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驚呆了,杰哥雖然的確是大牌,但是從來沒有耍過大牌。
他是一個敬業的演員,從不會一句不說,就從片場走掉。
后海后身的長長的胡同里,林靜在前面奔跑,孟建杰奮力追上她,顧不得胡同里散步者的奇異目光。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迫使她停下腳步,而她拼命想掙脫。
孟建杰的手臂用了力道,迫使她回轉身來。
看到她的滿臉淚痕,他的心痛突如其來,占據整個心房。
她才不要總是被人陰魂不散罵作“小三”,對待這件事情,她可以堅強。
但是,有什么杰哥,沒有任何解釋,要去娶別人?她承受不住這樣的痛。
“你冷靜一點!”頭頂是他的低吼。
“不關你的事!”林靜甩開他的手。
他用力扳住她的雙肩,讓她看著他的眼。
他的眼,在夜晚里燦若星子,明亮而澄澈?!傲朱o,聽著,我不想看到這么悲傷的你!”
仿佛在黑夜里突然有了一絲微曦。
在林靜完全恢復冷靜之前,孟建杰輕輕擁抱了她。
溫柔的懷抱環住她,頭頂是他的氣息。
她慌了神,忽然就心跳加快了。是讓她安心的懷抱,但這懷抱的主人,怎么會是孟建杰呢?她怎么敢輕易迷戀這個懷抱呢?她怎么敢!
一下就想掙開這個懷抱,他卻正在留戀這個感覺,手上自然而然地加了力道。
“孟建杰,你休想乘虛而入。你風流成性,我可不想遇人不淑!”
林靜故意這樣說道,掩飾自己的慌亂,并且在心里告誡自己,千萬不要留戀這個懷抱。
她感到自己一下子被他從懷抱里抽離出來,抬頭卻是對上他閃著怒火的眼眸,一片桃林映出紅紅的火光,絢爛而凄美。
“乘虛而入?風流成性?我是不是該繼續演好放浪不羈的角色呢!”
說著,他忽地低下頭,將唇壓到她的唇瓣上。霸道而溫柔,又似懲罰又似安慰。
仿似蜜蜂找到了最香甜的花蕊,他只想盡情采擷。渴望來得措不及防,如洪水決堤。
熱血涌上頭頂,有醉酒的感覺。意識不清醒間,只覺得他的唇瓣柔軟,一陣酥麻……
放開她的唇的一剎那,他轉身即走。林靜來不及看清他的眼眸,并不知道里面飽含深情。他還沒做好準備,不知該如何面對責任和情感。
的確不該再招惹林靜,既然不能給她完整的愛,是時候該放手了。明明知道她在背后看著自己,他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對不起,小靜。從今往后,我必須只身砥礪前行。對你不在意的樣子,我要用盡全力去表演。
林靜看著他的背影,高大頎長。
他的背影一點點融入夜色,她感到自己一分分地淪陷下去……他是讓她看到希望,卻又讓她對另一份沒有任何希望的戀情開始有所希冀……
夕陽于瞬間墜落,是止不住的哀傷。黑夜總是那么長,仿佛一個世紀也看不到黎明的光。
暗處,夏浥塵的美目里要仿佛有噴薄欲出的火舌,要燒掉眼前的畫面。
當孟建杰與林靜擁吻的照片被擺在周世傾的面前時,他驚怒交加。子矜是他的獨生愛女,他深知她對阿杰的心意。
并且,他并沒有兒子,他需要一個上門女婿來繼承這份家業。而這個人選,在愛妻尚在人世時,就早已選定了孟建杰。
天資聰慧儀表堂堂無不良嗜好,的確是子矜的佳偶,周家的乘龍快婿。
英雄難過美人關雖然是男人的通病,但周家的女兒也不能隨意輕賤。這一次,他要給孟建杰一個下馬威。
東日承天的商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降低了夢方圓正在熱映期電影的排片量,而盛鑫的電影包攬了全部夢方圓退出的全部場次。
消息一經傳出,各股勢力馬上將笑臉獻給盛鑫,對夢方圓冷眼相望起來。
孟建杰一頭霧水,而當周世傾將照片摔在他面前時,他才明白,是有人用心了。
“我不需要你的解釋,你只需要你對今后做出保證!”周世傾冷聲說道。
孟建杰彎腰拾起照片,照片里,林靜被自己緊緊擁在懷里,像摟著失而復得的稀世珍寶。
由于拍攝角度的問題,照片里只能看清他的臉,看不清他懷中女子是誰。
他的心突然極度緊張,他擔心周世傾知道林靜的存在,會對她不利。
“我保證……”沒等他說完,周世傾打斷道:“我不需要你輕易就說出承諾。如果,你真的知道錯了,就告訴我,照片里的女人是誰!”
萬幸,周世傾并不知道那是誰!他的一顆心落了地,不過,他猜得不錯,周世傾會放得過他,卻不會輕易放過照片上的她。
孟建杰選擇了沉默。
周世傾大怒,他隨手將書桌上的煙灰缸擲在地上,煙灰缸在孟建杰身側,摔得粉身碎骨。
然后,周世傾喊來席伯送客。
這算是被周世傾趕出來了,他竟然忍不住苦笑。
他走出周家的大堂,大腦飛速旋轉,想找出幕后黑手。難道是威廉?
不會,他雖然素來出手狠辣,倒不至于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那是齊偉峰?
不會,齊太太的演技還不至于逼真到那個程度。那天杜穎芊發飆的樣子,一看就是真的。
他竟然發現毫無頭緒,這的確是一個值得付出精力的對手。
席飛躲在噴水池畔,凝望著孟建杰驅車離去。這一回合,顯然是席飛旗開得勝。
周子矜也同時收到了照片,此刻,她在二樓窗邊,看著冰藍色的轎車,載著她的心上人離去了。
她的臉色異常蒼白,峨眉微蹙心念成灰。讓她魂牽夢繞的人,一直是他,一直是他?。?/p>
淚水無聲地落下,她用修長的手指為自己輕輕拭去。
無論如何,就算阿杰心里沒有她,她也不會放棄阿杰。
席飛一直目送慕尚消失在遠處,才冷哼一聲,朝周世傾的書房走去。
書房門口,他鄭重整理了自己的衣衫,清了清嗓子,然后,才輕輕叩了叩房門。
“進來吧?!敝苁纼A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