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晚自習,聶糖心取了車便準備出校門。剛打開鎖匙,一轉身便發現某個男人正一臉泰然自若的站在她的眼前。
聶糖心視若無睹,推著車徑直往前走,在經過男人之后,還沒來得及松口氣,便只見身后的男人跟了上來。
兩人一前一后,距離不是很遠,但也算不上近。
出了校門,聶糖心剛跨上腳踏車,身后便猛地一重。一回頭,只見男人一臉冷色的坐在后面。
而四周的學生,都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兩人。
夜那副妖孽相擺在那里,又總是一副酷酷的模樣,暗暗喜歡他的人不勝凡幾。所以即便是平常很少有人走的側門,也因為他而擠滿了女同學。
聶糖心跟白琰那檔子事兒早就被人傳的沸沸揚揚,如今又勾搭上一個老師,這回真是流言蜚語都能淹死個人。
“你……干嘛?”
“我餓了,學校的飯菜簡直不是給人吃的!”
夜眉頭輕皺,似乎真像那么回事兒。
聶糖心點了點頭,這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挑剔啊!不過,這不對啊,她剛剛問的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走!”
夜環住她的腰身,一聲令下,聶糖心的腳便不由自主的踩上了。
嗚嗚……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不過,他真的好重啊!白琰跟他一比,簡直就是輕到不行。
想起白琰,聶糖心不由得嘆了口氣,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做什么嘆氣?”
雖然無聲,可是因為夜此刻正緊緊地抱著她,是以完全察覺到了。
“白琰的手……”
雖然顧一萌那么說,可是聶糖心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當然,如果是眼前的男人,她一點都不會懷疑。
問題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忽然腰間一松,后面在猛地著重之后,忽然變輕了。
聶糖心急忙停下,回頭一看,只見夜已經從后座跳了下去,此刻正慢悠悠的走來。
經過聶糖心身邊的時候,仿佛完全沒有看見她一樣。
聶糖心踩著車慢慢的跟上,有些不甘心的繼續問道:“你到底為什么……”
夜頓住,一個轉身,勾住聶糖心的脖子把她的頭拉了下來,望著她那雙疑惑的大眼鏡,硬生生的將那句‘你該有作為我女人的自覺’給吞了回去:“我只是覺得,在我恢復記憶之前,你有責任跟任何男人保持距離!”
“哈?”
聶糖心懵了,這算什么理由?
夜皺眉,似乎很不滿意她的反應。一用力,直接覆上了那微微張開的紅唇。
聶糖心眨了眨眼睛,望著已經走到自己前面的男人背影,剛剛她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摸了摸自己的紅唇,似乎還能感受到那柔軟的觸感。眼看著夜已經走遠,急忙踩著腳踏車追了上去。
“喂!你要這樣走到什么時候去?”
夜不理會,他是在跟自己生悶氣。
“你……”
聶糖心正想讓他上車,忽然手機響了起來,“喂!”
聊了兩句之后,聶糖心將手機放回包里,有些猶豫的看了夜一眼,然后才開口道:“我忽然有事,你……先自己回去吧!”
反正也沒有多遠了,應該沒事吧!
當然,如果他開口的話,聶糖心還是會選擇先送他回家,然后再離開的。
只不過現在他沒有反應,聶糖心也就不再猶豫,腳下用力,立刻就踩了老遠了。
夜看著她的背影,臉色越發的難看。這個女人,難道就真的這樣丟下他了?
事實,好像真的如此。
半小時后,聶糖心出現在跟墨小緣約好的甜品店。看著她一副悠哉吃東西的樣子,根本沒有什么事,她也就放心不少。
“墨小緣,你怎么又一個人出來,知道現在幾點鐘了嗎?”
雖然如此,卻還是忍不住上前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
“嘻嘻……糖心姐,人家這不是想你了嗎?再說了,一個人悶在家里,很無聊的。快坐下,陪我一會兒,一會兒就好,求你了!”
面對墨小緣的撒嬌,聶糖心是最沒有辦法的了。
坐下后,看著她一雙大眼睛眨了眨的,心里又忍不住發軟起來。
“你爸媽又出差了啊?”
“是啊!”墨小緣嘟嘴,眼神黯了黯,不過立刻又閃耀起來。“糖心姐,你家那個大帥哥怎么樣了?”
“你問他干嘛!”
聶糖心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沒有啦,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兩人隨意聊了一會兒,聶糖心便把墨小緣送回家了。剛從巷子里拐出來,便遇上了站在路口,不知道在等什么的白琰。
“你怎么在這兒?”
聶糖心猶豫了一下,還是踩車過去停在了他的身邊。
白琰側過頭,路燈下,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沒什么!”
額……
面對他言簡意賅的回答,聶糖心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話了。看了看他垂在身邊的右手,忍不住關心道:“你的手沒事吧?”
白琰凝視著聶糖心的臉,而后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苦笑道:“還行,斷不了!”
聞言,聶糖心瞪大了眼珠,已經這么嚴重了嗎?
下了車,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的將他的右手抬了起來。拉開袖子,只見白皙的手臂上,五根指痕印清晰可見。
不難想象,到底是怎么用力,才能印上這樣的痕跡。心,驀地疼了起來。
“一定很痛吧!”
面對聶糖心的關心,白琰的臉色終于緩和起來。他會來這里,也不過是因為墨小緣的電話。
在看見聶糖心的那一刻,他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沒有,不會很痛!”
左手覆上聶糖心的手,軟軟的,叫人有些心猿意馬。禁不住,用力了一些。
聶糖心抬頭,想起白天在天臺上,他對自己說的話,一時間有些臉熱起來。
“那個……你……”
“我約了人,不過似乎被放鴿子了,現在正準備回家。”
白琰淡笑,默默地收回了手。
“這樣,那我送你好了!”
不管怎么說,他的手跟自己都有幾分關系,她心里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