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佟鈺怒結(jié),話還未說完,就被未初截斷。
“廢話少說,這課你若是不想上,請走便是,沒人會攔著你。”對于佟鈺,未初算是徹底的失去了耐心,她以為佟鈺不過是在她們這些同輩中傲慢了一些,卻沒想她竟是連對傅懿這樣桃李滿天下的尊師都沒有半點尊敬,已然是沒有半點可取之處,難怪前世會在君鳳霓手中輸?shù)哪敲磻K。
“哼!君未初你等著,我會讓你知道跟我耀武揚威的后果的。”佟鈺惡狠狠的丟下一句,憤憤的轉(zhuǎn)身走了。
未初回首掃了臺下眾人,很清楚的從她們的眼神中看出了對她的不認同,她并不放在心上,畢竟她不過是懷著私心才做這個老師,從未想過一定要得到她們的尊敬,不過既然傅懿答應(yīng)了讓她來,她也不好給傅懿的名聲上抹黑,頓了頓,看著眾人語聲朗朗道:“我知道大家都心有疑慮,為了證明傅院長并沒有以權(quán)謀私,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挑戰(zhàn)我的機會,以此來證明我究竟有沒有做這個老師的能力,如何?”
未初話落,教室陷入了一片靜寂,眾人面面相覷間,有個驕傲的姑娘出聲問道:“如何挑戰(zhàn)?”
“很簡單,覺得在書畫一途可以做得比我好的,都可以拿出一副作品來,與我的作品一起拿到市面上去出售,只要你們有一個人的成交價格超過了我,便算我輸。”
未初剛剛解釋完,就有人出聲反對:“你用這么粗俗的方式來評判書畫一途,是不是太上不了臺面了?”
未初嗤笑,“若是以粗俗的方式你們都贏不了,還談什么高貴?”
聞言,眾人便啞聲了,最后同意了未初的建議。
不少人都不相信從未接受過學(xué)院教學(xué)的君未初能夠比她們還厲害,因此這站出來挑戰(zhàn)的還真不少,整個班二十個人,只有兩個人沒有加入進來,一個自然是傅云煙,還有一個年紀不大僅有十二三歲的男孩對這場挑戰(zhàn)也沒什么意思,原因是他懶得畫。對此,眾人紛紛有些無語,你說你這么懶,還來上什么學(xué),直接在家里做你的大少爺就行了。
未初規(guī)定了以兩柱香為限,足足兩節(jié)課的時間,眾人基本完成了自己的作品。有其它學(xué)科的學(xué)生聽說書畫班的學(xué)生竟然跟老師賭起來了,紛紛好奇的過來圍觀,更甚至,許多老師也陸陸續(xù)續(xù)過來看熱鬧,他們教學(xué)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么年輕的老師,對于這些學(xué)生不認同想要挑戰(zhàn)未初的事,也是他們心里想要看看的結(jié)果。
每個作品上都沒有署名,直接讓人拿去了縣里的書畫店,當(dāng)然結(jié)果不可能立即就能出來,眾人也只能按捺著急切的心情,耐心的等著。
傅懿聽說未初弄出這一出的時候,忍不住笑了,未初這方式雖說簡單粗暴了點,但卻是最有效的方式,只有展現(xiàn)出真正的實力,才有可能得到那群心高氣傲的學(xué)生的認同。
寢院。
“小姐,你用不著擔(dān)心,你的書畫那是連傅院長大人都極為贊賞的,對付那些人還不是綽綽有余嗎?”晴安見自家小姐洗漱后卻遲遲不上床睡覺,以為她是在為比賽的事情擔(dān)憂,故出聲安慰道。
未初不置可否的笑笑,比賽的事她自然不擔(dān)心,數(shù)年一心就學(xué)了這么些事,而且還多活了一世,若是還會輸給那些養(yǎng)尊處優(yōu)長大的小姐公子哥們,她也就白活了。她之所以無心睡眠,是因為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有些擔(dān)心起千沫了。
千家莊是在江湖上可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武術(shù)世家,有著很大的名望,再加上千家莊并非完全獨立于朝堂之外,與朝堂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牽扯,比如千沫的姑姑千韻便是左相府的姨娘,而千韻的女兒便是她前世最大的兩個敵人之一的君鳳霓。
好在千家莊一直是掌握在千沫的父親手中,而千沫的父親似乎與千韻的關(guān)系并不怎么親密,因此千韻在左相府與千家莊之間的關(guān)系沒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若非如此,千家莊恐怕早就被左相府所支持的太子收歸為己用了。
千沫的父親無心攙和道朝堂的黨派之爭中去,所以千家莊一直處于中立狀態(tài),而如今,千沫的父親一死,那些覬覦千家莊勢力的人的恐怕又要開始活躍起來爭相對千家莊進行拉攏了。
而這其中糟糕的是,欲要從千沫手中搶奪莊主之位的那位二叔,可是與千韻是一母同胞,與千韻感情極好,如此一來,這場莊主之位的爭奪恐怕就不僅僅限于千家莊內(nèi)部人之爭了,不提別人,太子借著左相府的關(guān)系絕對會摻和進來。
京都。
正如未初所料,太子在得到千家莊莊主逝世的消息后就立即招了左相君佑庭去,兩人暗中商量了一番,君佑庭回到左相府,當(dāng)夜就宿到了千韻的房里,借著千韻意亂情迷時提出了讓她為太子和千家莊牽線搭橋,千韻一心撲在君佑庭身上,自然是應(yīng)了。
可是未初沒有猜到甚至連她那父親都沒有預(yù)料到的是,君鳳霓為了討好席宮洺,竟也在私底下給席宮洺傳了信息,甚至深切表示會助席宮洺招攏到千家莊。
席宮洺聽了下人替君鳳霓傳的話后,神色幽幽的默了半響,突然抬眼看向坐在他左下方的一位一席青色錦衣的青年男子,問道:“這件事你怎么看?”
青年男子頗有點自負的笑了笑,“這便宜自己送上門來,豈有不占的道理?”
席宮洺不置可否,“你倒是不怕這么快就跟太子對上。”
“早晚的事,提前一點也無多大妨礙。”青年男子無所謂的說道,繼而面色一肅,看著席宮洺認真說道:“當(dāng)然,這并不是屬下覺得此行應(yīng)為的最主要的原因,而是因為如今我們四象宮行動受制,不敢輕舉妄動,王爺做事也少了許多便利,千家莊正好可以補上這個空缺。”
提到四象宮受創(chuàng)的事,青年男子臉色就有些難看,便連席宮洺的眸光都沉了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