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自古有天魔兩族對抗激烈,在空元年的天魔一戰(zhàn)中,天魔兩族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可惜魔族因一時失足,便也落敗,就此休戰(zhàn)了上千萬年。
如今魔界士氣重振,雖依舊是太平盛世的模樣,卻也是暴風雨到來的前兆罷了。我無趣地玩弄著手中的花,彼時我已經(jīng)完全康復(fù)了,自然是可以到處玩的,自我記事起的這三萬年來,歐陽便帶我去了魔界的很多地方,雖然我仍舊記不起我曾經(jīng)到過那里,卻也依舊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憶。
只可惜,我心里其實還是有一處是空空的,畢竟在三萬年前發(fā)生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忘光了。
歐陽蘇恒說我的生辰是在每年的六月初六,因此到了這一天,他便也在皇城之中大張旗鼓地為我舉辦生辰宴會,我也因此結(jié)識了很多魔界赫赫有名的人物,每個人都叫我西樽,所以即使我曾經(jīng)對我的這個身份依舊有疑慮,卻也在漸漸消除。
只是,盡管生活稱心如意,我還是有一個無法實現(xiàn)的心愿,那便是——練劍。
不知為何,我看到皇城之中有皇子在練劍時,心里便也蠢蠢欲動,我跟歐陽提過一次,他聽到我想要練劍的時候,眉頭緊蹙,一口回絕了我,我也是頭一回見他反駁我,自然也不再敢提起,只是每次當我看到別人手中拿著劍的時候我就忍不住地跟著比劃。
我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一株開滿紫紅色花的樹在風中搖曳著它美麗的花枝,聽歐陽說過,這種樹名為紫藤樹,而花卻叫紅雪花。問起名字的緣由,只得到一個回復(fù):是上古空元年一名天族來的王妃所起的名字。
天族。
“那可是與魔族勢不兩立的族群,怎會有妃子到魔界來,還給樹起名字。”
“天族是個傲慢的族群,他們目中無人,容不下這個妃子,所以到了魔界來了。”
天族,真的像歐陽所說嗎,我不知道,對這個沒去過的地方,向來只有想象的份,至于我說要去看看,歐陽只一口回絕,說現(xiàn)在天魔兩族尚不交好,去天族怕會有危險。
我只得答應(yīng)不再提起此事,卻也阻止不了我浮想聯(lián)翩。
當然,離我太過遙遠的東西,我想了幾天倒也就忘了,現(xiàn)如今的我,更在意皇子們手中的劍。
每天一大早,我便也早早起床到訓練場旁邊的一處灌木后邊偷偷地看,一個月下來,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我,我自然更放心了。
今日,我又照例躲在灌木后邊,看著魔君的大皇子余安在修煉臺上揮動著寶劍,一束絢爛的紫光隨著劍的揮舞在空中飛蕩,看得我心里直癢癢。
我看了看身邊,除了灌木和紫藤樹,卻也沒有其他東西,無奈之下,想折了一根樹枝來當劍。
咔擦!
“何人在此?”失策失策!竟然沒有料到會有響聲!
原本想繼續(xù)躲在灌木后邊,不料大皇子又喊了一句:“來人,有刺客!”
此話一出,便也顧不得什么禮數(shù),一下子便從灌木后走了出來。
“西樽參見殿下。”我頭也不抬,直接跪在地上。
“頭抬起來。”冷冷的一句話,聽起來有些輕薄的意味。
我抬起頭,看他。
以前都是在灌木遠遠地看他,也沒感覺他怎么樣,現(xiàn)在如此靠近地看他,才發(fā)現(xiàn)他長著一張極好看的面孔,絲毫沒有其他魔族人的猙獰之氣。
大皇子低下頭來,直勾勾地看著我:“你,可是暗戀本王子?”
“西樽絕無此意,只是貪戀劍術(shù),又沒有機會,所以……”我急忙辯解,千萬別因了這件事被歐陽知道……
“西樽?可是泯渝殿的西樽?”大皇子臉色一變,不再死死地盯著我。
“是。”
“可有意中人?”
意中人?應(yīng)該沒有吧……
“沒有。”我答道。
“來,你起來,我教你練劍。”大皇子突然又說,還將我扶起。
也不等我辯駁,他原本手中的寶劍便也落到了我的手中,他抓著我的右手,我自然也悉聽尊便,隨著他的指引揮動著劍。
練了片刻,他便也放開手,讓我自己試試。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松開手后,我倒也不受拘束,奇怪,這個劍法,應(yīng)當是我寫過的。
劍氣的顏色不再是紫色,而是時而變藍,時而變紅。
這是屬于我自己的劍氣!
我停了下來。
“你是天族人?”大皇子怔怔地看著我,雖然不算驚恐,但看得出來他被嚇了一跳。
天族?
“我也不知道。”我承認道,“我失憶了。”
“怪不得這歐陽會撿回來,量他也不敢再帶回來一個天族王妃。”大皇子憤憤地說,似乎是件難堪的回憶。
我自然是不能多問的。
“好了,你現(xiàn)在回去吧,以后要想練劍,就來這找我,這個給你。”語罷,他拿出一塊黑色的令牌,這個令牌我見過,當時魔君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很生氣,歐陽拿著這個牌子饒了我一命。
“這是?”我還是不忍多問了一句。
“這是王族令牌,你只要把令牌拿給守衛(wèi)看,他就會放你進來。”大皇子收起了劍,“眼下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每天都在這里。”
“謝殿下。”
“不用叫我殿下了,我不愛聽這些虛的,看起來你與我也差不多大,就叫我余安就好了。”他毫不在意地看了我一眼,還是想裝作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樣,可惜在我看來,更是小孩氣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