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剛才的事,東岳對于碟熏衣甚是不放心,所以在前往人間都時候就一直將她擰在手里,這讓她委實不滿。
她又不是貨物,這帝君怎么能這樣一手搖著折扇一手擰著她騰云駕霧呢!
“帝君,我自己會飛,你放我下來好不好?”。
碟熏衣在東岳的手心里不滿地掙扎著,試圖逃脫他的束縛。
東岳瞥了眼胡亂掙扎的碟熏衣,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道:“本君知道你會飛,不過會不會又闖禍,這本君就不知道,為了保險起見,本君覺得還是這樣擰著比較放心”。
“可是帝君,我不是……”貨物啊!
碟熏衣吞了吞口水,終究沒把貨物兩個字說出口,她擔心要是真說出來,這帝君還不知道會怎么折磨她呢!
“不是什么?”東岳勾起嘴唇,似笑非笑,樣子很是欠揍
碟熏衣啞然,恨得牙癢癢,卻是無能為力。
人家是帝君,她則是一根雜草,沒有反抗的權利啊!
東岳擰著碟熏衣一路疾馳而去,在一個黑霧繚繞的地方降下云頭。
兩人著地,等看清眼前的一切時,都不由得愣了愣。
東岳好看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面色無比的凝重。
碟熏衣則是被眼前的慘狀給深深的震驚到,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感覺自己身處十八層地獄也不為過。
妖魔沒看到,但這大街小巷的人,不,確切地說,是死人,老人小孩,中年青年,應有盡有。
白骨累累,鮮紅一片,那些干固的血跡還在地上,沒有被曬干的還在流淌,好一副凄凄慘慘的畫面。
“帝……帝…帝君,這……這……”碟熏衣看著這一切,憋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因為實在是嚇得不輕,這狀況,比幽冥界似乎還要慘烈。
“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東岳眉頭深深地皺起,臉色黑得可怕。
他放下碟熏衣,伸手牽起她的小手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碟熏衣看著腳下滿地的尸體愣了幾秒,縮著脖子閉著眼睛跟著東岳的步伐走。
這一刻,她到是希望帝君擰著她比較好,可是這帝君該放下的時候不放,不該放下的時候卻把她放下了。
她噘著嘴巴,嘟著嘴唇,嘟嘟嚷嚷,“帝君怎么不擰著我了?”
東岳“……”
碟熏衣因為閉著眼睛,根本就沒有看路,結果一不小心拌到前面的一具死尸,啊的一聲就向前面倒去。
她立刻睜開眼睛,眼看要倒在那俱怒目睜眉的腐尸上時,不由得大叫一聲,“帝君”
東岳一看,手上條件反射地用力,立刻將她拉了起來,接著長臂一伸,碟熏衣就已經脫離了地面,落到了他的懷里。
“熏衣,你怎么不看路?”
東岳哭笑不得,這丫頭一向膽子夠大,無法無天,如今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小心翼翼了
被東岳發現自己的秘密,碟熏衣尷尬異常,訕訕地笑,“帝君,我害怕這些血染紅我的鞋子”
好吧,其實是很害怕,只是不好意思講出來。
東岳覺得好笑,但卻不點破,只是抱起碟熏衣快速地向一邊走去。
到了一棟城樓前時,東岳終于將碟熏衣放了下來,拉起她飛升到城樓上四處查看。
等看到城里城外都是同一景象時,東岳頓時心神一震,拉了碟熏衣快速地向其中一個地方飛去,可是剛飛了一半時,卻發現腳下的一切景物都在慢慢地轉變,漸漸地竟然呈現出一派祥和的景象來。
東岳與碟熏衣落到地面,看著這突然出現的景象,心中訝異,愣愣地站在那里看著前面不停地沉思。
碟熏衣卻是被這一派景象給吸引住了,這么漂亮的地方,她似乎從未見過呢。
她趁東岳走神時掙脫他的手掌,獨自跑到一邊捉蝴蝶玩蜜蜂去了。
東岳微微出神,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剛剛明明還尸鴻遍野,如今怎么突然就鳥語花香了!
他收了折扇,盤腿坐在地上,閉上眼睛掐指去算,可是算來算去卻是什么也沒有算出來,不由得震驚。
作為一代上神,預算前世今生的能力自然已經出神入化,如今竟然什么也算不出來,這不得不讓他詫異。
突然想到什么,一睜開眼睛,卻是發現碟熏衣不見了蹤影。
“熏衣?”
東岳從地上一躍而起,抬眼去周圍打量。
見沒有碟熏衣的蹤跡,他心神一慌,立刻跑到周圍去找,可是找去找來還是沒有發現人影。
“熏衣,你在那里,快出來,不要再和本君開玩笑了,不然本君回去讓你抄一千遍藥師咒”。
東岳雖然心里發慌,但語氣還是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這個地方,簡直太奇怪了。
“帝君,我在這里呢,你來呀!”。
就在東岳打算去其他地方尋找時,突然聽到身后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他心里一喜,立刻轉身,回頭,“熏衣,你……碟熏衣,你是不是欠揍啊!”。
當東岳回頭看到草叢里的小女孩時,準備發問的話卡在了喉嚨間,接著就是一聲河東獅吼,可見怒火攻入心脈。
周圍的蝴蝶被他這一聲怒吼震得飛出去老遠,可是草叢里的女孩卻是絲毫不受影響地向他招手,嘴里甜甜地叫著帝君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