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為何方才您要拒絕了郡主后又讓郡主問長公主殿下?”夏荷領(lǐng)著無雙幾人到了宴客的院子后,指了下秦大夫人的位子便離開了。待夏荷一走,一臉疑惑的秦文雅立馬不解的問道。實在是今日跟在無雙跟前的侍女是語婧,不是語穎或者語卉,語婧一向都是冷漠寡言的,所以只好直接問無雙。
“那郡主性子倒是不錯,結(jié)交了也不是什么煩事。”無雙回道。最主要的是,若是那郡主能說動長公主應(yīng)下與她結(jié)交,那么便等于能有長公主這個后臺。這兩日無雙曾讓語穎仔細(xì)的查一下這個突然點名要請她的寧安郡主,自然是順帶的給長公主也查探了一番。大蕭曾有過一次變革,其他皇室子女非死即廢,這個長公主是唯一一個除了當(dāng)今圣上存留的皇室血脈,還不是當(dāng)今太后的親閨女。一個非親生還能穩(wěn)坐公主之位甚至未被趕至封地,可想而知在這錯綜交雜的京城中,長公主定是算一大勢力。
秦文雅聞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你們來了,那寧安郡主找你們過去可是有何事?”秦大夫人見無雙幾人過來,心里大安,待無雙與秦文雅坐下便問道。
“并無什么事。”無雙望著一桌未曾動過半分的茶點,輕搖下頭回道。
“那就好。”秦大夫人點頭,這才開始用桌上的茶點。
無雙嘴角一勾,便也跟著拿起茶杯輕飲了起來。
“娘,文琳呢?”坐在秦大夫人另一邊的秦文雅見秦大夫人不再問無雙表姐話,便開口問道。
“文琳說想去小解,秦燕便陪著一起請了長公主府里的丫鬟帶過去了。”秦大夫人先是一皺眉,隨后回道。方才一直憂心無雙的事情倒是沒有注意到,按理說這去小解的時間也夠長了,怎的還不回來。
秦文雅聞言亦不多說什么,也學(xué)著無雙那淡然的樣子飲著茶。
秦大夫人又過了一會,想想還是招了手,問向長公主府的丫鬟,是否秦文琳她們迷路了,能否幫忙找下。
丫鬟點頭,便轉(zhuǎn)身下去了。
而被秦大夫人擔(dān)憂的秦文琳兩人,并不是迷路,卻是站在一處人少的花叢后面,秦燕透著花叢間的隙縫看著隔了一個荷花池對面的入宴的男子們。
“燕姐姐,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不然一會大伯母該著急了。”秦文琳看著一直望向?qū)γ婺凶拥那匮嗾f道。這般不合規(guī)矩的舉動,大伯母若是知曉肯定會生氣的。
“到時候就說迷路就好了。”秦燕收回視線對著焦急的秦文琳說道,“我只是想看看男子那邊有什么不同,還有這些公子們都在玩些什么。”
“可,這般偷看男子,于禮不合。”秦文琳皺眉,繼續(xù)說道。
“這里這般隱秘,你不說我不說怎會有人知道。”秦燕看著秦文琳皺眉的樣子又道,“方才我可是看到二公子他被那小侯爺纏著,兩人好似要動手了般。”
“什么?那二哥他有沒有事?”秦文琳一聽秦文杰跟謝小侯爺動手,立馬擔(dān)心的問道。
“我怎知曉,不是你讓我不看的么?”秦燕一臉無辜的樣子。
“那,你看看,二哥有沒有事,看完我們就回去。”秦文琳掙扎了下,最后還是妥協(xié)道。
“那,好吧。”秦燕嘴角一勾,繼續(xù)透過那隙縫望向男子那邊。她看的才不是秦府的幾位公子呢,只不過方才順便瞄到,為了說服秦文琳才說的而已。不過,不愧是皇家的宴會,那邊有好幾個比之那小侯爺更為好的良人。
男子宴席處
“你說什么!”謝逸不可置信的望著得意洋洋地秦文杰。
“不信比試比試?”秦文杰繼續(xù)說道。
“來!”謝逸兩手一攤,就擺起來架勢。
“謝小侯爺,這里可是長公主府。若是你們比試傷了長公主宴請的客人,你覺得長公主會輕饒你么?”一旁見謝逸準(zhǔn)備就地跟秦文杰對上的公子,上前一步勸道。
謝逸聞言回身望向勸解他的男子冷哼道,“怎么,怕我傷著就躲遠(yuǎn)點,看著我們比試硬湊上來的,就是找打!”
“你!”男子氣結(jié)。
“好了,好了。”秦文杰見狀連忙上前拉著謝逸說道,“還是之后去你府上或者我府上再比過。”見謝逸不是很情愿的樣子,秦文杰只好繼續(xù)開口道,“這位仁兄說的也不錯,我們是來參加長公主的賞荷宴的,就不要惹了事情。”
“哼!”謝逸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是走到一旁不遠(yuǎn)的桌椅上坐下。
秦文杰見狀也是心里一松,轉(zhuǎn)向先前男子拱手道謝道,“多謝提醒。”
“無礙,”男子見秦文杰很是有禮,亦是客氣的拱手還了一禮,隨后又繼續(xù)開口問道,“不知仁兄可是秦府公子?”
“正是,在下排行第二,名喚文杰。”秦文杰回道。
“文杰兄,”男子拱手一禮,隨后自我介紹道,“在下名喚顧硯,家父乃兵部侍郎顧重。”
“原來是顧兄。”秦文杰回禮。
“其實在下知曉你是秦府公子時,特地上前乃是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文杰兄能應(yīng)允。”顧硯隨后直接開口道。
“不知顧兄有何事?”秦文杰一愣,這人是奔著秦府名頭來的?
“說來慚愧,在下甚是仰慕貴府表小姐,想請文杰兄代為引見一番。”顧硯有著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秦文杰面色一抽。
“哼,還以為你真是什么好心來勸解的,原來是別有目的的。”謝小侯爺冷聲道。
顧硯聞言,臉色一僵。
秦文杰也是垂眸,當(dāng)未聞言。
“你看看那邊。”謝小侯爺坐在凳椅上指著另一邊被眾人圍著的秦府三公子秦文浩、四公子秦文瀾與小公子秦文瀚。“那邊三位可也是秦府公子,那站著擺手的便是秦府三公子秦文浩與四公子秦文瀾。你猜那些人是想做甚?”如今在外人面前露面的就只有上學(xué)堂的秦文浩與秦文瀾二人。
顧硯隨著謝逸指向的方向望過去,臉色一僵。那些人中亦有他往日相交頗好的學(xué)子,他們都有個共同點,便是仰慕秦府那位表小姐……
秦文杰自是也順著謝逸指向的方向望過去,頓時覺得逃過一劫的感覺。幸虧方才一來便隨著謝逸一同入宴說話,不然他也會是那里面的一員。
謝逸見顧硯臉色僵硬了會,便灰溜溜的走了,又是冷哼了聲,他都沒有跟無雙妹子單獨說幾句話呢!這些個打著文人幌子的,還想打無雙妹子的主意,也要看看他會不會給他們機會!他與秦文杰是兄弟,他的妹子自然亦是自己的妹子,謝逸心里就是這么認(rèn)定的。
“沒想到這里竟然也會如此熱鬧!”一道笑聲忽然響起。
眾人回首就見幾位華服男子一同到來。
“大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眾人齊齊拱手行禮道。
“各位不必如此拘謹(jǐn),今日乃是皇姑設(shè)宴,我等皆是客,各位就不用在乎這些虛禮罷。”大皇子蕭天燁一抬手笑著說道。
“謝大皇子殿下。”眾人又是一禮。
“對了,方才你們這是圍著做什么呢?”二皇子蕭天祺待蕭天燁說完之后問道。
“我們……”眾人左看看右看看的結(jié)巴道。
“嗯?”蕭天祺望著眾人,隨后手一指隨意指向一個男子說道,“就你來說。”
“學(xué)生們只是想與秦府公子結(jié)實一番。”被蕭天祺指著的男子拱手回道。
蕭天祺一愣,秦府公子?不就是那被父皇先前封為秦國公府,有名無實的先太傅一家么?
“莫不是你們想結(jié)識秦府各位公子為虛,而是為了見一見秦府表小姐,才是真吧?”四皇子蕭天旭一臉戲謔的猜測道。
眾人一臉尷尬的站在那。
“秦府表小姐?”蕭天祺皺著眉頭思索著,忽然恍然大悟一般問道,“莫非就是那大蕭第一才女秦川語與宋相之女?”
“二皇兄好記性,正是此女。”蕭天旭笑著回道。
“本皇子可是記得此女不是在八年前因心思歹毒,毒害了宋相的一名寵妾。宋相請出家法都無法讓其知錯悔改,又屢教不改,便忍痛從宋府將其除名,任其自生自滅。這樣的女子,有何可見?”一旁的大皇子也記了起來,疑惑的問向眾人,一臉不贊同的說道。
“哎呀!大皇兄,您與二皇兄剛回京所以不知,此女是否真是歹毒,本皇子不知。但這些時日,此女的事跡可是在京城被傳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蕭天旭回道。原來,大皇子與二皇子因蕭帝的命令,一個去往江南考察,一個隨同地方官員去往賑災(zāi)之地監(jiān)視,就在這幾日才將將回來,所以對無雙的事情一無所知。
于是,蕭天旭一臉夸張的把從無雙進京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簡略的與兩位皇子說了一遍。
兩位皇子對望一眼,望著各自眼底的不信,心里都是嗤笑一聲,恐怕這些都是裝出來的吧。古人有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很難讓他們相信,沒有了世家精心栽培的情況下,還反而讓這女子改了性子,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有些傳聞可信,有些卻不可信,切莫要人云亦云。”蕭天燁開口道,算是給這些一時腦熱的才子們一個警醒。
而秦府的幾位公子,在聽到大皇子二皇子說的話時,就一直面色頗有不善。最后聽到大皇子那句話后,幾兄弟各個都是低垂腦袋,緊握雙拳。
“表姐絕對不會做毒害他人之事,更不是什么心思歹毒之人!”最小的秦文瀚不樂意了,一個沒忍住直接脫口而出。
蕭天燁幾人聞言望向那人群中最后面的秦文瀚,眉頭皆是一皺。
秦文杰立馬上前一步,阻擋住了蕭天燁幾人不悅的視線,拱手道,“舍弟年幼,還請幾位殿下饒恕他失禮之罪。”
“有什么好求饒的,本侯爺也覺得文瀚說的對!”見到幾位皇子沉著臉?biāo)坪醪淮蛩惴胚^秦文杰與秦文瀚,謝逸站起身子上前一步吊兒郎當(dāng)?shù)恼f了一句,“再者說,大皇子殿下先前可是說過今日不講虛禮,那么覺著不對直接說出來據(jù)理力爭又有何失禮之處?”
蕭天燁幾人望著走近的謝逸,眉頭緊皺,這小霸王什么時候在這的?真不能怪他們沒看見,實在是小侯爺在看見幾位皇子來了之后,便坐在凳子上,安安靜靜的吃著點心,看著他們虛偽的做戲,幾位皇子自然是沒能發(fā)現(xiàn)故意降低存在感的他。
忽然,“噗通!”先后兩聲落水聲音響起,成功轉(zhuǎn)移了男子這處一觸即發(fā)的尷尬時刻。
“救命!救命啊!”女子慘叫聲緊接著響起,就見秦燕與秦文琳兩人不知何故竟然雙雙跌落入湖中。大聲的呼救聲,引來了眾多女眷圍觀。
“語婧!”就在秦文杰等人認(rèn)出兩名女子身份,準(zhǔn)備跳下水先救她們上來時,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聲音不大,卻似有穿透力般,每個人都能聽見。
眾人扭頭轉(zhuǎn)向聲音的來源,就見一身月牙白衣裳女子,緊蹙柳眉的望向湖中。姣好的容顏堪比過這一湖的夏荷,清冷的氣質(zhì)更甚深夜的明月。
“噗!”又一聲,拉回了眾人的思緒。轉(zhuǎn)頭就見,一青衣女子飛身到湖中兩手各抓起一名落水女子,帶出水面后又飛回到身穿月牙白衣裳女子旁。
“去找語穎拿兩套干凈的衣裳過來。”無雙接過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秦文琳,對著跟她一同前來的秦文雅說道。原來因久等不到秦文琳回來,秦文雅就喊來一個公主府內(nèi)丫鬟,想著讓其帶她出來找尋一番。而無雙則是略有些不放心秦文雅,又想到秦文琳身旁的秦燕,所以也跟著秦文雅出來尋找。誰知剛走到這花叢附近,就聽見落水聲音,一眼望去就發(fā)現(xiàn)了落水的不是她人,而是小解許久都不曾回來的秦文琳兩人。
“好,好的,表姐。”秦文雅被驚到了,語無倫次的回道,隨后便急急忙忙的在丫鬟柳兒的攙扶下離去。
“小姐,小姐,您醒醒啊!”而被驚嚇到的還有秦文琳與秦燕的丫鬟。
“讓你家小姐平躺好后,就站稍遠(yuǎn)一點的地方。”無雙清冷的聲音,就猶如鎮(zhèn)定劑一般,止住了圓兒的慌亂情緒。
圓兒照著無雙說的話做完后,便站在離秦文琳稍遠(yuǎn)的地方待著,臉上還是略有著急之色。
而秦燕的丫鬟環(huán)兒卻沒有這般幸運,只聽聞?wù)Z婧冰冷的說了兩字“閉嘴!”后,便被威震在了一旁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