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你什么事！”陶翔宇感覺丟了面子，無比惱火地拍板道，“就它了。”
朱利民把豆豆牽出來，極為狗腿地將繩子遞給周康，后者示威地沖張陽一笑，轉身離去了。
張陽心中冷笑。
薛永仁跟他專門解釋過，狂化病癥的出現尚不足一個月，但行業關注度極高，如果同緣草率宣布能夠治愈，一則沒了回環余地，二來缺乏廣告效應。所以，需要高層慎重討論才能讓他接診。
整個同緣，知道這事的人不多，底層僅有劉琪曉得。眼前這兩位，顯然都不知情。
這時，陶翔宇的手機響起，他接聽不多時，面帶古怪地看了張陽一眼。掛斷后，驚疑地說：“薛主任讓我們馬上去會議室。”
朱利民不明所以。這有什么好奇怪，我是醫院護理長，你更是高層管理，去會議室開個會不是很正常嗎？
“張陽也要去。”陶翔宇的補充，解釋了他詫異的原因。
張陽去干嘛？
倆人飛快地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把他和電臺錄制節目聯系在了一起。
所以，剛到行政樓的會議室，陶翔宇便邀功道：“老薛，我跟張陽和其他同事都交待過了，對電視臺咱統一說他是義工。”
見薛永仁面色古怪，不由眉頭一皺：“怎么，他不會已經亂說了什么吧？”
“我說張陽，只是暫時換個稱謂而已，又不會真的影響你什么！”
朱利民也趕緊表明態度：“我也再三叮囑，還特意讓你休假一天，你怎么就不知好歹？”
“夠了！”薛永仁聽出原委，不由大怒。
朱陶二人雖然禁聲，卻以為他氣惱的是張陽，都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
臭小子，讓你不聽話，這下就要倒霉了吧？
薛永仁興致被毀，也不愿再多講：“醫院要公開接診寵物狂化，具體治療事宜包括定價，都有張陽說了算。”
“陶主任，馬上給他轉為正式護理，薪資和提成這塊，你跟他商量。”
“我只有一個要求，讓他滿意。”
什么？陶翔宇和朱利民都徹底傻掉了。
護理什么時候能接診的，接的居然還是狂化！更不可思議的是，由他定價，還可以拿提成？別說朱利民這個護理長，就連一般的醫師，都是只有獎金沒提成可拿的。
陶翔宇更震驚最后那一句。
讓他滿意？以自己對張陽的態度，他肯定會故意獅子大開口，我敢讓他滿意？
這太過荒唐，讓他忍不住跳腳：“老薛，院里大小事務一直由你說了算，我這老資格從沒置喙，即便你安插門外漢，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你呢？為了親信，居然敢刻意刁難我？”
“哼，我這就給院長打電話。”
薛永仁無奈地搖了搖頭，將身側筆記本電腦的顯示屏調向他們：“這也是院長的意思。”
“院……院長。”陶翔宇尷尬地低聲叫道。
屏幕中，一位容顏精巧的美女正淺笑嫣然地望著大家，看見張陽以后，顧盼生姿的雙眸亮出驚喜之色。
“原來是你。”
倆人不約而同地脫口而出。
“我還以為重名，原來真的是你呀。張陽，很高興你能接受同緣的職位，我謹代表本人對你表示最熱烈的歡迎。”
“謝謝。”張陽萬萬沒想到，同緣的院長竟然是年紀輕輕的木搖霜！
陶翔宇和朱永利更加震驚，倆人頓時成了苦瓜臉，尤其是朱永利，后悔得腸子都青了。
我干嘛要多事？
陶翔宇很快反應過來，不解地說：“錄用張陽這種毫無經驗的外行人，顯然不合您原先的規定。”
“護理而已，沒有什么影響的。”薛永仁迅速反駁道。
“可是，還有接診狂化呢。這個決定實在草率，萬一鬧出笑話……”
“我會引咎辭職。”木搖霜毫不猶豫地說。
會議室的幾位，無不一怔。
木搖霜微微一笑：“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不妨直說吧。”
“同緣是按國際標準耗巨資打造的，可這幾年并未獲得相應利潤，暴走事件以后，整個市場更為低迷，咱們的情況也極為糟糕。”
薛永仁、陶翔宇聽得面有慚色。
“家族有意讓別人接手，我只爭取到了半年期限，在此期間，如果盈利狀況不能大有改觀，我們先前的心血就付之東流了。”
薛陶二人對視一眼，臉上都現出憂色。
若老板有變，以他們的資歷倒不至于被清洗，可一朝天子一朝臣，地位肯定遠不如今。
“張陽已經治好了一例狂化，我覺得這是個難得的機會，能夠在全省甚至全國，獲得更多的曝光率。”木搖霜侃侃而談。
“正所謂‘酒香也怕巷子深’，過去大家不太重視的宣傳推廣，必須提到首要位置。線上線下，包括微信、自媒體，還有直播等，都要努力去嘗試。”
“陶主任要借省臺東風，就是表率。”
“希望所有人都能像他和護理長，做好本職的同時，重視廣告并付諸行動，不讓薛主任的心血白費，不讓張陽等優秀人才被埋沒。”
一句話，鼓舞干勁的同時，不著痕跡地把四人都夸得心里格外熱乎。
視頻通話剛結束，陶朱二人便要跟張陽道歉。
“都是為醫院利益考慮，并非私怨，咱們就此翻篇吧。”畢竟都是上司，張陽可不想讓他們太過難堪。
二人既高興又慚愧，對他也不由生出幾分好感。陶翔宇客氣地將他請到自己辦公室，正式明確薪酬，令他意外的是，張陽很好說話。
或者說，對待遇問題根本不重視，簡直到了漫不經心的地步。月薪依舊是之前草擬的六千，狂化診費三百元，當然護理費用另算，他抽成百分之十。
“先前是我做事欠妥，沒考慮你的感受，我道歉。”陶翔宇唯恐他在鬧情緒，“你別氣，也別開玩笑了。”
張陽一愣：“我是認真的。”
不是他不想要高薪，只不過本身就屬破格錄用，又初來乍到沒什么成績，要太多吃相不好看。薛永仁話說得漂亮，但更多是表示支持，而非字面意思，他怎會不懂。
“那咱們就這樣敲定？”陶翔宇還有些不信。
百分之十的抽成比例絕對嚇人，但基本可以無視。因為他不占用醫院的資源，定價又極低，關鍵是病患數量有限，算下來錢不多，卻能讓醫院名聲大振。
張陽滿口答應。
倆人簽署了正式合同，陶翔宇再度誠摯道歉，倆人冰釋前嫌，愉快出屋。門外，朱永利尷尬地候著，顯然也是要專門賠禮。
這時，有名志愿者氣喘吁吁地跑來：“朱醫生，大事不好，那條狗咬了省臺的工作人員。”
三人都是一驚，趕緊過去。
相隔甚遠，就聽到周康在里面氣急敗壞地罵道：“都怪張陽烏鴉嘴！”
“多乖的狗，被他一咒就胡亂咬人。”
看見張陽等人后，又怒氣沖沖道：“陶主任，朱醫生，我懷疑他心存嫉妒，故意在中間做了什么手腳。”
“嫉妒？你還不配。”張陽簡直想笑。
周康怒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在跟電臺接觸，想要上這檔節目。”
“不過我勸你還是省省吧，我做動物保護工作七八個年頭了，救治的動物比你見過的都多，單是網絡上的名氣，你有嗎？”
“別以為討好了妮妮，就能如愿！”
他協會那幫人一聽，無不義憤填膺，肆無忌憚地指責起張陽來。
“早就聽說你刁難我們志愿者，原來真是如此。”
“為了上電視，還真是什么都做得出來啊！”
“是你自己不配嫉妒康哥。顏值、愛心、能力、事跡，還有知名度，你哪方面比得上我們會長？”
“別這么說，人家會裝可憐利用女生，這點咱康哥就比不上。”
……
張陽完全不明所以。我幾時說要上節目？
咦，這主意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