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走停停,突然發現前面一群人吵吵鬧鬧。
碟熏衣一瞥,頓時眼睛一亮,一蹦一跳的就向人多的地方跑去。
人家都說一次是經驗兩次是教訓,碟熏衣卻顯然是好了傷疤忘了痛的主。
她能忘了上次圍觀被道士抓起來差點燒死的事,可歐陽恪卻忘不了啊!
說是這事他現在都還心有余悸,可這碟熏衣卻是沒心沒肺的往里擠。
歐陽恪沒辦法,只得硬著頭皮舉著傘一步三顫地跟在她身后。
那一群侍衛看著自家皇上跑上去了,也立刻上前用身子擋住周圍的人群,避免他們被人誤傷了。
一群人飛快地擠了進去,卻沒有人發現在他們的身后,有一只沒毛的小狗崽正在飛快地跑了過來。
碟熏衣借助那些侍衛的力量,三下五除二就擠進了人群。
伸著脖子去看那些人到底在干嘛,結果她一看,頓時眼睛又亮了幾分。原來是三人在打架。
看著一人拿著棍子在一個人身上敲了幾下。
碟熏衣好奇,湊過去左瞅瞅,右看看,接著又搶過那個人手里的木棍反復看了下。
覺得沒什么稀奇,然后憋了憋嘴,轉身走到邊上繼續觀看。
她現在發現看人打架有時候比自己上手有意思多了!
所以她現在打算好好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回去也好說給花想聽。
“神經?!?/p>
那被搶了木棍的人疑惑地瞥了碟熏衣一眼,罵了一句,繼續剛才打人的動作。
而他的同伙早把地上那人打得哭爹喊娘了。
“神經是什么?”碟熏衣聽到別人罵她,但是她不懂,所以她在不恥下問。
“沒什么,只是一個詞而已?!睔W陽恪心虛地瞟了碟熏衣一眼,然后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天空。
額,其實是偷偷地看對方有沒有察覺到什么。
歐陽恪偷偷地瞪了那人一眼,給他記了一過,暗暗想著一會兒派人去收拾他一翻。
誰叫他罵他的仙女姐姐呢!
周圍的侍衛一見小皇帝那眼神,就知道它是記仇了,所以都用憐憫的目光看著那個現在還在拿著木棍打人的男子,心里默默地為他捏了一把汗。
既然歐陽恪說沒有什么,碟熏衣自然是沒有什么異議了。
她睜著杏目大眼興高采烈地看人家打架呢!可是看著看著,她卻發現不對勁了!
“怎么能兩人打一個人呢,真是太過份了。”
碟熏衣拍了一下大腿,憤憤不平,明顯是忘了曾經天天虐待花花草草的惡劣行為了。
歐陽恪眼角抽了抽,正想著這仙女姐姐今天怎么突然有正義感了時,卻是被她的下一句話給嚇了個踉蹌。
只見碟熏衣站在哪里,叉著小蠻腰對著歐陽恪大吼一聲,“小恪,你快上。”
歐陽恪“……”
眾人“……”
“你怎么還不上啊,打死他丫的,敢兩個打一個,你去幫他打回來?!钡乱姎W陽恪還不動,扯了扯他的手臂。
那單個的人太弱了,幾下就被打倒在地,二對一委實沒什么看頭,要是二對二才有意思呢!
好吧,其實她不是正義感太強,而是覺得這戲沒多大看頭,所以她得給他們加把火。
要是眾人知道碟熏衣這種想法,不知道會不會被氣得吐血。
可憐的他們現在還用‘崇拜’的眼光看著她呢!
碟熏衣姑且把眾人看她的眼光當成崇拜,雖然感覺有點怪異,不過她可懶得考慮,她還得看他們打架呢!
“仙女姐姐,我可不可以不上???”歐陽恪小心翼翼地看著碟熏衣,諾諾地問。
“不行,你不上沒看頭,你趕快上,不然……哼哼!”
碟熏衣哼哼兩聲,然后用了一個你懂的眼神。
“那……那……我…我去了?”
歐陽恪看著打得灰塵滿天的三人,吞了吞口水,然后將手里的大黑傘遞給旁邊一侍衛,這才以蝸牛的速度小心翼翼地向打架的圈子中挪去。
一邊挪還一邊用無辜的眼睛看著碟熏衣,希望她能回頭。
可惜對方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反而是在哪里招呼侍衛給他端凳子呢!
歐陽恪那個委屈啊,最后把心一橫,眼睛一閉,猛地沖了過去。
碟熏衣讓侍衛給她端來凳子后,她就翹著二郎腿坐在哪里,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侍衛剛剛買來的杏子一邊興趣盎然地看幾人打架。
那些侍衛偷偷看了眼碟熏衣,又看了看自家小皇帝,心里急得不行。
一國之君與一些市井小人打架,而且姿勢還是那么不雅,這要是被定王知道還不剝了他們的皮。
幾人眼神交流了下,然后趁碟熏衣不注意時偷偷溜走了一個,其他的則繼續留下來盯著。
歐陽恪說是打架,還不如說是別人打他,你說一個閉著眼睛亂沖的人不是去挨打還是什么。
“小恪,你到是打回去啊。”
碟熏衣見歐陽恪不出手,放下翹起的二郎腿跺了跺腳,一邊吃著杏子一邊口齒不清地叫喊。
歐陽恪一聽碟熏衣喊他,他盯了盯心神,一睜眼,回頭,卻是發現頭頂突然出現一根木棍,眼見那木棍要落下來,他頓時雙腿一抖,然后抱了腦袋瞬間蹲了下去。
碟熏衣那個氣啊,你說你蹲什么,人家打過來你打回去不就行了,還雙手抱腦袋蹲地上,這真是太丟人了,她怎么會有這種徒弟!
碟熏衣氣得把腦袋一轉,這時卻突然瞥到腳旁有一個東西,然后她眼珠一轉,一把捏起腳旁的東西就丟了過去,嘴里叫著,“二哥,你上”
歐陽恪“……”
眾人“……”石化中
二毛“……”有你這樣對待親哥的嗎?
那人拿著木棍正準備打下去時,突然被什么東西咂了一下,頓時腳下一個趔趄。
穩住身子定眼一看,原來竟然是只沒毛的小狗崽,而且還穿著衣服。
沒毛也就是了,你說你一只狗還穿這么好的衣服干嘛,這不是在鄙視他還不如一只狗嗎?
那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那料子,那花紋,那質地,還別說,還真沒眼前這只狗身上那件好。
他看著看著眼睛就紅了,然后又舉起了手中的木棍。
二毛被碟熏衣扔過去四腳朝天,等好不容易翻過身來,卻發現眼前一雙人腿,它身高還不及人家膝蓋,只得仰著頭一直向上看,等終于看到那雙猙獰的眼睛時,那木棍已經落了下來。
它一愣,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它就地一滾,險險的避了開去。
歐陽恪蹲在一邊畫圈圈,作為一個皇帝,他還不如一只狗機智。
“好。”
碟熏衣吃完杏子,拍著巴掌一個勁地叫好,然后指揮二毛,“二哥快咬他。”
她指著那人的屁股,“二哥咬那里。”
二毛作為一只很有節操的狗,它很是不滿,于是回頭看著碟熏衣狗吠了幾聲,“小妹,這只公的屁股很臭,本小爺才不咬呢?!?/p>
碟熏衣“……”
“那就咬腿,嗯,就咬腿吧。”
碟熏衣又指著那人的腿,暗想著再怎么著也得讓他見點血,不然以后還得欺負人。
咬人二毛在行,所以當碟熏衣一指,它立刻就跳了上去把人家小腿咬了一口,然后轉身就跑。
笑話,它可不想挨揍。
再一個,一般狗咬了人都會跑的,它要跑才不會讓人覺得異類,雖然它如今也挺異類的。
二毛瞅了瞅自己身上這堆屎黃色的衣服,睜著大大的眼睛瞪了還在那里蹲著的歐陽恪一眼。
這只公的也討厭,沒事給它穿什么衣服啊,而且還是這種顏色,他自己穿也就是了,還逼著它穿。
歐陽恪“……”二毛你不懂我不怪你,明黃色硬是被你看成屎黃色,我也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