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碟熏衣停下時,人已經到了后花園。
“這么說你決定了?”
東岳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里,沒有平時的散漫,反而多了一份嚴肅,這是碟熏衣與他相處以來從沒有過的急促,似乎事很嚴重。
這時碟熏衣才想起剛才東華是來找他的,不知說的什么事讓一向散漫的東岳也出現了這種轉變。
一向說好奇心害死貓,說的就是碟熏衣這種人,不對,是她這種草。
這不,碟熏衣輕輕地靠上去,借助那些花花草草的遮擋,偷聽起他們的話來。
“對,這事我去是最好的結局”東華的聲音傳來。
“天帝同意了?”東岳問
“我還沒有告訴他,我打算一會就去請求下界,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坐視不管,那樣他自己也說不過去”東華答
“既然你決定了哪就去吧,其他的事不用擔心,還有我在”東岳說
“恩,告辭”東華說完,轉身離去。
“還不出來,打算我來請你嗎?”
就在碟熏衣正準備逃時,東岳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帝君,早啊”碟熏衣訕訕地回頭,尷尬地摸摸鼻子。
“哦?”
東岳意味深長地看了碟熏衣一眼,抱著手臂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
不會是想殺人,不,是殺草滅口吧,碟熏衣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還好,還在。
“帝君,吃飯沒有?我這就去給你做”碟熏衣嘴角僵硬地回答,一邊又準備開溜,可惜還只是心里想,身子還沒有行動就被東華拎住衣領
“又想跑是不是,你再跑啊?”他一只手像拎小雞般拎住碟熏衣,一只手指著花園的其中一條路。
“本君的話你當耳旁風是不是?”東岳咬牙切齒地對碟熏衣說
“嘿嘿嘿,帝君大人,熏衣哪敢啊,你的話就是圣旨,不對,是比圣旨還圣旨,你叫我往東我不敢往西,你叫我拿水我不敢趕雞”碟熏衣馬屁拍得那是一個響
“哦?不敢?本君是看你什么都敢吧”東岳好笑地看著這個在手里亂撲騰的家伙,想故意逗逗她“說?剛才在哪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帝君大人,你一定是看錯了,我哪有鬼鬼祟祟,我剛才是在賞花呢”碟熏衣一邊掙扎一邊心虛地道
“哦?賞花?碟熏衣,你的意思是本尊老眼昏花?”東岳帝君滿臉黑線
“沒有沒有,帝君你正是壯年”碟熏衣蓮蓮否認,她沒想到東岳竟然看出她在想什么,雖然她的確這樣想他,但她是抵死也不會承認的。
開玩笑,她可不想屁股開花
碟熏衣一邊掙扎一邊在心里暗暗的想:這混蛋,怎么拎得這樣緊?
碟熏衣掙扎了很久都沒有睜開,只好裝可憐,‘好女子能屈能伸,絕對不吃眼前虧’,想到此,她努力擠出一點微笑
“帝君大人,熏衣知道錯了,以后再不敢惹你生氣了,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上有爹娘,下有........”
碟熏衣突然僵住了
東岳看著這個在自己面前裝可憐而漏洞百出的人,頓覺好笑,“下有什么?恩?
“據我所知,你是以日月精華為精氣所生長的吧,至于你說的父母,似乎查無此人”
“啊?哈哈,帝君大人,剛才我說了,我是說我在這蒼穹間只有帝君一人”碟熏衣說到此突然有點感傷
是啊,在這三界中,她只有他而已。
“好了好了,您不是說了你還有本尊嗎”似是感覺到她的低落,東岳把她放下
“去練功吧,不懂的來問我”東岳說完,轉身離去,留給碟熏衣一個衣袂飄飄的背影
她只是一株薰衣草而已,而他卻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要對她說這些。
也許,只是孤獨吧!即使九天之上的神,也終是逃不脫,東岳就是這樣給自己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