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恪被碟熏衣一放手,瞬間從天上跌了下來,只來得及叫聲救命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遠離云端。
看著越來越近的房頂,他直接就嚇呆了,等反應(yīng)過來時,人都已經(jīng)直直得從屋頂上砸了下來,本以為要被摔得面目全非,死不瞑目,可是卻突然發(fā)現(xiàn)有什么東西正在下面托著他。
歐陽恪好奇地睜著大眼睛,愣愣地看著自己的身子慢慢地落在地上,等雙腳站穩(wěn),他終于松了一口氣,狠狠地吸了兩口氣。
還好沒事
歐陽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里無比慶幸他有個仙女姐姐,不然還真死翹翹了
“是你救了我?”
歐陽恪一抬眼就看到眼前一臉笑意的男子,一身綠衣如荷,飄飄欲仙,風#流倜#儻,好一個俊俏公子
“你認為呢?五皇子?”
瑤瑾蓮無所謂地一笑,晃了晃手里的荷葉扇,語氣慢條斯理中帶著些儒雅
五皇子!
“你是誰?”歐陽恪瞳孔一縮,已經(jīng)好幾年沒人這樣叫他了,而眼前的男人卻知道他是誰,這不得不讓他戒備
他這才打量了四周,卻發(fā)現(xiàn)周圍全是人群跪了一地,頓時明白了過來。這地方雖然他就進來過一次,但也知道這里是哪里。
“五兒”
就在歐陽恪震驚之時,身后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他隨即轉(zhuǎn)身,立刻就撞上了那雙期盼已久的眼睛,雖然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可是現(xiàn)在卻是出奇的明亮
老皇帝看著突然掉下來的孩子,頓時睜大了眼睛,他做夢都沒想到他的五兒會這樣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父皇”
歐陽恪突然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親人,頓時聲音一咽,立刻跑了過去跪在他的床前,低低地叫了一聲。
即使老皇帝以前對他不管不顧,任由別人陷害,但畢竟親情濃于水,盡管心里有怨言也給生生的壓了下去。
他依稀記得他母妃死時還一直拉著他的手訴說著她和他父皇的那點少得可憐的回憶,所以即使有再多的怨恨也抵不過對親情的眷戀
“五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快起來,讓父皇看看你”
老皇帝伸手拉起地上的歐陽恪,仔仔細細地打量
“五兒長高了”
老皇帝嘆息,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配做人父,他見這孩子的時候還不及他膝蓋那么高,如今卻已經(jīng)成了半大小子了
“你母妃還好嗎?”老皇帝突然問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的歐陽恪
“出宮不久就離世了,奶娘也死了”歐陽恪說到這里頓時眼淚汪汪,看著這個一向?qū)σ呀?jīng)不管不顧的父皇,精神恍惚。如今聽他提起自己的母妃,頓時一肚子的委屈都說了出來
他一個孩子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還能活到現(xiàn)在,也是著實不易
老皇帝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手,“朕會補償你的”
補償?
眾人一聽這詞,頓時一陣驚慌,就怕事情像他們想象的那樣就不好控制了。就在他們還在心里猜測時,突然就聽到老皇帝叫身邊的公公擬旨,于是急忙豎起耳朵眼觀鼻鼻關(guān)心地聽著
老皇帝掃了眼眾人,這才道:“陳泉,將朕的圣旨拿來”
老太監(jiān)立刻跑去拿了老皇帝早就寫好的圣旨進來,然后在老皇帝的示意下宣讀圣旨
歐陽恪急忙跪在地上,老太監(jiān)拿起剛才寫的圣旨一個字一個字的讀,讀完之后將圣旨遞給歐陽恪,卻發(fā)現(xiàn)對方毫無反應(yīng),不得不出聲提醒
“五皇子,不對,是太子殿下接旨??!”
老太監(jiān)把圣旨念完,除了瑤瑾蓮,其他眾人都愣在了當場,尤其是其他幾位皇子,他們做夢都沒想到老皇帝竟然會來這么一招,而且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這樣做,根本就沒有顧及到他其他的兒子。
老太監(jiān)的每一個字似乎都敲打在了他們的身上,先是震驚,之后就是憤怒,無邊無盡的憤怒和恨意
“兒臣……”
歐陽恪并沒有去接圣旨,而是用眼睛去詢問老皇帝
當皇帝什么的,似乎跟他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吧
“父皇,這不公平,五弟這么小,以后怎么可能當好一國之君”
歐陽恪的話還沒出來,立刻就被一皇子硬生生地打斷。那皇子看歐陽恪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是有深仇大恨般。
“對啊,父皇,他在民間流浪多年,怎能瞪大雅之堂,到時候恐怕是丟了我們皇家的臉面”
“陛下,二皇子三皇子說得對啊,你要是將天下交到這樣一個孩子手里,恐怕江山不保?。 ?/p>
陳貴妃可謂是苦口婆心,這江山可是為她兒子準備的,怎么可能讓它落在別人的手中,他們準備了這么久,可不想功虧一簣
“你們這是在忤逆朕?”老皇帝氣得吹胡子瞪眼,胸膛彼此起伏,眼里閃過一片陰暗
當他是死人嗎?
“兒臣(臣妾)不敢”幾人一見老皇帝生氣,立刻將頭低了下去,嘴里說著不敢,私下里卻是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哼,不敢,你們當朕什么都不知道嗎?”老皇帝轉(zhuǎn)頭看著瑤瑾蓮,“國師,你看這些人該怎么辦?”
對于瑤瑾蓮,他總覺得這人不是凡人,這不,這些日子以來他就越發(fā)覺得他不簡單
“陛下不是早有打算了嗎?”瑤瑾蓮無所謂地聳聳肩,“對于這些事,你知道本公子一向不管的”
老皇帝“……”
老皇帝雖然心有不滿,但對方的本事在哪里,他也不敢說什么,再說人家也確實幫了他,況且他這身子,恐怕也熬不住多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