
“唉,此事我也講不清楚,你還是一會問大伯吧!走,我們先進去。”秦文杰說完就對著自己的小廝說道,“你去跟小侯爺說聲,我大哥今日歸來,無法去赴約了。”
“等下,我去跟無雙說一聲。”秦文博阻止帶他進府的秦文杰說道,隨后兩人一起來到了馬車旁,“叩叩”秦文博對著馬車窗上輕敲了兩下,“無雙?”由于上次在路上被語卉說教了之后,秦文博從一開始的無雙表妹直接省略到現在的名。
“大公子,我家小姐說,找一處人不多的側門進府,小姐喜靜。”語卉打開一半的窗戶對秦文博說道。
“這,不怎么好吧……”秦文博皺眉,再怎么說,讓客人走側門或者后門總是不禮貌的。
“無妨,大表哥無需糾結,只是回府又不是客人,還在乎那些規矩?”無雙坐在躺椅上對著車窗外淡淡的提醒道。
秦文博一愣,乍聽一聲大表哥,還真的是……“咳咳,既然無雙如此說,那么就從后門入府吧,那里應該無人。”
無雙點頭,語卉一笑,“那就煩請大公子前頭帶路吧。”說完就將窗口關上,杜絕外面那些的窺探。
“大哥,她喚你大表哥,是不是一會也要喚我二表哥?”一直跟在秦文博后面的秦文杰,在聽到一聲大表哥的如鶯之聲后,也是愣了。隨后眼珠子一轉,似是想到寫什么。等到秦文博與語婧說完去后門的路并牽著馬領路時,秦文杰就忍不住問道。
“……”秦文博無語,看著很是興奮的秦文杰似乎已經忘記了無雙的真實身份,隨后說道,“無雙是表妹雖已從外面回來了,但是你不要逼迫她做什么事情。”
“我怎么會逼迫表妹做什么事情呢,大哥你想到哪里去了!”秦文杰一臉正經的回道。
然而無雙等人雖然沒有在秦府門口露面,但還是引起了不少來秦府拜訪之人議論。
“你們看到剛才那個馬車了么?”
“那輛馬車里的人是誰?竟然讓秦二公子親自去接?”
“什么親自接,你沒看到秦二公子都沒讓他們從正門進么?”
“你們在胡說什么!那個秦二公子旁邊的人就是秦家的長房嫡子秦文博。”很顯然說這話之人,就是當時吊唁秦老爺子時來過秦府。
“秦府大公子進府為什么不走正門,看那馬車方向是秦府后門吧?”
“可能是不想讓我們碰見?”
“有什么不能碰見的?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
“你別說,我剛看見了,那個車窗探出頭的是個女子,嬌滴滴的!”
“啊!那我知道了,莫不是這個秦府大公子在外找的妻子?”
“胡說什么呢?秦府大公子可是因為八年前的事情至今為娶呢,還有那個二公子!”
“那就是妾侍?”一開始說妻子的人,立馬不肯定的說道。
“我看估計是,你看那大公子嘴角含笑的樣子。在看那二公子急急拉扯一臉嚴肅的樣子,估計是在提醒著什么呢。”
就這樣,,被外面猜測成為了秦大公子的妾侍。過了幾日留言更是瘋狂,有說什么因為找不到人家在外隨便找個的;也有說是自愿嫁入秦府,但是現在秦府不一般了,所以妻無雙因為不愿多接觸外人變妾了。還有說……
總之各種版本,說者猶如身臨其境般描繪,這些都是后話了。不得不感慨一句,流言真的很可怕……
話轉回來,無雙等人剛到后門。
“小姐。”語穎早就卜算出小姐今日進京,按照小姐的性子,多半不會從正門進,所以一早便與語焰一起在后門等著了。看到下了馬車的無雙,立馬上前。
“嗯。”無雙淡淡的應道。
“秦風,你去找幾個小廝過來,幫無雙搬運馬車后的行李。”秦文博看著無雙下了馬車轉頭便對著秦風吩咐道。
“不必了,行李我們自己來搬就行。大表哥在外多日,還是早些去見一下親人。待我梳洗一番后,再去見外祖母。”無雙聽到秦文博的吩咐立馬接過話,畢竟她們的東西有些不能隨意亂碰的。
“好,那表哥先去見一下家父,稍后便來找表妹一同前去祖母那兒。”秦文博聽了后,也不多說,拱了拱手就帶著秦風先走了。
“咳咳,”就在語婧幾人去馬車后面整理行李之時,一直做隱形狀的秦文杰飄到了無雙面前,“現在你是我的無雙表妹了吧~那你是不是要喊我二表哥呢~你剛才可是喊了我大哥的。”
無雙抬眸看向一臉認真說話的秦文杰,“你可是有事求我?”
“。。。”秦文杰愣住,望著直視自己的無雙不好意思道,“我,我,你,你怎么知道的?”
因為我看過你們秦府所有人的資料啊,無雙心里暗襯。讓一個大咧咧不拘小節,直爽性子的男子扭扭捏捏的找姑娘家搭話,還言語中盡透親昵,不是有事還會是什么?嘴角微微一勾說道,“什么事?”
“你笑起來真好看,就該多笑笑才是。”乍看到無雙清冷的面孔上的笑容,秦文杰不自覺的就開口說道,像是完全沒有聽到無雙的問話一樣。
無雙立刻收斂了笑容,望向秦文杰言語中已滿是冷漠,“這就不牢秦二公子操心了!”
秦文杰懵了,這剛剛不是還好好的么?咋一下就。。。
“小姐。”語卉幾人把東西整理好放在后門口停下,準備搬向府內,語焰則閃身過來找無雙。
“秦二公子,這一路上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屋梳洗歇息會,先走了。”無雙冷冷的丟下這句話,便從后門進了府內。
“小侯爺說的還真不錯,這女人心還真的是海底針。”秦文杰撓了撓頭,站在原地嘀咕著,隨后也從后門進入府內。
而另一邊,最早進府的秦文博則是梳洗一番,換了一身衣裳之后,就被下人通報秦大爺在書房等他。于是便前往書房,想著先跟父親詢問一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再跟父親說下這次他出外發生的一些事情。
書房內
“父親。”秦文博一踏入書房,直接關上房門,后就恭敬的對著背對著房門的秦大爺行了一禮。
“好孩子。”秦大爺看到長子略有瘦黑的樣子,也是蠻激動的,所幸這次外出都好好的回來了,真真是萬幸。“這次出門,有沒有受傷?”
“勞父親掛心,文博此次出門并未遇到危險。”秦文博自從八年前家里變故之后,就不曾出門。這趟遠門,講真,也甚是思念牽掛家里。
“那就好,”秦大爺點頭,然后坐在書桌下的凳子上,望著秦文博指著另一邊的凳子,隨后問道,“你表妹,找到的時候,她過的可好?”
“父親,其實……”秦文博在秦大爺的左手邊坐下后回道,“其實文博沒有找到表妹。”
“沒有?”秦大爺愣住,“文杰回來不是說你找到了無雙了么?先前跟文杰一起回來的兩個姑娘不是無雙的侍女么?況且,今日你回來帶回來的那位馬車里的姑娘?”
“父親,此事說來話長。”秦文博望著秦大爺嚴肅的說道,“其實請回來的那位姑娘,確實名叫無雙,然而,她并不是無雙表妹,而是邪醫,江湖上聞名的那個邪醫。”
“什么!”原本聽到秦文博說那個姑娘不是無雙的時候,秦大爺還在猜測難到是秦文博想找個人來扮無雙,準備讓長子放棄這個想法。因為之前他們都試過了,一個秦家分支家的姑娘,樣貌有三分與小妹相似,然而秦老夫人一眼就看破了姑娘的身份,現如今那姑娘由于突發的一些事情,還在偏房住著呢。一聽到長子尋來的姑娘是江湖中的那個邪醫,真真是嚇了秦大爺一跳,隨后很快平靜下來向長子確認道,“聽小廝們稟報,那姑娘并不大吧。”
“父親是否見過先前與二弟同回來的兩位姑娘?”秦文博聽出父親的懷疑的語氣,這種事,其實他也不信。
“倒是見過幾次。”秦大爺雖然不懂長子為何扯開話題,不過他倒是不急,隨后回憶著回道。
“父親可覺得那兩姑娘有何不同?”
“那倒是沒有什么,就是一文靜一活潑。要說真有什么不同,倒是沒有看出來。”秦大爺邊回答邊仔細回憶著。
聽完父親的回答后,秦文博便把這次去罪惡城里,以及去見邪醫發生的事情細細的跟秦大爺講了一遍。
聽完長子所說之事,秦大爺震驚的久久不能回神。“那位活潑的姑娘竟然,竟然如此厲害?”
“嗯,”秦文博點頭,隨后繼續說道,“能讓罪惡城里一霸磕頭求饒的女子,既然只是那女子的侍女,您說除了真的邪醫還有誰能辦到?況且,她們是江湖人,我們秦家能有什么可讓她圖的。”
“這么說來,確實如此。”秦大爺點頭,隨后想到什么站起來對著秦文博斥責道,“既然是邪醫,你怎么能讓人家從后門進府!”
“父親別急。”秦文博也站起來說道,“無雙邪醫喜靜,所以今日在大門前看到人來人往的訪客,才會讓我找個人少的地方進府。”
“原來如此,難怪那位叫語穎的姑娘來了之后,就找文杰說是要住一處人少的地方。”秦大爺點點頭,摸著下巴低喃道。
“對了,父親。說到訪客,為何如今秦府今日這么多人前來拜訪?”秦文博看父親不再多問,便也問道今日的回府時的情景。
“這件事,還是因為你姑姑。”秦大爺說著,人也轉了個身,望著書桌后掛著的畫像。
原來,那日蕭帝回宮之后,第一時間去了太后的宮殿質問當年的事情真相。在知道秦太傅所留之言句句屬實后,蕭帝回到了上書房里,一個人待著喝了整整一個晚上的酒。
第二天早朝都沒有上,就這樣的景象持續了好幾日。最后還是太后娘娘出面,跟蕭帝詳談了兩個多時辰后,才從上書房出來。聽聞當時太后娘娘的臉色很是不好,但是半個時辰后,蕭帝就開始招人打理洗漱了,翌日也開始正常上朝。
后來不知怎么得知母親病重,下旨派遣了太醫院的院正親自過來醫治。雖說并沒有治好,但最起碼秦老夫人清醒了的時間大大增長了。
后來,秦大爺看著秦老夫人雖然清醒了,但仍舊是一副提不起來勁,就問了太醫院里的院正,只道是心病仍需心藥醫。正逢當時回祖地的秦二爺回來,得知竟有長得三分似小妹的姑娘,而且年齡亦是相仿,便尋來想要以假亂真。
誰知秦老夫人自從清醒后,第一次清楚開口說出的話就是斥責,“她才不是我的無雙丫頭!你們休想隨便找個人來糊弄我老太婆!”眾人怕秦老夫人太過激動不好,只好作罷。
原本打算送那姑娘回祖地,誰知圣上竟然來了一道圣旨,讓原本的蕭條的秦府瞬間熱鬧起來了。
圣旨的內容大致就是,恢復秦大爺書院院正之名,而八年前頂替秦大爺院正的人則改為副院正(原先是沒有正副一說)。秦二爺雖因刺殺受傷,但畢竟曾經帶兵訓兵過,所以讓其任正二品,京城防衛軍總統,訓練京城新兵以及京城各處安防。追封秦老太爺為秦國公,封秦老夫人為一品誥命夫人;賜秦老夫人見皇室中人不必行跪拜之禮;追封秦氏長女秦川語為清秀夫人;賜皇上親筆題字秦國公府牌匾。
就因為這么一串賞賜下來,所以一眾官僚紛紛前來道賀,才有了今日秦文博看到的景象。
“秦國公府?”秦文博驚訝的看向父親,方才在大門口時倒是未曾注意,只是被川流不息拜訪之人的景象驚到,后又正好看到二弟。
“嗯,都是對我秦氏的愧疚補償。”秦大爺繼續說道,“從你外出后,為父每天都在想著你姑姑的事情。她一個女兒家當初肯定是極害怕的,然而為了整個秦氏不得不匆忙下嫁于他人,不僅被我們埋怨了十幾年,還英年早逝。跟她受到的傷害比起來,我們秦氏只是暫時沒落而已。現如今,真相浮出水面了,我們秦氏也活過來了,那又怎樣?連你姑姑唯一的骨血都找不到保不住。”
“父親,表妹她一定會被我們找到的!”聽著父親哀傷的語氣,秦文博安慰道。走到父親站著的位置,順著父親望向的方向拜下去,“姑姑,請您在天之靈保佑文博一定找到表妹。替您……”一抬頭,正對畫像之人時,秦文博忽的想到當初為什么覺得無雙邪醫面善,總覺得在哪見過又想不起來,現在終于想起來,那是他幼年時在父親書房里看到的姑姑的畫像!難道……她真的是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