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熏衣從未參加過什么宴會,如今一看,到覺得特別有趣。
花想雖是比碟熏衣出道早,但她也只是蟠桃園的小妖一枚,也同樣沒有機會參加什么宴會的,現在一看眾人偏偏起舞,頓時撐著下巴看得津津有味。
海天陌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臉上帶著讓人看不真切的微笑,不動聲色地坐在哪里。
屈景臣把玩著桌上的茶杯,對于舞蹈什么的,他并不在意,反而是看著碟熏衣,笑得柔和。
“海天陌,這個姐姐好厲害”
碟熏衣捻了一塊糕點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對海天陌道
“熏衣喜歡這種表演?”海天陌溫和地笑道
“還好了,我這不是沒有看過嗎”碟熏衣吞下糕點道:“你也知道我只是帝君門前的一株薰衣草而已,那有資格去看別人表演啊”
海天陌看著碟熏衣,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一陣道:“熏衣想看舞蹈的時候可以去魔界,我讓他們給你表演”
碟熏衣縮了縮脖子,連連搖頭,讓一群骷顱頭給她表演,她還沒有重口味到這個地步。
“我還是不要去了,免得黑白無常又暗算我”碟熏衣搖搖頭,半真半假地道
海天陌“……”
“小熏衣,你過來”
屈景臣放下茶杯,一手撐著腦袋笑著向碟熏衣招手,在看到兩人湊在一起的一瞬間,他心里就很是不爽了。
碟熏衣疑惑地看著屈景臣,然后又看了看海天陌,這才向屈景臣走了過去。
“小熏衣,坐這里”屈景臣拍了拍自己那寬闊的椅子道
碟熏衣看著這剛好能坐兩人的椅子,只覺得會不會特別擁擠。
想不坐吧,又怕屈景臣生氣,坐吧,又感覺哪里不對勁。
咬了咬牙,碟熏衣還是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邊,然后看表演,看了一會兒,這才道:“大叔,我那個天族朋友的事……”
“你這小丫頭,這么久了還在惦記著呢”屈景臣笑笑,終于是坐直了身子
碟熏衣心里直打鼓,她不是惦記,是心急。他們這么多年的友誼,不是說忘就能忘得了的。
“也罷,既然你如此心急,那我就派人去給你問問”
屈景臣拍了下手,樂聲立刻停止,那些唱歌跳舞的也隨即退了出去。
花想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退出去的那群人,還在意猶未盡,等發現碟熏衣竟然不在對面時,立刻就慌了神,不停地轉動著腦袋四下觀看。
好不容易看到她好好的坐在上面時,花想一顆心終于放回了肚子里,心里暗道:這小丫頭何時跑哪里去了
“離夜,這幾天可有抓到天族人?”屈景臣問站在一旁的離夜
“回尊上,不久前抓了一個,他嚷嚷著要見尊上,被屬下直接下了大牢”離夜上前回答
下大牢了嗎?碟熏衣一聽,立刻就想到了瑤瑾蓮,他那一身的細皮嫩肉,出水芙蓉,如何能經受得起魔界的牢獄之災。
花想也是心驚,攪著衣帶坐在哪里,心中甚是不安。
屈景臣看了碟熏衣一眼,然后淡淡地道:“把他給本尊帶上來”
“是,尊上”離夜行了個禮,快速地退了下去。
碟熏衣伸著脖子,看著大門的放向,心里七上八下。
直到伸得脖子僵硬時,才看到離夜匆匆而來,而他的身后,跟了一個綠衣男子。
只一眼,碟熏衣就淚眼朦朧。
這哪里是曾經那個一塵不染,純潔如蓮的男子,不,他本就是蓮,瑤池的蓮,這世間沒有比他更純潔的生物。可是如今再看他,卻是如同人間街頭雞窩里的乞丐,這如何不讓人心酸。
碟熏衣也顧不得場合,一下就從高高的座位上飄了下去,一下就撲進了來人懷里。
“阿瑾,你怎么可以偷偷走掉,都不告訴我一聲”碟熏衣撲在瑤瑾蓮的懷里哭訴道,但更多的卻是心酸,盡管他不說,但她總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害的
“小草,你怎么會在這里?”
瑤瑾蓮彎腰將碟熏衣抱了起來,看著她淚眼汪汪地盯著自己,頓時不忍地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哭鼻子的樣子可不好看”
“哼,你這哪里好了,你看看你的臉,你的衣服”
碟熏衣摸了摸瑤瑾蓮的臉,“都傷成這樣了”
瑤瑾蓮一向甚愛干凈,如今來了次魔界,下了一趟大牢,頓時變得狼狽不堪。
因為法術被魔氣壓制使不出來,最后的法術被他用來通知了花想,沒有半點法術的他在魔界的大牢更是受罪。
一些魔兵對天族成見很大,對他這個天族之人更是心有芥蒂,因此每天變著法的折磨他,這才有了如今這般模樣。
“小草,真的沒事,我這都是皮外傷”盡管嘴角都已經開裂,可是瑤瑾蓮還是拉動著嘴角,對碟熏衣笑得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