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魅和梁乂同時看著已經恢復正常的白子木,而白子木毫不所覺,靜靜地感受著此刻的狀態。
片刻,白子木收斂,看向木魅開口問道:“剛才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覺我的身體不一樣了?”
木魅沒有說話,梁乂卻是開口道:“你得好好感謝她,是她幫了你,你現在的身體已經恢復正常了,難道你沒有發覺嗎?”
“恢復正常?”
說完,白子木在自己胳膊上猛地擰了一下。
“嘶~”
疼得白子木倒吸涼氣。
僅僅瞬間,白子木眼眸中閃爍出了興奮的神采。
“我真的恢復正常了!”
白子木說著,還轉頭看向了梁乂,露出了無比開心的笑容。
白子木再次轉頭看向枝干飛舞的木魅,開口說道:“謝謝!謝謝!謝謝!”
一連三句謝謝,似乎根本不足以表達白子木重生之后激動的心情??墒寝D眼之間,白子木又疑惑地問道:“為什么我感覺我的身體似乎不一樣了,似乎~似乎對外界的感知都變得清晰了不少?”
木魅卻是皺眉,隨即說道:“具體怎么回事,你去問你旁邊的人,他什么都知道?!?/p>
木魅選擇了閉口不答,因為此刻她的心中也有些徘徊,自己救了眼前的人,究竟是對是錯,她不得而知。
梁乂卻是很光棍的說道:“你的身體確實不一樣了,木靈滋養過的身體怎么可能會一般,別犯傻了,你小子賺大了知道嗎!”
雖然不知道梁乂說的什么意思,但是從梁乂的表情可以看出,這一次自己似乎真的是賺大了,就沒有再細想,轉頭看向木魅:“之前你說那些尸體是有人扔在這里的是怎么回事?”
見到白子木這個時候還傻乎乎的上去問這事兒,梁乂趕忙上前攔住白子木開口道:“好了,別問了,這事兒跟她沒有關系?!?/p>
白子木卻是一把推開梁乂
“我知道這事兒跟她沒有關系,可是她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所以我才問問她,到底怎么回事兒。”
梁乂怒了,以梁乂的暴脾氣,能好好跟白子木說話就已經很不錯了,沒想到白子木竟然還蹬鼻子上臉了。
“丫的,給我住嘴!”
梁乂剛要繼續說些什么,遠處的木魅卻是開口阻止了梁乂。
看著白子木那認真的模樣,木魅又陷入了回憶當中,是的,曾經的那人,不也是這樣嗎?
“好了,你們也別爭執了,這件事我是知道的,說出來也無妨,那些人的尸體是他們的同伴送過來的,不過這些人死的似乎有些蹊蹺,不像是人類干出來的?!?/p>
梁乂表情也嚴肅了起來,早在新明市醫院太平間查探那些尸體的時候,梁乂就發現了上面沾染的氣息,順著氣息,他們來到了木靈村,在木靈村沒有發現兇手,卻是發現了木魅。
“那東西來過這里嗎?”梁乂問道。
木魅搖了搖頭:“我一直守在這里近千年了,可是從未發現有什么東西,大部分時間也就處在沉睡狀態,直到這三具尸體被丟在了我身下,感受到那詭異的氣息,我才又醒了過來?!?/p>
白子木和梁乂聽了,都是微微皺眉,二人心中所想卻是相差甚遠。梁乂的心中越加覺得隱藏在背后的東西不一般,可是白子木卻在想,看來這件事情越來越復雜了,希望警察能夠趕緊把這件案子給破了。只是白子木忘記了一點,警察能夠解決這里發生的事情嗎?
木魅接著說道:“這次醒來,我發現這世道已經完全大變樣了,曾經山靈水秀的小山村變了,我記得上次醒來時,山還是綠油油的,水也很清澈?!?/p>
說著,木魅抬頭看向周圍的大山,只是大山早已經變得光禿禿的,無數的機械在遠處正拼命工作著,似要把大山移平。木魅的目光又落在了山腳下的小河上,記憶里的清流早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黑浪洶涌的污水溝,如同一條巨蟒,正無情地從千瘡百孔的大地上游過。
木魅又抬頭看向遠方,放眼處,頭頂的藍色天空消失不見了,到處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梁乂這個時候開口說道:“那叫霧霾,PM2.5過高所造成的,同樣也是人類的杰作?!闭f完還轉頭看了眼白子木。
白子木卻是小聲嘀咕道:“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干的?!?/p>
木魅微微閉上了眼睛,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什么2.5,但是我知道,這里已經不再適合我,在這里呆了千年,也是該離開的時候了?!?/p>
是的,人類已經把自己的家園破壞的千瘡百孔,環境變了,一切也都變了。
木魅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再見了!”
話落,一道迷蒙的綠色幻影,從樹干中脫離而出,隨即朝遠處連綿不絕的大山深處飛去,消失不見了。
看著遠去的幻影,梁乂有些發呆,陽光透過厚厚的霧霾照射在兩人的身上,也不知道各自都在想些什么。
許久,白子木率先打破了平靜:“她—離開了嗎?”
梁乂收回目光,回應道:“是的,她離開了?!?/p>
“離開了?去了哪里?”白子木看向梁乂。
梁乂目光再次看向木魅消失的方向,眼神有些迷茫的說道:“去了哪里?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一個沒有污染的地方?;蛟S,再也不會相見了吧。”
梁乂眼中光芒一閃,又說道:“希望再也不要相見!”
…………
一幫人從車上下來,個個手中都拿著“家伙”。
“吆!這是要來硬的嘍?他們還敢回來!”粱乂站在一旁仿佛在看一出好戲般隨意評論著。
“他們又來了?”一個村民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探出頭,臉色大變。
“那些人又來了!那些人又來了!鄉親們,快出來!”
一群人猛然間從廢墟里鉆了出來,個個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那兩個年輕人怎么還沒走?咦?他們身上似乎有祖樹的感覺?”一個老伯剛說完,猛然間臉色大變。
即使面對那群開發商的人,老者都沒有表現的如此驚慌過,可是這一刻,仿佛天地崩塌一般,他驚得合不攏嘴!
“那個小伙子,發生了什么?”老伯暗自吃驚。
“吆?這兩位還不走,是想跟著這群刁民一起陪葬不成?”那幫人中,為首的一人開口說道,臉上帶著墨鏡,卻是看不見容貌。
聽到聲音的粱乂也是歪著頭看向那人,饒有興趣的自語道:“這貨倒是挺有意思的!”
收地的人一番話語,直接把還處在震驚中的老伯給驚醒了過來。
看著一大群人,老伯和一干村民知道今天這件事兒很難收場了,有的臉色陰沉的要滴出水來,有的憤怒的破口大罵!
“老東西!擺臉色給誰看吶?啊???我可不吃你們這一套,識相的就領了你們的賠償款走人!”為首的那人又繼續開口道。
村民們又何嘗不想走呢,只是這些黑心的“開發商”讓他們無路可走!那點兒賠償款放到城市里面還不夠租房子住的,根本沒有辦法生活,怎么可能答應把地讓給他們呢!
“你們想拿這么一點兒錢就糊弄我們,門兒都沒有!”老伯臉色很是難看,生氣的說道。
“哎!你這老家伙,給你臉你還上臉了是不是,告訴你,我可不會照顧老人家!”話落,就準備沖上去,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片刻,為首那人掛了電話,走上前去,憋著勁兒說道:“哼!今天算你們走運!上面發話了,要親自解決,你們就等著吧!”
說完,一群人迅速鉆進車子里揚長而去,只留下一路的煙塵,訴說著木靈村的悲哀!
人走了,可是村民的心頭卻是更加憂郁,因為他們知道,那些人還是會回來的,因為他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
“朝哥,咱們為什么要在關鍵時刻讓兄弟們回來呢?”一個一身黑衣的青年對坐在一旁的朝哥開口說道。
聽到青年的話,朝哥吸了一口雪茄,意味深長地看著天花板,良久,煙霧散去,朝哥才開口道:“阿力!現在世道已經變了,我們必須轉行!要不然,這個社會會把我們給逼死的!正好趁此機會可以攀上一個大靠山,這樣的機會一定要抓緊!”
其實朝哥也算是一梟雄,年少上學時和人打架進過一次少管所,后來進入社會又進監獄,一來二去的認識了不少人,也有了些來錢的門道,手底下養了些兄弟,就這樣一點一點做大了起來。
可是世道變了,法律越來越嚴謹,如今想做一些不正當的生意真的是舉步維艱,尤其是在內陸,簡直就是如履薄冰。
上一刻瀟瀟灑灑,風流快活,下一刻說不定外面的世界再與你無緣,等待你的將是在監獄度過余生!
可是畢竟過慣了這種生活,怎么能說放就放下,好不容易積攢了這么多的兄弟在一起,這么大的一股勢力如果就這么輕易的就散了,那實在可惜!所以,他要來一個大轉變!
光明的道路上,黑暗是逐漸消亡的,可是如果想要瞬間消散,那等同于滅亡。所以,無論任何事都需要一個過程!而這次攀上的高枝,足以讓他們來一次大變臉。正因為這是一個好機會,朝哥才更加重視。
朝哥想的很遠,而他的計劃也正在一步步的實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