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半,順利到達(dá)了天下酒店停車場,今天的宴席就擺在這個酒店。
金鵬飛頗有紳士風(fēng)度的下車將另一邊車門打開,用手擋在車頂上防止張雨琪碰著頭。
張雨琪有些驚訝的看著金鵬飛,“喲呵,小飛子,沒看出來,你還懂這些,謝謝了。”
金鵬飛款款回禮,“為美女服務(wù),是我的榮幸。”
兩人不緊不慢的進(jìn)了電梯,剛到達(dá)三樓,走出門去,竟然見到一堆人圍在一起爭吵著什么,金鵬飛停下了腳步,并沒有急著過去。
只見人群包圍的中間,父親和表叔表嬸正在爭吵著。
表嬸一臉不客氣道:“今天親戚朋友都在這,大家評評理吧,2萬塊錢拖了五六年,做兒子的沒錢,當(dāng)?shù)牟恢劣诓贿€吧?今天說什么也得給個答復(fù),咱們家阿九的錢也是血汗錢,不是大水漂來的,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
父親老臉羞紅,嘆了口氣,“我說表弟媳,老人常說的一句話,父債子來償,子債父不知,你這錢當(dāng)初是借給我的還是借給我家阿飛的?既然不是借給我的,為什么問我要?”
表嬸冷哼了一聲,“你做兄長的,明明理虧,卻還這么理直氣壯么?當(dāng)初要不是阿飛說您知道這件事,憑那個黃毛小子,我們能借他錢么?現(xiàn)在你說的倒好,推的一干二凈,沒你什么事了是不是?”
父親嘆了口氣,“我家阿飛也不是那種欠錢不還的無賴,只是....哎,當(dāng)初我其實勸過他,不要去找了,他就是倔脾氣,我不同意他就偷偷去借錢,還打著我的名義。我也不是不還你們這個錢,只是我希望這次的事給他一個教訓(xùn),告訴他一個道理,做男人的敢做就要敢當(dāng),既然敢借這個錢,就要自己承擔(dān)后果和責(zé)任,兩萬塊錢對我來說也不是什么大錢,好歹我當(dāng)老師這么多年,不至于還不起。這樣吧,表弟表弟媳,今天看看阿飛會不會來,如果來的話,我當(dāng)面教育一頓,錢馬上就轉(zhuǎn)給你們,你們看行不行?”
“哼,還當(dāng)老師這么多年,自己的兒子也就教成這個樣子,我看你們家兒子是不敢來了,這兒子也就你們當(dāng)個寶,別人面前,連根草都不算。”
表嬸雖這樣說著,還是擠開了人群,準(zhǔn)備出去,既然父親給了這樣的答復(fù),她也就坡下驢,不好再說什么了。
父親臉上青紅交加,又不好發(fā)作,只好嘆了口氣。
金鵬飛在一旁聽得青筋暴起,三兩步上前,一下子堵住了表嬸的去路。
眾多親戚正打算回位,這一看正主來了,也都不急著散去了。
“兩萬塊錢是我借的,我會還給你們,今天我爹的大壽,你挑這個時候要錢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是親戚,做的會不會太過分了?”
金鵬飛幾乎是吼著說完這些話,表嬸一聽,立刻插著腰,臉上也是激動的有了些紅暈。
“我挑這個時候?我不挑這個時候難不成天天堵你們家門口嗎?你說我過分,五六年欠著錢不還,就打算這樣賴過去是不是?現(xiàn)在知道說是親戚了,這么些年哪一次過年你來探望過了?借錢的時候就一口一個表叔表嬸,借到了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是不是?我告訴你,你這樣的親戚我寧可不要,專門坑自家人的東西。你今天來了正好,大家親戚朋友都在,欠條我今天帶來了,你現(xiàn)在就把錢給我,拿不出錢,咱今天誰也別想好過,我馬上報警。”
說完這些話,表嬸立刻掏出了手機。
一旁的表叔見此,慌忙拉住了表嬸,開口道:“算了算了,我表哥不是說了嗎,今天會給我們錢的,你就消停會兒吧,好歹今天表哥大壽,咱得給點面子。”
“哼,面子?他們家也配有面子?有面子的人做不出這樣齷蹉的事。”
金鵬飛怒上心頭,“夠了,你給我住嘴。”
說罷手心揚起,就想一巴掌呼死眼前這個人。
“你還敢動手?你打一個試試。”
表嬸立刻來勁了,一把抓住金鵬飛的胳膊,就欲伸臉過去,這一巴掌要是打到了,后面的事估計就難辦了,憑著這女人狡猾的性格,這大壽宴席估計也是辦不成了。
“喂,我說這位大嬸,能不能放開我老公的手?我嫌你手臟了。”
張雨琪正一臉冷漠的看著表嬸,面有不善。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金鵬飛身后一直站著一個如此出眾的美女,皆不由的心中一驚。
要不是這番爭吵吸引了大家的目光,恐怕張雨琪早已成為這次宴會的焦點。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大口九啊?最近剛遞上來的單子是多少萬來著?180萬?我突然忘記了單子放在哪里了,等我心情好了再去找找,你就先等等,沒準(zhǔn)十天半個月的就能找到了。”
張雨琪這句話卻不是對表嬸說的,卻是對著表叔。
表叔先是面帶疑色看著眼前這女人,忽然眼神一亮,一拍大腿,臉上有了諂媚的笑容,“我勒個去,我道怎么這么面熟,是你啊,張總,哪陣風(fēng)把您吹來了?我說別介啊,您怎么能心情不好呢,您說怎樣您心情會好,小的馬上給您辦妥了。”
張雨琪抬起手來撥弄了一下指甲,緩緩道:“這樣吧,先讓這個女人滾開,今天宴會上我不想看到她。”
表嬸氣的滿臉通紅,伸出手去指著張雨琪,“你.....”
半天卻組織不出一句語言來。
伸出去的手被表叔狠狠的抓了下來,表叔面帶兇相吼了一句,“你這個潑婦,在這吼什么吼,你知道她誰嗎你就吼,趕緊給我滾回家去,回去再收拾你。”
說罷一把拉過表嬸的腦袋,低低的說了句,“這是咱總公司的財神爺,您可千萬別在這時候犯糊涂,有啥事咱回去說,搓衣板我都跪,您今天給我個面,收拾收拾回家去,算我求你。”
表嬸聽完這些眼珠子一轉(zhuǎn),一把甩開表叔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冷哼了一聲,竟然就這樣走了出去。
這回輪到金鵬飛和他父親母親驚訝無比了,按他們對表嬸的理解,今天這樣子的情況,是無論如何她也不會離開的,只會將事情越鬧越大,卻沒想到張雨琪一句話就令其灰溜溜的走了。
表叔瞬間調(diào)整好了情緒,沒有絲毫不適,盡量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真誠,湊過張雨琪的身邊,“張總,這事我已經(jīng)給您辦好了,您看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張雨琪頭都沒抬,“心情是好些了,不過并沒有太好。接下來,你是不是該給你表哥道個歉,我善意提醒一下你,道歉要真誠,否則我的心情可不能徹底好起來。”
表叔的笑容瞬間定格了,不過生意人,腦子就是快,戲演的也真,不去當(dāng)演員真是埋沒了人才。
沒多久表叔臉上瞬間變成了一副哭喪的模樣,手竟然扇到了自己臉上,邊扇邊說,“表哥,我不是東西,都是我不好,我唆使我家婆娘來這里鬧,今天您大壽我還這樣做,我對不起你,我不是東西.....”
父親見此,心中的怒氣早已消了,忙上前去抓住了表叔的手,“算了算了,我原諒你了,這事吧我也有錯,我應(yīng)該早跟你們說清楚。”
張雨琪見此,這才第一次臉上有了些許笑容,金鵬飛則一臉震驚的看著張雨琪,心中早已被感激給充滿了。
要知道這個表叔平日里吆五喝六的,沒欠他錢都裝個神仙樣子,別說是欠了他錢了。這次來喝酒,甚至連禮錢也沒有包過一分,按他的理解,本身你們家就欠勞資錢,還好意思要什么禮錢。