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間內,武三哥,那位肥頭大耳的保安,耷拉著腦袋,斜靠在破舊的沙發上,至今仍舊昏迷不醒。
“啪嗒!”寂靜的房間內,清脆的開關聲中,一道極其刺目的燈光,瞬間將漆黑的房間,照耀得如同白晝。
“嘩!”隨即之后,一盆冷水,在燈光中,朝著昏迷的武保安,迎頭澆下。
“誰他么的用涼水澆……”
冷水突然澆下,讓昏迷的武保安,轉瞬間清醒,一個激靈之后,一甩頭上的水珠,破口大罵出聲。但是,話語聲還未全部罵出,這位武保安,便立即噤聲。
“這是哪里?你們是誰?為什么將我綁到這里?”雙眼還未適應前方刺目的燈光,斜靠在破舊沙發上的武保安,稍稍回想了幾息,便驚恐地問出聲來。
可是,在極度刺眼的燈光下,四周的空間,在武保安的眼中,依舊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寂靜的房間內,沒有另外的生息,只有他驚恐的叫喊聲,在空蕩蕩的房間內回蕩。
“你們到底是誰,有何目的?”等了大約幾分鐘,慢慢適應了刺目的強光后,武保安再次出聲,同時轉動眼珠,四下打量起來。
房間,密不透風,在他對面的一個破舊的桌子上,孤零零地擺放著一盞恍若探照燈一般的光源,發射出一束極度耀眼的光芒,將他籠罩在內,而他自己,卻是被人,綁在了沙發之上。
極力轉動脖子,左右四下打量,但是,房屋之內,除此之外,卻再無任何物品。
“你們是誰,為何要綁我?啊!出來一個人,告訴我啊!”大約十多分鐘之后,四處打量的武保安,感覺一陣陣冰冷的寒意,正在襲來,之前被冷水澆過的地方,似乎正在結冰,手腳之間,都感到微微有了些僵硬。
這一感覺,讓武保安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死亡的恐懼之感,內心極度害怕之下,忍不住地大聲叫喊起來。
“切,連這么一個最小的考驗都承受不住,還三爺,我呸!”隔壁,一位男子,看到監控中的圖像,見到武保安驚恐的神情,不屑地呸了一口。
“呵呵,這種審問,對接受過訓練之人來說,實在不算什么,但對于普通人來說,卻會讓他們在極度的孤寂、恐懼之中,精神崩潰!”
另外一位稍顯魁梧的男子,半躺在沙發,雙腳前伸,搭在前方的茶幾上,斜眼瞟了一下身側的監視屏,無聊地出聲,“對付這種人,用得著上手段?要我說,先拉出來痛揍一頓,保險他什么都會吐出來!”
“嘿嘿,咱們是文明人,在許可的情況下,盡可能地文明點兒,不要動不動都要揍人!”一聲嘿嘿的笑聲中,身側男子,拿起茶幾上的耳機,往頭上一戴。
“說吧,醫院的斗毆事件,是怎么回事?為何你們這些保安,會動手揍人?”轉瞬之間,一聲冰冷的詢問聲,在武保安的房間內響起。
醫院斗毆事件?聽到詢問,沙發上的武保安,微微一怔!
“難道你們是警察?”幾個呼吸之間,愣神中的武保安,以為猜測到了對方的身份,瞬間便覺得內心有了底氣,不但沒有回答詢問,反而大聲地質問出聲。
在他心目中,警察為了尋求證據,偶爾也會使用一些特別的審問手段,但絕對不敢,傷害嫌疑人的性命!這讓武保安,內心一下子便有了膽氣。
“啪!”但是,與他預料中有些不同,一聲聲響之后,他仿佛覺得,自己脖頸之處,似乎被針扎了一下,大約兩三秒后,就感覺到脖頸部位,一片冰冷,同時變得有些僵硬起來。
“你們到底是誰,剛才對我做了什么?”覺察到與他預料的有所不同,武保安的內心,再次變得驚恐起來。
“哼!我們是誰,你無需知曉,只要好好回答問題就行了,否則,嘿嘿……”寂靜的房間內,一聲陰森森的笑聲,讓武保安渾身發冷,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隔壁,半躺在沙發上的年輕男子,聽著同伴嘴里發出的陰冷笑聲,也是無奈地皺眉,隨即之后,嘴角一咧,無聲的微笑間,搖了搖頭,干脆閉上了雙目,假寐起來。
“好,我說,我說!”感受到脖頸之處,越來越冷,被捆綁在沙發上的武保安,內心驚恐無比,基本上沒有露出一絲反抗的意思,便大聲叫了起來。
“說吧,將情況講述清楚!”冰冷的聲音,再度在房間內響起,“不過,我卻要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拖延時間,否則,給你注射的藥物,真起了反應,就是我,也無能為力了!”
“好好,我說,是這樣的,今日午間,我們正在陽關鎮醫院四處巡邏,卻突然聽到對講機內,傳出了一位保安人員的求援聲……”
本來還欲避重就輕,將斗毆事件的責任,推到其他人身上,但聽到冰冷的話語聲后,武保安哪里還敢耽誤時間,噼里啪啦,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地講述起來。
而此時,在向陽街派出所內,秦岱宇一臉陰沉地看著對面,“你的意思說,如果對方一口咬定,是我們先動的手,派出所就會繼續尋求證據,而這次的斗毆事件,在短時間內,也就不能結案了?”
“兩方人員,口徑不一,而你又沒有相關的直接證據,警察為什么要相信你?難道就因為你長得善良,警察就會以此認定,錯不在于你?”
看到秦岱宇臉色發急,莫戰野似乎覺得異常有趣,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瞬間前傾,雙臂撐在桌子上,有些好笑地望著對面。
“錯當然不在我,即便是有錯,你也比我大,憑什么……”看到莫戰野一副看熱鬧的模樣,秦岱宇氣得,‘噌’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對呀,是他最先惹起的事端,揍那位醫生,也是他先動的手,真要是追查起來,莫戰野的責任,也遠遠大過自己,憑什么他就毫不擔心?
剛剛出聲,秦岱宇突然記起,整個事件,似乎自己才是最無辜的,為什么到了最后,反倒是他,看上去反而好像被警察重點調查了?
“即便是我有過失,那又怎么啦?”秦岱宇的話語雖未說完,但莫戰野卻是完全明白,他想說什么。
“大不了,我與醫院孫醫生,還有這群保安,私下和解,賠償他們一筆錢,不就完事了嗎?”攤攤手,聳聳肩,莫戰野此時,將一個紈绔的富二代,表現得活靈活現。
“咚!”聽到此處,秦岱宇一屁股便坐了下來,內心才恍然記起,對面這位,可是一個標準的富二代,像這種打架斗毆的小事,只要他愿意出錢,便什么事兒也不會有。
娘的,爺現在沒錢,要是爺有錢,看我不用錢砸死這些龜兒子!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秦岱宇內心,卻是漸漸地生出了一些異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