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剛做好午膳的語穎,正拎著食盒走向無雙的內(nèi)屋路上。因為她知道從今日開始,小姐和語卉都不會踏出房間半步直到處理好那株七星脈蓮。正好遇見要被語焰帶著去旁邊秦文雅暫時居住的房間。
“語穎姑娘這是?”秦大夫人點點頭,忽然看到語穎手中的食盒問道。
“這是為小姐和語卉語婧準(zhǔn)備的午膳,正準(zhǔn)備送過去。”語穎有禮的回道,隨后開口問道,“大夫人可是要去看望文雅小姐?”
“嗯。”秦大夫人正疑惑著為何就準(zhǔn)備了語卉與無雙丫頭的膳食,忽然聽到語穎的問話,隨口應(yīng)了聲。
“文雅小姐現(xiàn)在不在房內(nèi),她今日已大好,我就讓她去體會不一樣的生活了,若是大夫人不急,您可先去文雅小姐房內(nèi)稍等片刻,稍后我去喊她過來。”語穎接著說道。
“不一樣的生活?”秦大夫人疑惑。
語穎一笑,“大夫人若是有興趣就讓焰兒帶你們過去看看亦可。”隨后轉(zhuǎn)向一旁的語焰說道,“要不你就直接帶大夫人她們?nèi)セ艿乃巿@那去找文雅吧。”
“什么?!”語焰聞言后大驚,“秦文雅在卉姐姐的藥園?”真的不能怪她這般驚訝,要知道語卉雖然看著好說話,但是只要一牽涉到她的藥園,那絕對是暴君。秦文雅竟然在她的藥園那,萬一不小心弄壞了里面的任何一株藥材什么的,那就完了!
“這般大呼小叫作甚?忘了規(guī)矩么?”語穎眉頭一皺,略帶不滿的說道。還好這里只有秦大夫人與她的貼身嬤嬤,若是別人還不知怎么編排小姐呢。
“我錯了,穎姐姐。”語焰一秒認(rèn)錯,誰讓她們幾個來之前就被語穎告誡過一番,京城這里是個很講究規(guī)矩的地方,不能像在云霧山那般肆意妄為。
語穎輕輕的撇了眼認(rèn)錯的語焰,隨后還是開口解釋道,“既然在卉的藥園,自然是經(jīng)過卉的同意的,放心帶大夫人她們過去吧。”
“哦。”語焰乖乖點頭。
語穎隨即便不好意思的像秦大夫人說道,“我們四個侍女,都有些各自的怪癖,對語卉來說,藥園就是她的禁區(qū),所以語焰才會如此驚訝,大夫人,嬤嬤還望見諒。”
秦大夫人與晚嬤嬤對視一眼,隨后微微一笑點點頭說道,“無事。”
“那,語穎就先行一步了,夫人若是想直接去藥園見文雅小姐,便讓焰兒帶著你們過去即可。”語穎說完便拎著食盒微微一屈身繼續(xù)往前走了。
“大夫人,那我們是去文雅的房間等她,還是去藥園看她呢?”語焰被語穎方才的一點醒,立馬變了樣似的,很是恭敬的問道。
“那就有勞語焰姑娘帶我們?nèi)ニ巿@看看吧。”秦大夫人點點頭后回道。
另一邊哭著跑出去的秦文琳,直接跑去找秦二夫人面前哭訴。正在她很是傷心哭著把在浣語園里遇見的事情說出,秦二夫人眉頭緊皺面色很是凝重的時候,已經(jīng)清醒了可以下床的秦文杰來了。
在聽聞秦文琳的訴說后,眉頭一皺,讓小廝丫鬟們都退出去關(guān)上門后,直接開口對著秦二夫人與秦文琳說道,“前幾日謝小侯爺病重,群醫(yī)無措,鎮(zhèn)國公震怒請旨若是太醫(yī)院院正若是醫(yī)治不好就要革職查辦的事,你們可知?”
秦二夫人與一旁擦拭淚水的秦文琳皆是點點頭,這件事自是知曉的,畢竟鬧了那么大。那幾日秦文杰的臉色也是非常的不好,日日跑去鎮(zhèn)國公府,而且那謝小侯爺忽然生病的時辰,正是從她們秦府回去的當(dāng)晚。
“謝小侯爺后來痊愈那日,是我去求的無雙表妹前去醫(yī)治的,甚至我直接給表妹下跪。然而表妹見我下跪,不僅不高興還很生氣的不愿意聽我說。直到我被她身邊的丫鬟扶起身子后,她才愿意聽我說話。”秦文杰一邊回憶一邊說道,“謝小侯爺能痊愈,亦是表妹的功勞。你們說,若是表妹真的如你們所認(rèn)為那么不堪,不說明面上的本事,就她與她那侍女會的本事,想要無聲無息的收拾一兩個人還能讓人查出端倪么?”那四個侍女對無雙的維護(hù),可是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見到秦二夫人母女兩不再說話,緊皺眉頭沉思的時候又再次開口,“不說其他,就這次我受傷,也是我厚著臉皮去請表妹讓她的侍女指導(dǎo)我?guī)紫碌模Y(jié)果呢?你們卻把這件事鬧到了大伯母面前。”秦文杰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大夫難道只對你們說我傷的很重,難道沒有說其他的么?”
秦二夫人猛的抬頭,她當(dāng)時完全就是滿心滿腦子的怒氣,但是隱約間好似聽到了大夫喃喃自語道,“二公子這傷勢很是微妙,表面看著傷了很重,內(nèi)里卻沒有任何大礙,這等事,委實罕見啊。”
“表妹那侍女與表妹一般性子,不喜人多。那日定是發(fā)現(xiàn)了有人偷窺,所以不愿再出手,但是表妹既然發(fā)話她又不得不從,便直接出手結(jié)束這次指導(dǎo)。你們只看見了我受傷,卻不知我現(xiàn)在經(jīng)脈被打通了,練武起來比以往順暢不知多少倍,現(xiàn)在動手起來,院里的護(hù)衛(wèi)一起和爹上都不一定會是我的對手!”秦文杰激動的說道,一開始他也是不懂語婧故意揍他什么原因,直到秦文瀾他們出來后才猜到。又聽語婧離開前說的話,這幾日休養(yǎng)的空閑一直想,直到自己起身練武時才知曉原因。
“竟然,竟然……”秦二夫人吃驚的望著長子。
“可,可是,昨日她們的態(tài)度……”秦文琳聽完雖震驚但依舊不滿。
“你若不隨便亂闖浣語園,闖了后還大放厥詞,人家會那么對你么?而且語焰姑娘拿了鞭子出來可傷了你?頂多就是嚇唬嚇唬而已。”秦文杰眼神一厲,望向秦文琳開口斥道,“你什么時候也與那京城那些紈绔小姐般,如此這般不講道理?”
“娘!”聽到哥哥這般嚴(yán)重說自己,秦文琳一個沒忍住撲向秦二夫人大聲哭道。
“好了,你妹妹還小,怎能這般說她?”秦二夫人聽到女兒的哭聲,自是不忍,對著秦文杰就是一番埋怨。
“娘!......”聽到秦二夫人這般包容自家妹子,秦文杰不滿的喚了聲,都已經(jīng)一十有二的大姑娘了,怎么還算小?
“這是怎么了,房門關(guān)著丫鬟嬤嬤都譴在門外,這是要商量什么大事么?”還未待秦文杰說些什么,秦二爺便巡兵午休回來用膳了。
“爹。”秦文杰一轉(zhuǎn)身,雙手一拱行禮道。
“老爺。”秦二夫人喚了聲后,隨即也拍了下秦文琳后背,示意她起身。
“爹!”秦文琳嘴一噘,見娘親不幫她說哥哥后,立馬跑向了秦二爺身邊,抱著秦二爺?shù)母觳矒u晃道,“哥哥方才欺負(fù)我!”
“哦?”秦二爺眉頭一挑,望向女兒問道,“那你跟爹說說,你哥哥是怎么欺負(fù)你的?”在秦二爺?shù)男闹校L子可是很疼愛他的弟弟妹妹的,怎么會欺負(fù)了女兒,說的他都不信。
“文琳!你爹剛回來也累了,用完午膳還要去訓(xùn)兵,別拿這些小事煩他。”秦二夫人眉頭一皺,瞪向秦文琳。
“我不!爹......”秦文琳一扭頭,就對著秦二爺說了方才的經(jīng)過。
秦二爺望著氣憤不已的女兒,又看了一眼無奈的長子,又想到昨日大哥對自己說的話。摸了摸秦文琳的腦袋,語重心長的開口道,“秦家就這么一個表小姐,在外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回來了,琳兒不是該多多讓讓她?我的琳兒不是知書達(dá)禮,怎的在這上面如此浮躁呢?”
“可,可是,琳兒......”秦文琳咬著嘴唇,皺著眉頭猶豫著。
“難道琳兒不喜歡表姐?”秦二爺問道,隨后看著秦文琳忽閃的眼珠子,又開口道,“若是不喜,不去主動招惹不就好了?”
“琳兒不是不喜歡表姐!”秦文琳以為秦二爺誤會她不喜歡表姐,趕緊的解釋道,“只是表姐她只對文雅好,文雅現(xiàn)在天天都在表姐的浣語園里面見到表姐。而我去了還被說沒有規(guī)矩,而且表姐都沒有見我。”其實秦文琳還是很仰慕無雙這個表姐的,只是礙于心里嫉妒無雙對文雅那么好,對自己沒有一視同仁,所以還有些小埋怨。
“文雅可沒有像你這般對著陪伴表妹這幾年的侍女大呼小叫,亦沒有指責(zé)無雙表妹的不是吧?反倒是你自個兒,嘴上說著喜歡無雙表妹,做的事情讓人看著就是估計刁難,這樣的大小姐脾性誰會愿意慣著?”在一旁聽聞秦文琳解釋的秦文杰冷聲道。還以為妹妹不喜歡表妹,所以只是告誡下她給她講道理。難怪總是說不聽,原來自己亦是想要親近無雙,只是不善于表達(dá),又隱藏不住自己的小嫉妒,就跟先前的他一樣。
“我......”秦文琳怯怯的不知所措的回道,又是抓著秦二爺?shù)氖直蹞u道,“爹,您看,哥哥又說我。”
“呵呵,好了,你哥也沒有說錯,原本就是你不對在先。”秦二爺笑著拍了拍搖著自己手臂的手,“原以為你是不喜你那表姐,竟然喜歡那就放下自己的小情緒,用你的真心去換人家對你的好。”秦二爺眼睛一瞇,又繼續(xù)說道,“無雙那丫頭不像你從小就在我們身邊長大,無雙丫頭她在外面獨自生活了那么久,對我們這些原本的親人自是不會親近。所以還是需要我們主動點,讓她能明白我們真實的心意,而不是做一些與之相反的事情。”
“哦。”秦文琳垂頭喪氣的放開了秦二爺?shù)氖直邸K家呀?jīng)做了那么多厭惡她的事情,還怎么主動點?
秦二爺摸了摸秦文琳的頭,忽然想到什么轉(zhuǎn)向長子問道,“對了,今日巡兵歸來時途中偶遇鎮(zhèn)國公,老國公向我夸了你小子一下,臨了說謝禮明日就會送到府上,還說了了句欠我們秦府一個人情?”長子與鎮(zhèn)國公府的小侯爺交好這件事他是知道的,老國公夸贊他可能是因為小侯爺?shù)脑颍沁@又是謝禮又是欠人情這件事讓他就有些困惑了。然而還不待他問明緣由,老國公就隨著侍從離開了。想著先前鬧得沸沸揚揚的小侯爺事情,然后又先夸獎了自個兒長子下,后再說到謝禮人情的事情。所以他估摸著事情與秦文杰有關(guān)便回來順口問下。
秦文杰聞言后先是搖了下頭不解的樣子,后又低垂腦袋回憶了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頭對著秦二爺說道,“老國公說的可能是指治好謝小侯爺?shù)氖虑椤!?/p>
“你是說謝小侯爺那群醫(yī)無策的病是你給治好的?”秦二爺表示不相信,他這個長子幾斤幾兩自己還是知道的。
“不是我,是無雙表妹治好的。”秦文杰看著秦二爺那一臉不信的表情,面上一抽回道。隨后便將那日的經(jīng)過詳細(xì)的對著秦二爺說了一遍,包括自己要求無雙的侍女指教下自己練武之事。不過若不是秦二爺今日提起鎮(zhèn)國府一事,講真,他都給這件事忘了。而且這幾日自己在家休養(yǎng),未去鎮(zhèn)國公府,不知道謝小侯爺之后會不會找他算賬。不過,想到自己現(xiàn)在的身手,秦文杰嘴角一勾,打架反正他現(xiàn)在也打不過自己了,所以不怕。
“這么說其實這謝禮和人情都應(yīng)是無雙丫頭的?”秦二爺問。
“是的,爹。只是無雙表妹走時對老國公說了句是因為我的請求才來的,所以老國公就把這件事算在我們秦府頭上了。”秦文杰回道。
秦二爺點點頭表示了解,然后又望向秦文杰說道,“指教就是給你打的在床上休息了幾日?”秦二爺雖然知道這件事,但是一直都沒有什么多大反應(yīng)。在他的心里,這叫技不如人。不過要說他不關(guān)心那是不可能的,只不過他是個武夫不懂如何表示,而且對方還是秦府愧對的親妹妹的唯一女兒,所以自己只好一直當(dāng)作不知道。
秦文杰聞言勾起嘴角,意味不明的問道,“父親要不要來試試兒子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